“陆夫人,你说我身份低贱,那么一直和我在一起,把我当成妻子一样疼爱的您的儿子又算什么了?”明沁儿心里一直梗着一根刺,就是她的身份。
若不是因为她的父母是平凡又卑微的工人,若是她有夏莳光那样显赫的背景和身世,她早已经是陆斯年的妻子了,而不是苦熬了八年却仍然被陆家的每一个人轻贱。
也不会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夏莳光那个贱人抢走。
她不服,她有陆斯年的爱,她应该得到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地位和一切。
姚蓝的怒火在明沁儿的这句话下达到了顶点,她猛地站起来,抬手就朝明沁儿的脸上狠狠地煽了过去。
她的儿子怎么能和这种贱人相提并论?
她的儿子是天子骄子,将来要继承陆家的一切,她唯一只承认的媳妇也只有夏莳光,那才是真正的名媛淑女,明沁儿怎配?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沁儿哪里说错了?你为什么要打她?”
陆斯年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突兀地响了起来,他刚刚赶到,就便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并不觉得沁儿哪里说错了,反而震惊素来温柔娴雅的母亲竟然会有这样凶狠严厉的一面,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般,感到不敢置信。
看到陆斯年一脸震惊,失望的神情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明沁儿捂着脸,低头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这一切早在她的算计之中,而她等的就是姚蓝这一巴掌。
深谙此道的姚蓝此时已然明白自己中了明沁儿的圈套,脸上也被不敢置信的神情取代。
没想到,她以前用在宋晴身上的手段今天会被另一个女人用上来对付自己。
心里莫明地惶恐,明沁儿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绝不能让她进到陆家,否则,她不敢想象将来会是怎样的一幅情形。
陆斯年愤怒地带着明沁儿离开了茶馆,直到许久,姚蓝才平静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瓶子,里面装着几颗药丸,而就在刚才明沁儿来之前,她已经在茶水里放下了一颗。
吃下这种药,即算再得儿子陆斯年的宠爱又如何?明沁儿是永远也进不了陆家的大门了。
思及此,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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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莳光在医院住了下来,白天去上班,晚上就在病房里开了一张小床,夏正雄不让,又拗不过,只好作罢。
这天,夏莳光收到大学同学聚餐的邀请,于是早早地收拾好就往京城大饭店赶了去。
只是没想到,刚到二楼,就看到了让她莫明心塞的一幕。
她怎么也没想到,夏正威和夏心谊竟然和宋谨勾搭上了。
看着夏心谊一脸亲密地紧挨着宋谨,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娇俏和妩媚,就像好是热恋中一般。
不知为何,夏莳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夏心谊脸上明晃晃的笑意给刺瞎了。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幅不认识这几个人的模样朝前面走去。
只是,经过三人身边时,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条腿,夏莳光几乎是毫无预兆地往前摔了下去。
幸好旁边有服务员经过,及时伸手将她拉住。
夏莳光站稳,转头看向一脸挑衅得意的夏心谊,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夏心谊,刚才绊我的是你吧?”她挑了挑眉,双臂环胸,如女王一般冰冷傲视。
别说,这气势让夏心谊莫明地就心虚了一把,可是,身边站在她喜欢的男人,绝不能就此被比了下去。
“堂姐,你胡说什么,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怎么反而怪在我头上来了?”夏心谊当然不会承认,反而嘲笑起夏莳光。
夏莳光发出一声轻轻地嗤笑,这才几天呢,看来有人撑腰果然底气都足了。
以前那个总是一脸讨好地跟在她身边,占尽便宜,讨好卖乖的夏心谊如今倒是变得盛气凌人了。
“夏心谊,你是不是我爸住院了,夏氏就成你家的了?还是觉得勾搭上了SG的总裁,就是SG的总裁夫人了?你想象力这么好,不去搞创作不是暴殄天物了么?”夏莳光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嘲讽,目光淡淡地从宋谨身上掠过,心里一片寒凉。
眼前,这个被爸爸视为救命恩人,在南宫潇面前自称要关照她的男人,转眼间就和夏正威这一家子龌蹉恶心的人走到了一起。
是故意报复她那晚对他的羞辱吗?因为她的拒绝所以恼羞成怒?
难怪阿烟说男人都一幅德行,这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越发地寒冷。
“虽然,就你这模样,即算当个总裁夫人也有点像是野鸡进了凤凰窝,但是做为堂姐,我还是祝你能够心享事成。”她冷笑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夏小姐,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宋谨的声音沉沉地响了起来。
夏莳光漂亮的眉峰微微上挑,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她还以为宋谨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跟她说话了呢。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宋总难道是外国人吗?这么浅显的意思都不懂。”她又转身,半讽半笑,是看到夏心谊被欺负,心里难受,所以打算朝她发难吗?
宋谨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夏莳光骄傲冷漠,也不太好相处,可还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失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反而咄咄逼人,一幅谁惹她就跟谁急的模样。
“既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夏小姐这样咄咄逼人似乎不太好,心谊毕竟是你的堂妹,即算她刚才的话有些失礼,但做为堂姐的你也不必将话说得这样难听,再者,谁来做SG的总裁夫人,也不需要你来决定。”
旁边,夏心谊听到叫自己心谊,顿时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看向夏莳光的眼神更加得意。
虽然,明知道宋谨叫住她就是为了帮夏心谊出气,可是当这些话从宋谨的口里说出来的时候,夏莳光还是很生气,气得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的眼底,聚集了浓浓的怒火,她想质问宋谨又凭什么来指责她,想质问他当初答应明明答应过爸爸,可是现在却和夏心谊走到了一起……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猛然发现自己凭什么去质问?
更不能让夏正威和夏心谊看出她和宋谨之间有任何的关系。
她是陆斯年的妻子,是陆家的儿媳,她怎么能……
几乎是顷刻间,她的怒火被压了下来,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笑意:“宋先生要是说教完了,我可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