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脑袋，理理思绪，冷静一下。好一会儿谭华才开口道“莲公子已经离开了，我们也走吧。”
看了看路妈，谭华转身离开。
路妈见了，赶紧转身跟上，落后谭华半步为她引路。
微微低着头，嘴角抽搐，暗自懊恼着。
至于懊恼着什么，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待到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时，无论是谭华还是路妈，都恢复了她们自己原本“正常”的表情。
一个云淡风轻的面瘫脸，一个面带笑容慈祥脸。
是面具？还是真情流露？大概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清楚是面具还是真情了。
也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有的时候，只怕是连自己都会忘了，脸上还带着面具。
走了不多远，谭华和路妈两人与带着洛洛的莲若在一个路口相遇了。
对看到换回自己原本装扮似是准备离开的谭华，莲若表示感到意外。
“谭姑娘这是准备离开了？”莲若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洛洛却已经开口了。语气有些……
洛洛话音刚落，莲若就想起了昨晚自己对谭华说的那些话，那么，谭华现在这个装束也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虽然知道刚刚洛洛说话语气有问题，并且有些失礼了，但洛洛是陪着自己长大的，莲若自认为最了解她，认为洛洛是因为昨晚的事认为自己不喜欢谭华才会这么做。
最重要的是，洛洛是自己身边人，加上其他种种原因，莲若表示，不能拆自家人的台。
既然不能道歉，那就从其他地方补偿好了。
莲若表示没什么毛病。
不待谭华开口，莲若就准备说些什么了。
毕竟一旦谭华开口，天知道会说些什么，到时候更尴尬就麻烦了。
“要离开也先去用膳，等到太阳升得高点了再下山。狐山，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说到这儿，莲若顿了顿，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算了，我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一会儿让人送你下山好了。”
对于莲若的所做所言，谭华只是眨了眨眼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有意见也没用，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的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自己说三道四。
不待谭华说些什么，莲若认真地看着她，继续道，“不要问我为什么，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全然无视了路妈似乎有些僵硬的脸。
看到这副模样的莲若，谭华内心深处的恶趣味隐隐有了冒头的趋势。
“我也没打算问什么呀。”谭华微微张着嘴，眨巴着眼睛，似是疑惑地说到。
“你，你……哼。”莲若表示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
“还是说，其实你在担心我？”谭华继续表现出一副纯真疑惑的样子，微微歪着脑袋，眼睛认真看着莲若，语气却略带戏谑。
“嘁，谁会担心你。要不是……”
瞬间，莲若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白了白，不再开口，甚至是连身型都微微晃了晃，哪怕幅度很小，肉眼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发饰流苏晃动的幅度可不小。
不要说是风吹的，虽然山上风大，但偏偏刚才甚是平静，连微风都没有。
更不要说是因为在说话引起的流苏晃动，说话引起的流苏晃动幅度可没那么大，更何况流苏是在莲若停止说话后晃动的。
“要不是什么？”
“你套我话！”
莲若不开心了。
“你，不该你知道的别打听，一会儿下山也别乱看乱逛。”说到这儿，不知道莲若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
依旧是看着谭华，但她的视线已经放空了，像是透过谭华看谁，又像是透过谭华看谭华身后被挡住的风景。
“就像那些电视剧里说的那样，‘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如果不想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不要知道太多。”
说完，莲若收回视线，默默地转身，朝着其中一个方向缓缓离去，背影，莫名地有些哀伤。
看到莲若走了，洛洛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跟了上去。
既然莲若和洛洛都走了，谭华自然不会再待在那，但正处在路口，并且是自己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的路。
谭华表示，万物居太大，路太多，植物太高，岔道太多，曲形路不少，若没人带着走，哪怕有人指路也铁定迷路，就是不知道他们自己人在这宅子里会不会迷路。
回过头正准备问路妈走哪边，却发现路妈眼神有些空，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路妈？路妈？”谭华转过身，走到路妈面前，伸手在路妈眼前摆了摆。
“啊？哎，对不起，奴婢走神了，”路妈回过神来，连忙垂下头，膝盖下曲，“还请姑娘恕罪。”
“......”谭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这里的“习俗”已经表示很无力。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留着古时候的习惯，如果不是屋子里的那些现代化的电器，以及昨晚还和妈妈通过电话，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穿越的大坑里了。
谭华连忙伸手扶住路妈，“路妈，你，唉，我只是想问问该往哪边走，你这是......”
“是奴婢的失职，”路妈头垂的更低了，不过话音还未落，连忙直起身子，快走几步到一个方向，接着便侧过身子，站到了路边，伸出右手引路，只是依旧垂着头，“姑娘这边走。”
谭华看着路妈，动动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的好。
谭华依言走向路妈的方向。
“姑娘随奴婢来。”
谭华堪堪到路妈身边，路妈便开口了。
话音刚落，路妈便移动脚步，顺着这个方向走了一小段距离，然后继续站在路边侧着身子指路。
谭华再次到达路妈身边时，路妈再次变化脚下的位置，但是不再开口了。
两人不断重复之前的动作，谁也没再说话。
就这样，两人相对无言地走到了目的地，前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