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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村疑云

“咳…咳…大山,为娘的没事,你不必担心,不必为娘再多做破费”老妪勉强的撑起身子,虚弱一笑。大牛几乎是冲了过来,却见娘和哥哥沉默中,只好一旁待着。如果可以的话,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苍云平静的几句话却在大山心里激起波澜,只要他能说一两句话,那能抵得上多少金子。苍云是一名修灵者,乌药师再高傲却也比不得正儿八经的修灵者。如果苍云知晓,怕是要汗颜,他如今也就是半调子修灵者,连个基本的修灵常识也不知。这乌药师是何许人也,苍云疑从心来,向着大山寻问。

“那乌药师本是同村的一个小混混,后来有一个药师见他有些天赋便带走了他,三年后,他自称是乌药师重新回来,借药术在这里大肆收敛钱财。村民们对他恨入骨髓,可谁没几个病,都要仰仗着他,几年下来,村里大半财富都进了他的口袋,偏偏他还不满足。一年前,娘的病本来快好了,就因为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他竟然将娘轰出,撒手不管”,大山的双眼布满血丝,愤怒与无奈并重,唯留老妪长长的叹息。

“好孩子,婆婆知道你乖巧,可那乌药师是个蛮不讲理的恶棍儿,此遭你前去定是会被抽干了你父母的血汗钱,可休要胡闹”,老妪的身子弱,这一段讲汗涔涔,血流流。大山俯身轻道苍云身份,老妪微微惊讶,“恕老身老眼昏花,竟不能认出您是修灵者。老身也该想到,能在这兽潮横行的地方安然无恙,便不是修灵也是个强大武者,可笑我还以为大人是个普通孩儿。想来我那个早死的夫君曾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可他一死,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一个傻,一个痴,应当如何是好?”混着血儿泪儿,老妪平静的心开始不稳定起来,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婆婆如今突然晕倒,送到那个乌药师那里早已经来不及。何况那乌药师未必会出手,如果自己教训一番逼迫他出手,那婆婆更是消耗不起。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苍云试运起一点微薄的灵气融入水中,他想着自己受那么重的伤灵气都能治愈,那是否对这婆婆有用?考虑到婆婆体虚重病,苍云用了极其微弱的灵气来治疗。一杯水的功夫,老妪依然沉在深眠,可面色却见红润。苍云一直保持着灵气的传输,虽然灵气的量极为少,可一直控制灵气的输送却是不小的考验。不过一个时辰,苍云已经冷汗直冒,昏昏沉沉的如风一吹便以倒下。老妪乍醒,咳出一块黑血,夹着些许淡蓝的微光,想是灵气起作用了。老妪在灵气的滋润下,再次沉沉的睡去。

夜沉寂,月光凉凉,微醺的花草香醉了几人心。小屋虽陋,却莫名的温馨。大牛在一旁酣酣的睡了过去,大山依然看着他的母亲。他不知道苍云使了什么法,竟比乌药师更妙,不过半天时分母亲竟好的七七八八。直到天明,婆婆终于醒来。“大恩不言谢,我大山这条命就属于您的了”,这一刻大山少了对苍云修灵者身份的恐惧,多了对他的真诚感激和忠诚。随手而为罢了,休要再提此事,苍云对此只是轻轻一笑而过。

苍云想着要会会这个乌药师,如果还有救,小惩一番便可。倘若无可救药,那便取了他性命省得祸害一番。“这乌药师虽大敛钱财,可他的药术着实不错。村里人经常会受伤生病,自然就需要一个擅长药术之人,故虽村里人不堪其行,却也好生供养着”婆婆眼光何其老练,一语道破其中的利害关系。那除了留下乌药师之外,就没有任何办法,苍云甚是疑惑。

“那倒未必,我夫君拼着最后一口气带回的迷泽湖秘密,只要解决了这个秘密就可以保我村不受毒蛇猛兽的袭击,大牛也不必如此疯疯癫癫”,她静静的说道,哀怨与爱恋绕着她佝偻的身体。秘密,什么秘密?苍云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婆婆是那么神秘古怪。寻常妇人提到丈夫逝去,必痛哭一番,可她却充满了平静,只有双眸偶尔闪过的泪光和悲哀才告诉苍云她很悲伤。(残雪:嘛,不懂了吧,又不是所有女人都那么柔弱。苍云:你还真敢说,搞的你很懂的样子,单身狗。残雪:受到一万点伤害,我要静静)婆婆面色一变,似乎忌惮着些什么,“老身年岁已大,该记的不该记的,都已经统统忘记。老身在奉劝一句,你本是局外人,勿要踏入这混水”。

婆婆越不说,苍云越好奇。苍云越发觉得这村子奇怪,这里人迹罕至,又常见毒蛇猛兽,村民大多是普通人,除了这乌药师是个药者,想来也不是什么武艺高超之辈。他在路上虽少见灵兽武兽,却到也有。那这个村子的人是如何抵抗这些灵兽武兽的?别说灵兽,就是来个三阶武兽却也可灭了全村,为何他们却安然无恙。这里环境幽静,不像是疫病滋生之处,他昨天在四周转了转,村民们几乎是食素,自己那时还觉得乌药师太欺压人。可现在听婆婆说村民经常受伤生病,他就觉得奇怪,难道是因为要狩猎换取钱财改善生活,这似乎有点说的通。可狩猎定会受伤,那岂不是给乌药师送钱,这样的死循环,他们难道不知,就不会找其他的路子,就比如离开这里另寻生计。苍云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这村子没有那么平静。

婆婆轻咳了几声把苍云拉会了现实,“大人心善,老身替村子众人谢过大人。老身手艺尚可,如若不嫌弃,便做个饭来谢过大人恩情”。不嫌弃,不嫌弃,大山的手艺已是极好,婆婆手更巧,那岂不是人间难得美味,苍云连连摆手。到底是个孩子,苍云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疑惑,一心只想着吃食。婆婆佝偻着身子,提着刚采来的鲜新蔬果步入小厨间。

饭桌自是热闹,婆婆的手艺精妙,平凡的蔬菜都仿佛蕴有灵气,全身都舒畅开来。苍云看他们母子三人都未曾夹过肉食,以为他们是畏惧自己是修灵者,便想着开口让他们夹肉。婆婆却出手制止,“肉,腥污之物也,含浊气,蕴杀戮,不敢食也,唯恐天灵罚也”,她一筷子打掉大牛的手,委屈的他铜铃似的大眼充满泪水,婆婆没有理大牛,转身向着苍云“大人乃修灵者,自有灵气涤身,却也不可食凡间浊物也,望大人听老身一句,莫要尽头方知悔,从此不食人间浊”。(残雪:吗,我还是喜欢吃肉(??ω??))

苍云不解婆婆的话,但却鬼使神差的信了婆婆的话。苍云不知道未来的他有多庆幸现在的自己听了婆婆的话。婆婆似乎对修灵很有见解,苍云说了一句让大山感到尴尬不已,可苍云没觉什么,只是单纯的问问。婆婆依旧平静,“老身却不懂修灵,只是赎罪之身罢,只祈能够获得天灵的宽恕,跟大山、大牛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婆婆的眼中透露着一种苍凉,那仿佛是亘古洪荒的悲,古老而神秘。婆婆长久的静默,空气弥漫了寂的悲哀,就这样沉沉的结束了这顿饭,珍馐似的吃食此刻也索然无味。

就这样住了几日,苍云便挥手离开了这小村。有些不舍,可自己的旅途从未停止。婆婆再他离开时给了他一个墨紫色的瓶子,一直沉眠的幽探出了脑袋,似乎对那个墨紫瓶子很感兴趣。可一碰到那个瓶子又飞快的钻入苍云的衣里,纯真的双眸中有一丝恐惧和痛苦。婆婆深深的看了幽一眼“大人,这是何物也”。它啊,是血蟒啊,虽然颜色有点不一样,可他是血蟒生下来的,而且他能帮我绕开危险,每次都是它的功劳,苍云解释到。婆婆说了些鼓励和祝福的话,还让他一定要保护好那个幽紫瓶子,不能让别人看到这瓶子,无论谁都不行。

虽然不知这幽紫瓶子有何用处,苍云怎么看它还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可苍云看到婆婆那么郑重的样子,便也随了她的心意也可,道也小心的藏好了这瓶子,却不见瓶子内部有星点蓝光,还夹着丝丝红色的不明混沌物。离开小村的苍云还是有对村子的疑惑,他总觉得这个村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辛秘,冥冥之中,他无意来到这里,总觉得还会再回来。

月色浓,梧桐花开。婆婆半倚在梧桐树旁“孩子他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再来陪你,你在等等吧”,婆婆似乎真的累了,靠着树便睡着了。只有大山安静的伫立在门口,一直在守护着婆婆。傻傻的大牛憨憨的笑着,满天的星星在对着他眨眼。也许在这个小村,最没心事的便是大牛。希望他一直都那么快快乐乐的,大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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