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轻轻附身,薄唇在燕奈落的额头上贴上一吻,眼中情愫流转,终是推开了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落儿,我承诺,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
东菀,独孤阐幽一夜未眠。
他想不通,落儿不是已经答应了他,怎么又会去和以半三……但是,以半三说的一切,又好像都很符合逻辑,而落儿却什么也没有辩解。
——次日,温暖的阳光斜射如她的房间,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燕奈落伸了个懒腰,披散着长发下了床,移步到梳妆台的铜镜前,意外地发现眼圈居然没有浮肿起来。
瞥了一眼半开着的窗户,燕奈落一言不发,那窗户,十有八九就是独孤阐幽的功劳。
幼稚,以为这样就能驱散这屋子里的阴晦之气?能让她忘掉昨日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独孤阐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
燕奈落唇角耷拉着,芷兰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快活去了,独孤阐幽又不可能在昨天那种情况之后再给她安排奴婢服侍,能给她加派人手看着她不让她偷偷跑出去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谁都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她自顾自地抓起桌上的木梳,胡乱地往自己头上梳了几下,随意地挽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发髻,用丝带缠了一圈固定,就算料理好了这头青丝。
从衣橱中挑选了一件素色长裙套在身上,把脚伸进着自己的那一瞬间,她无比庆幸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无名界,没有“三寸金莲”这种迂腐封建的传统。
推开房门,她终于感受到了入冬以来的第一缕阳光。只不过,阳光照射下的心却依旧冷得透骨。
吃过半碗稀粥,燕奈落在独孤阐幽的目光中踏上了马车。
她真的是像对待普通朋友一般对待独孤阐幽,那双平静的眸子,波澜不惊,好像没有什么能让惊动她的心。
独孤阐幽的手悄悄放在胸口上,以缓解那阵阵的刺痛。他直直的看着燕奈落,那双原本会笑的眼睛好像少了什么。
他怎么会失去她?这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双方都冷静一下的机会。
这只是一个开始,离开平王府的一个开始。燕奈落在心底悄悄地默念。
马车扬尘远去,正如马车里的人,对出发点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独孤阐幽对她的事应该也是上心的,这车夫的技术算是蛮不错的,在人海中穿梭自如,基本上没有颠簸的感觉。
榕园学府距离平王府不算远,半柱香不到的时间里就稳稳地驶到了学府门口。
冷风卷积着黄叶,花萱冷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吸了吸鼻子。燕奈落浅浅的瞥了她一眼,花萱冷这是受了凉。
再看过去,果然,花熏然也吸着鼻子。这一入冬,花氏姐妹就双双患了风寒,换作以前那个懦弱的燕奈落,只怕是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吧。
燕奈落在花氏姐妹察觉到她的目光前移回了目光。
那个荒凉的大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在那里站着。燕奈落兀自地笑了笑,她还在期待什么?期待独孤阐幽快她一步在这里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