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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闪电球大赛

墙上的日历翻过冬至这一页,天气变得非常寒冷。一场接一场的大雪给沙卜粒粒披上了银装,湖面被冰封。白鹤早就告别他们,寻找春天去了。每天早晨,蜂鸟对着窗户哈出一口热气,拂开一层霜冻,就可以看见熊酱,他全身裹在长长的熊皮大衣里,挥舞大扫帚给学生们扫开一条道路。

也许因为太忙了,——除了各门马不停蹄的实践课,蜂鸟还要练习风火轮,——所以,当蜂鸟意识到春节即将来临的时候,他感到简直难以置信。校园一天比一天更像家了,而在任囂城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只有霉运教授对蜂鸟态度恶劣。蜂鸟怀疑与御碑亭有关,也许霉运教授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们误闯禁区,正好打扰了他的什么秘密计划。所以他才恼恨蜂鸟。

蜂鸟参加比赛的前一天,天气非常寒冷,祝融送来几把暖火,还帮助他们安放在教室的墙壁上。他们三人趁课间休息的时候,窝在暖暖的教室里,翻阅一本妖精漫画书。蜂鸟把婴勺从书包里放出来。在蜂鸟细心的照顾下,快要死的小精灵婴勺竟然活了。蜂鸟给他起名希望。

因为宿舍里的四个人都说婴勺没有希望,救不活了。蜂鸟不放弃,结果是婴勺现在活蹦乱跳玩耍了。

霉运教授从门口路过,蜂鸟赶紧把婴勺藏起来,不想让霉运教授看见,怕他故意找茬,让他们倒霉。

可不幸的是,霉运教授像猎狗闻到了肉香,寻味而至。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蜂鸟?”

婴勺比蜂鸟更害怕,吱吱乱叫。

“把它给我,”霉运教授阴险地说,“除了知识,不能从大荒森林带出来任何东西,你因为这个小鸟被扣掉一朵荣誉之花。”

蜂鸟看着霉运教授一瘸一拐地走远,问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他疼的够呛。”蟹黄幸灾乐祸地说。

蜂鸟看见很远的地方站着好运老师。如果刚才遇到宽容的好运老师,情况就不会是这样了,总是看见霉运,所以他运气一点儿也不好。

那天晚上,休息室里闹哄哄的,蜂鸟如百爪闹心,感到不安,霉运教授会把婴勺怎么样?不如去要回来。他为什么要害怕霉运老师呢?

于是,他站起来对蟹黄和苏灵姬说,他要去问问霉运教授能不能把婴勺还给他,毕竟是一条生命。

“他不会还给你的,”蟹潮汐劝道,“是在课堂上被他发现的。”

“才不要去找着倒霉。”苏灵姬说。

蜂鸟不听,他走在霉运教授办公室前犹豫了,如果教授不愿给他,该怎么应对呢?

好运老师正好从办公室出来。蜂鸟马上有了一个主意,如果求求好运老师帮忙,霉运教授是不会拒绝自己弟弟的。

“有一件事,不知道能否麻烦??????”

“不麻烦,”好运老师打断他的话,“我乐意为自己的学生解决困难。”

好运老师听说蜂鸟要那婴勺,立即回去,就把婴勺拿出来,他把婴勺递到蜂鸟手里。“很可爱,你要好好带着它,不能再让它乱跑。”

蜂鸟正想要说谢谢!

“不用感谢我,”他制止住连说谢谢的蜂鸟。“我也有一件小事,你愿意帮我跑一趟吗?”

“可怜的霉运教授被蛇咬伤了,走路不方便,你去告诉李时珍教授让他送点解毒的草药过来。”

这绝对没问题,蜂鸟转身要走,又被好运老师叫住了,“你要去比赛了吗?”

“是的,老师。”

“祝你好运。”好运老师微笑握着蜂鸟的手对他说。

蜂鸟压得声音,把霉运教授被蛇咬的事情告诉蟹潮汐和苏灵姬。

“还有,你知道霉运教授去干什么吗?”蜂鸟屏住呼吸说,“半兽人出现的时候,他想趁混乱去禁区,当时我们看到他时,他正要往那里去。我敢用风火轮打赌,他想偷竹叶青看守的东西,所以被蛇咬了。”

苏灵姬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他不会的,”苏灵姬说,“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是个教授,绝不会去偷学校严加看管的东西。”

“说老实话,苏灵姬,你总是认为所有老师都是圣人,”蟹黄很不客气地说,“我同意蜂鸟的话,我认为倒霉鬼教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条大蛇在看守的是那个牒子吗?它有什么用处呢?如果霉运教授真的被美人蛇咬了,他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蜂鸟上床睡觉时,还在想着这个问题。蟹黄发出响亮的鼾声,蜂鸟却久久无法入睡,他想排除杂念——他需要睡觉,他必须睡觉。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参加他的第一场闪电球比赛了。

期末的风火轮闪电球赛开始了,蜂鸟经过几个星期的训练,就要参加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比赛了。几乎没有人看见蜂鸟打闪电球,因为游隼对蜂鸟参加比赛的事情严加保密,要把蜂鸟作为他们队一个秘密武器。但是蜂鸟要当闪电球手的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结果,有人对他说,他会打得很棒。也有人说,凡人根本不会玩闪电球。

说起来真是幸运,蜂鸟现在有了苏灵姬这样一个朋友。她特地从藏书阁找来一本《从蹴鞠到闪电球》送给蜂鸟。

蜂鸟发现那本书读起来非常有趣。他从这本书上知道了闪电球古老的历史。开始的时候,不叫闪电球,像蜂鸟一样的中土凡人都称这种球为:蹴鞠。

闪电球有九九八十一种犯规的方法,蜂鸟理解八十种可以犯规,惩罚只是扣分。只有一种不能犯规,就是闪电球正在吃掉闪电的时候,据说有选手因此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但是通常情况下,学校不允许雷电天气比赛。

霹雳球手通常是个头最小,速度最快的选手,最严重的比赛事故都发生在他们身上,尽管比赛很少有人死亡。

这天,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早餐的香味,每个人都期待着一场精彩的闪电球比赛,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

“你必须吃几口饭。”

“什么也不想吃。”

“喝一碗八宝粥吧。”苏灵姬哄劝道。

蜂鸟摇摇头,感觉糟糕透了,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走向赛场了。

“你需要保持旺盛的体力,”鹦歌说,“霹雳球手总是对方重点防范的人。”

“谢谢你,鹦歌,”蜂鸟说,他看着鹦歌在桌子边上敲开水煮鸡蛋。

到了10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来双筒望远镜,但有时还是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蟹潮汐和苏灵姬来到最高的一排,财神也在,他们加入朱獾子和鹦歌。为了给蜂鸟一个惊喜,他们托人在印花厂印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红底黄字写着“蜂鸟必胜”。

苏灵姬还施了一个巧妙的法术,让横幅上面闪闪发亮。

与此同时,在更衣室里,蜂鸟和其他队员正换上大红色的东胜神州队服,(西牛贺州穿的是绿色队服)

游隼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好了,小伙子们。”他说。

“还有小姐们。”追球手薄清波说。她是美丽的天鹅族。

“还有大姐们,”蟹子泓插嘴说。

游隼瞪了他一眼,说道,“该上场了。”

“请不要紧张。”蟹清汐说。

“要学会放松。”蟹子泓说。

“游隼的讲话我们已经记得烂熟,”蟹清汐对蜂鸟说,“我们去年就在这个队里。”

“闭嘴,横行者,”游隼说,“这是东胜神州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球队,我们一定要赢。”

他狠狠地瞪着大家,似乎说,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蜂鸟提着风火轮跟在队伍最后面走出更衣室,然后走向欢呼鼎沸的鞠城。他忽然发现婴勺居然在风火轮上面。

“回去!”蜂鸟紧张道,小鸟飞出来,围着蜂鸟绕三圈看,就不见了。

飞行课丹菱鹤老师做裁判,他站在鞠城中央,等待着双方队员。

“听着,我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队员们一聚拢在他身边,他就说道,蜂鸟注意到,他的这句话似乎专门对西牛贺州的队长,四年级学生西门豹说的。西门豹看上去凶猛凌厉,确实有几分豹子血统。

蜂鸟从眼角看见了那条高高飘扬的横幅,闪耀着蜂鸟必胜的字样,他的心顿时欢跳起来,觉得有了勇气。

“请大家上风火轮。”

蜂鸟踩上了他的无级变速。

丹菱鹤老师吹响了哨子。二十四对风火轮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了空中,比赛开始了。

鞠球被东院的薄清波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出色的主攻手。而且长得也很迷人。

“蜍青蟾!”

“对不起,教授。”

蜍青蟾是蟹子泓的朋友,口才顶呱呱。他正在胡璃花教授的密切监视下担任比赛的解说员。

“她在上面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球,给了锦鲤,他是游隼慧眼发现的人才,去年还只是个替补队员,—球又传给天鹅妹—不,清波姑娘。然后,—糟糕,西牛贺州队把鞠球抢走了,队长西门豹抢到了鞠球,飞奔而去—他要得分了,—没有,东胜神州队守门员游隼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现在是东胜神州队拿球,—那是西牛贺州队的追风,在球场上空,在西门豹周围敏捷地冲来冲去,—哎呦—那一定很痛,被神出鬼没的鬼影击中了后脑勺,—鞠球被西牛贺州抢走,—那是妖钻风,飞快地朝球门冲去,一只鬼影挡住去路,—蟹清汐打过来的,那横行者实在厉害,—击球手干的漂亮,天鹅妹妹夺到了鞠球,前面没有阻力,她拼命飞奔,—真像是飞一样,躲开一只鬼影—球门就在前面—来吧,好—天鹅妹妹—守门员冲过来—漏过了—东院得分了。”

东胜神州队的欢呼声在寒冷的天空回荡,其中还夹杂着西牛贺州队的怒吼和不满。

蜂鸟在很高的空中,在赛场上空轻盈地滑来滑去,眯着眼睛搜寻闪电球的影子。天鹅姑娘得分后,蜂鸟开心地倒着滑了一个O型,表达自己的喜悦,现在他又回来寻找闪电球。

苏灵姬费力地看着空中的一个小点,“那就是蜂鸟吗?”

“当然”蟹潮汐说,“他个头太小,看起来不大,只是闪电球还不见踪影。”

这是蜂鸟和游隼制定比赛计划的一部分,“你先躲一边,等看见闪电球出现再说。”游隼这样安排道,“我们不想让你早早地就遭到袭击。”

蜂鸟正在徘徊,但眼角突然一道白光,鬼影朝他飞来,那样子就像一只炮弹。但是蜂鸟躲开了,蟹子泓追着球赶来。

“你没事吧,蜂鸟,”蟹子泓只喊了一声,就狠狠地把球打向西门豹那一边。

“东院得分,”蜍青蟾说道,“追球手邓羚低头躲过两只游走球,躲过蟹家兄弟和追球手,奔向—等等—那是闪电球吗?”

邓羚只顾扭头看从她右耳边飞出的一道金光,把鬼影漏掉了,人群中传出以一片窃窃私语。

蜂鸟看见了闪电球,心里一阵激动,俯冲下去,追逐那道金黄色的亮光。西牛贺州的闪电球手游骥也看见了,两人并排朝闪电球飞奔而去,主攻手似乎忘记了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事,一个个悬停在空中,注视着。

蜂鸟的速度比游骥快,他能看见那只金黄色的小球,翅膀扑闪着,在前面飞蹿,—他又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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