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项阳也不知道吃了啥壮胆药,施礼后径直走向妇人的爹,“还请施主给我你女婿的生辰,晚辈虽入门得晚,但是粗略的还是可以看一看。晚辈先算命,若算得准,还请大家听我一言;若我算得不准,那就按照你们的方式对待即可。”
尽管还有些人不赞同,但是妇人的爹双眼却放出重燃希望的光芒。
丝允的妈又开始指指点点,我一直很看不来这一点,苏项阳就算是个晚辈,说话可能不如他们的耳朵,但是身为长辈怎么可以自己不尊重别人还口口要求晚辈要尊重自己?
尊重是互相的,谁规定了,你有年龄和阅历上的优势,就可以高人一等,对他人不尊重,不讲礼貌,还打着高帽。
我排掉丝允妈的手,装作只是作为一个打抱不平的路人,“大妈,你有事说事,别老是拿着自己的手指着别人的鼻子,很不礼貌知道吗?你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要多,怎么还这点礼貌都不懂?”
丝允的妈很生气,将怒气转到妇人爹爹的身上,差点又伸手要指着老人家了,但是被旁边一个穿着正式,一眼看上去韬光养晦的中年男子给拦下了。
她张嘴还要替自己辩解什么的时候,中年男子报出了老人家女婿的生辰,“算命有它的各种技巧和书籍,如果是出于书籍上,那我们宁愿不听。如果你可以仅凭我给的我兄弟的出生月日和姓名,你能算出转运的方法,那我就真的信你。”
其实算命一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算命有算命的文化,也有它的机缘和规律。
我相信苏项阳的目的不是算命。
“请说。晚辈想试一试。”
“陈瑞,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出生。”
苏项阳听完笑了笑,掐指一算,片刻就得出结论,“陈瑞是真,生辰却是假。二月初二龙抬头并不是你兄弟的生辰,龙抬头在二月初二,要是按照字面解释,只要到了二月初二,龙就可以抬头,也可以逢凶化吉。”
中年男子双手放在腰后,踱步到苏项阳目前,得意的笑开:“小兄弟是我要找的人。请随我进里屋说话,刚才我兄弟无理了。”苏项阳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正欲随中年男子进里屋,但是一旁的村民不满意了,尤其是丝允的妈,他们议论纷纷,觉得苏项阳并没有说到要髓,对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也是云里雾里。丝允的妈说:“大兄弟你可不要被这年轻人三言两语骗了去,我也没办法。”
中年男子不高兴了,他直接跳过了这帮只看热闹不干正事的村民,拉出一个矮矮瘦瘦的男子往人群里一丢,“有事找村长!村长会为大家服务的。你们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问村长。不要过来打扰我和小兄弟,都散了吧。”
中年男子以礼相待,请苏项阳进屋,说:“小兄弟,随我来。”
站在一旁一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苏项阳的老头子,面露赞许,非常赞同中年男子的做法,对丝允的妈解释说:“刚才小女多有冒犯,我会带回家去好好教训她。其实,小兄弟说的什么不重要,他能懂我们的意思最重要。诸位请回去吧,小兄弟的存在不会对这个村庄构成威胁。”
村长在村里的地位应该并不高,因为村民都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他左看右看也没个理他的人,显得很沮丧,无助的望着瞪着牛眼的壮汉子。壮汉子气恼中年男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一把拎起村长,恶狠狠地想要教训一顿,这样的好戏我最喜欢看,可是老人头一把扯过我的衣领,把我将屋子里拉。
老头子是好人啊,数次帮我解围。
“看你姐夫去!不得对人无理。”
我恭恭敬敬的说道:“是。”
可是,老爷子,你别拉着我的衣领啊,你让我怎么走路啊?
于是我就倒退着被拉进了屋子。村长被村民团团围住,又惊又怕,看来和也只是个傀儡村长,手中并无实权。
篱笆外边急急忙忙的又跑过来好几个女的,而且带头的是个很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提着裙角跑到丝允的妈面前,气都喘不过来。
还是跟在后面的一个面目清秀的男生把话说清楚了:“爹!娘!不好了,三伯,三伯他——他好像过世了!”
壮汉子和丝允的妈脸色大变,互相对看一眼后,深深的打了个颤,我在丝允妈表情里看到的全部都是恐惧。中年男子脚步愣住,反应过来之后撇下我们,大步从里屋走出去,抓起清秀男生的衣衫,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过世了?”
清秀男子被吓到了,他年纪还小,“是三伯。我们去给小樱送老师发的花生,结果到了她家里发现三伯没气了。而且……”小男孩吞吞吐吐起来,被中年男子催促道:“而且什么?”
清秀男子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还是带头的女子开口说了出来:“好像三伯母把三伯杀死的。我们进去屋子的时候,三伯母手里还拿着滴血的刀——然后,小樱坐在地上都傻了,话也不能说。我们很害怕就想逃跑,然后突然三伯母把我们抓住,抓到三伯面前,要我们跟三伯说话。我去摸三伯的鼻息,三伯他——”
中年男子和壮汉子再也听不下去,丢下几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刷的一下就往三伯家里跑,丝允的妈随后跟上,将孩子推给了村长,:“照顾好我的孩子!不要让他们再靠近小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