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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羞辱

下午,女神在舞蹈室排练过后,两人吃过晚饭,照常在校园里闲逛,但显然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给女神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她一直心绪不宁的坐在那里,而此时我自己又何尝不是难以平静呢?终于忍不住拉起她往校外走,她没有反对,温顺的跟着我,随后来到我们最初一起见面的那个小餐馆——我请客。

我不能确定她是否心里还有他,我担心这个男人的出现会威胁我现在所珍视的感情,我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焦虑——我恰恰在因为她的焦虑而焦虑!

在两人慢言细语的交流中,女神渐渐打消了我内心的忧虑,她形象的说起一个例子:男人的爱像饼,是一份一份的,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就像一块饼可以一次分成几份给几个人;而女人的爱像线,是一段一段的,虽然可能每一段都是不同的人,但同一时间里只会喜欢一个人,而且一段感情一旦剪断,就很难再回来。

“这理论听着挺有意思”我好奇的说:“那你现在心里这一段……”

“就是你啊”女神笑的眼睛快眯成月牙,又是这样的笑容,让人感觉亲切而温馨。

我有些痴迷的看着她,忍不住问:“那……你还在焦虑什么呢?”

女神渐渐收了笑容,不再回答,只是低头盯着手中把玩的茶杯。

“云华,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么?”突然,她很小声的问。

“嗯,一定会”我坚定的回她。

“不论如何?”这次,她一字一顿,很郑重的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嗯,不论如何!”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依然坚定地回答她,心里浮起一丝波澜,朦胧中对某些事生出一些猜想。

昏黄的路灯下,牵着女神的手一起返回学院。

“倒是你心里的那块饼,除了我,还分给了谁?”走着走着,女神突然淘气的笑着问我。

“我?我哪有,全都给你了!”

女神温柔的笑了笑,靠着我不再说话,不知为什么,此时眼前却突然恍现一张顽皮的面孔——林子熙?!!我浑身打个冷战,怎么可能,那个胡闹又野蛮的林家大小姐?!我这脑子瞎琢磨什么呢……我摇摇头。

“怎么了?”女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好奇的抬起头问我。

“没……没什么”我支支吾吾的回答,女神没有再追问,我长舒一口气……

“云华”女神突然把脸贴在我胸前喊我。

“嗯?”

“我……有点害怕!”说着,女神贴着我更紧了。

我虽然不很明白她此时的“害怕”是因为什么,但还是紧紧把她揽在怀里,安慰着说:“别怕,一切都有我在,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女神轻轻在我怀里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许安心,在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从来没那么重要过……

这样宁静温馨的氛围,让人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麻烦”会那么快到来。

第二天,距离新生返校越来越近,女神照例下午去参加了排练,随后和女神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正聊得开心,前面路边几个人引起我们的注意,其中一个高个子,脸上贴着一块纱布——花了脸的美男!

“避开他们,换条路走吧”女神拉拉我的胳膊小声说。

“躲得过今天还能躲得过以后么?”我站在那没有动。连那个美男在内,一共三个人,似乎是看到了我们,已经朝这边走过来。

“那也不能现在吃亏啊,你快走,我拦着他们”女神用力把我往身后拉。

我不但没有动,反而一把拉过她的手,就稳稳地站在那里,女神焦急的看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呀,总算等到你们这对儿野鸳鸯,可让我好找啊”花了脸的美男带着沉闷的鼻音说。另外两个家伙站在旁边,替他撑着场面。

“怎么?刚弄花了脸又想再补一回?”我不无讽刺的回敬他。

美男狠狠咬了咬牙,狠狠的说:“放心,今天我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女神突然往前一步:“申晋文,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美男冷笑一声,道:“燕儿,一切还没定论,先别把话说那么绝嘛,况且,今天我也不是来找你,我跟他有私事要聊,跟你没关,你最好别搅合在这儿”

女神挣脱我的手,拦在我前面瞪着他说:“我不管,今天只要我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把他怎么样!”

我依然淡定的站在那里,平静的关注着眼前事态的发展。

“只要你在?”美男冷笑一声,低头摸了摸脸上的纱布,突然抬起头,目光跳过拦在中间的女神,直接笑着对我说“小弟弟,有件事我昨天忘记跟你说,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她在我面前剥光衣服的时候……”

“你混蛋!!”女神突然冲上去,猛地对着他的脸挥起一巴掌,但手腕被对方一把抓住,渣男拉着她的手继续笑着对我说:“她在我面前剥光衣服的时候,你小子估计还是个雏儿呢?哈哈……”

旁边两个人随着他这句话一出口,一起蔑视的笑起来,女神一手遮着脸,忍不出哭出声来,整个人渐渐瘫软的蹲在地上。

我依然淡定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这个渣男继续他的滑稽戏,余光里,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我嘴角随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小子,怎么样?心里舒服点么?这么重大的新闻听后心里很受感动吧?”边说,渣男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猥琐的笑着继续说:“估计你现在都还没尝过她的甜吧?哈哈还那么傻兮兮的把她捧在手心、当着冰清玉洁的神一样供奉着?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蠢了哈哈,现在你知道了,傻小子,还那么喜欢她么?”

女神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仍淡定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他,渣男见我没有一丝反应,脸上猥琐的笑渐渐褪去,有些急了,大声说:“你TM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么?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回去问问你心爱的姑娘就知道了!”

最后一句,他刻意拉长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出来,为的就是羞辱我,羞辱如同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的女神。说完,他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得意,似乎在等着我抓狂的表现——他不仅要让我在身体上受到惩罚,还要我在精神上遭受打击。

看着女神备受折磨的样子,再联想到她一直以来对我说过的话,我相信,这个渣男没有说谎。

“她早跟我说过了,你说的这些我一直就知道!”我平淡无奇的回了他一句。

渣男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两眼呆滞的看着我,女神突然也停了哭泣,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笑了笑继续说:“我的确一直把她当做冰清玉洁的女神一样供奉着,但跟你这种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仰望她近乎完美的人格魅力,她女神一样的光环,像你这种龌龊的人又怎么会懂呢?”

女神缓缓站起身,一双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瞬间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帅爆了。

渣男的意图落空,脸上开始有愤恨在涌动,见此,我不失时机的又补了他一句:“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污染土地,怎么还能有脸在这儿把妹,你配不上她,快滚吧!”

“我?配不上?!!”渣男大声质问,随即对着身边两个男的大喊:“MD给我弄死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大手在身后一把将两个男的拎住,渣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D丝大爷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他包着纱布的脸再来一记重拳!

伴着一声惨叫,那货整个人向后横着栽倒在地,我站稳脚,笑着对一旁硕健的身影说:“不愧是女神的卫队长,来得还真及时!”

赵志东像拎着两只小鸡一样拎着那两个男人,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爽朗的笑起来。估计“女神的卫队长”这个头衔他是十分受用的。

两个锉男见了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瞬间就没了脾气,我缓缓走过去,又蹲在捂着脸痛苦挣扎的“美男”旁边。

“怎么样?旧伤再遭重创的感觉很酸爽吧!”我坏笑着问他。

“……你大爷——!”这货捂着脸,缓过劲儿来仍愤愤的咒骂。

我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嘴比鼻梁硬的家伙,不过你这路货色我见得多了,喜欢纠缠是吧?下次再来过吧,让你的狗带你回去吧”

两个矬男架着临近半死的渣男灰溜溜的走人,赵志东似乎仍有些不明了,不解的问:“老远看到几个人拦着你们俩,像是要打架,走近了竟然真的是要动手,还好赶得及,他们这是为什么啊?”

我看着站在一旁两行泪水的女神,笑着说:“一场女神保卫战!”

女神泪眼梦婆娑的看着我,一脸的柔情似水,赵志东听的云里雾里,看到我们沉浸在深情的对望中,不明就里的遥遥头说:“你们继续情深意浓,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悻悻离开的背影,我大声说:“谢了,卫队长”

大块头没回答,只是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消失在路口。

看着仍含情脉脉看着我的女神,我敞开双臂,做出一个要拥抱的动作,女神缓缓走过来,深深的把头埋进我怀里。

“不论如何”我轻轻的说。

隐隐的听到女神怀里轻轻的又在抽噎。

“亲爱的,你还真爱哭”我刻意逗她说。

一双手轻轻敲打着我的胸口,心中泛起阵阵幸福的涟漪……

时至傍晚,校园僻静的一角,一个幽静的小亭子,她坐在我的怀里,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安静的贴在我肩头,这一刻,她褪去所有遥不可及的光环,消除了一切遥远的距离感,只是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依靠在我怀中寻求着呵护和安慰。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感觉是最美妙的,我想那一定是被自己心爱的人需要和依靠,那一刻,我体会到了。

两个人之间没有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拥在一起,傍晚的金色光辉洒在身边,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幸福的宁静中,曾在大龙舟静静坐在一起的夕阳,又浮现在眼前,只是这一刻与那一刻已迥然不同。

“你能原谅我么?”许久,女神靠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

“什么?”我似乎不太明白。

“那次……你鼓起勇气的表白,却被我一再的拒绝”她有些迟疑的说:“你知道么?这段时间以来,这几乎已经成了我的心病!”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你突然迈出那一步,可我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我根本没有胆量答应你”

之前,一直以来都以为女神对自己的亲近,是出于怜悯,是出于被纠缠的无奈,直到看到她的笔记本才明了她的心思。而现在,又想起那晚,她不住的对说我什么都不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以为是她根本看不上我,觉得自己是没有自知之明,没资格喜欢她,之后又一直觉得和她有说不明道不白的距离感,原来距离就是因此而生……

我静静的听她的叙述,心里五味杂陈,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华,你能原谅我么?原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原谅我高中时的无知么?”

前一晚,虽然内心隐隐的猜测已经让自己有所准备;在面对那个渣男的时候,我似乎也愤恨中毫无顾忌的接受了现实,还自我感觉帅气的一塌糊涂,然而现在,当女神真的亲口问我,我却突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人一犹豫,魔鬼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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