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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走过,留下落叶,雨路过,留下水迹,笔划过,留下。。。悲伤!

风停了,雨停了,笔继续行走。

风起了,雨落了,笔不曾停息。

这个夜晚,风声,雨声我都没有听见,我只听到了门口“呜呜”的哭诉。

半夜,似乎雨变小了,连淅淅沥沥的声音都没了。

我睡醒,舌头有些干燥,便起身,开门,准备走到厨房喝水。

“嘶嘶。。。嘶嘶。。。”门口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

仔细看去,一个披着长发的少女,手里捧着一封信件大小的东西,手抖着,身子抖着,头微微摇动。

光线太暗,具体的看不大清。

我没有开灯,因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想被人发现。

她没有听见我开门的声音,是因为她太专注于她手上的东西了。

果然,那是柳欣星吧。

天为什么不下雨了,因为她的眼睛代替它下雨了。

客厅里还是一片漆黑,她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她。没有人知道我脸上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大概,很悲伤吧,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我的房门依旧开着,我没动,我只是站着。我怕我这次关门的声音会被她听见,我怕当她发现我发现她的时候做出我意料之外的表情,我怕。。。她的笑容会永远毁灭在某个瞬间之中。

她一直是我崇拜的人。

阳光,开朗,和谐,温柔。。。。。。

看久了,不知该干什么,她站着,我也站着。她在下面,我在上面,我们俩之间就那么点距离,但我总觉得,我永远也碰不到她。

轻轻掩上门,站着,想着自己要干什么。

我很欣慰,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柳欣星,就像一个人去认识一个新的朋友。

我很迷茫,因为我害怕看到这样的她,我不知如何帮助她。

躺倒在床上,休眠,变得无比漫长。

周边的寂静,渐渐变为熟识的鸟鸣。一直保留着意识的自己,一直等待着的自己,终于,可以起床了。

闹铃没有响。起身,掀开被子。却发现眼皮无比沉重,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

这么早起来,也无所事事,我只能继续躺下,消磨时间。

我漫无目的,不知是闭眼还是睁眼。我只觉得厌烦,厌烦这样的等待。

如果是平时,给我一个小时,我可以安心的去做每一件事:读书,睡觉,思考。。。。。。

可现在,我觉得这些都是无聊的事情,甚至是等待,也是这样的无聊。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我真的觉得我躺的够久了,拿下闹钟,看看,不过过了十分钟而已。

。。。

掀开被子,起床!我下了决心。

但是,身体意外的不听话吗,刚刚站住,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左脑昏昏沉沉,右脑里似乎有一根弦,上下跳动,没跳一次,右脑就痛一次。

身子的温度比以往要热,大脑也是这样,我用手摸摸了额头,感觉手变暖了,额头变凉了。

总之,先去泡澡吧,洗澡可以解决一切疲惫,我是这么认为的。

拿了要换的衣服,开门,走向浴室。

因为时间早,大家都还在睡觉,我现在去浴室洗完出来差不多大家都起来了。

今天的浴室,和平常不一样,异常的冷,清冷,单调。

或许是因为我心情的关系,才会觉得浴室如此地冷,又或许是浴室中某位先到的来客,把整个浴室染上了沉重的色彩。

我光着脚啪嗒啪嗒走在海蓝色的瓷砖上,裹了条浴巾,浴室里白气浓重,“哗啦哗啦”的冲洗声响起。

透过那层“白雾”,一个女孩,披着披着湿漉漉的,美丽的长发(忘了颜色了。),后背微倾,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浸润在水中,就好像与水融为一体,水怎么动,她就怎么动。

所以,对于水来说,她就形同静止,就如木偶一般,呆滞,无神。

“哟!”我首先打破了这过于安静的气氛。

我希望她别回头,我不想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因为我不知道我在看到她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之后我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她还是回头了,用着最“温暖”的笑容,回了我一句:“好巧!”

是啊,真是巧啊,昨晚遇见了你,今早又遇见了你,真怎么能说是不巧呢,就好像我是被专门安排过来的。

“嗯。。。”

“来我旁边一起泡吧,很舒服哦~”

“嗯。。。”

我走那儿,慢慢地伸脚,水比我想得要热很多,却不足以驱散某些特别的寒冷。

之后,之后就沉默了,静了,没有人说话。她安安静静地呆在我旁边。她的头发丝上挂着水珠,她的脸上留着泪痕,还有眼角那淡淡的黑圈。

“昨晚熬夜了?”我问道。

“没有,只是睡眠不足。”

“是吗。”

“就深夜出来拿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

“很在意吗?”

“没有。。。反正是你的东西,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

“我问的是你昨晚有没有在意。”她的语言似乎变得有点犀利。

“。。。”我感觉我说不出什么,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但是,这样的感觉也仅仅只有一瞬,在那过后,我仍然是那个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我,我大大方方承认了:“是的,昨晚我很在意,你发生了什么,更确切地说,是从那天早上就开始在意起来。”

“我想也是呢。。。”她欲言又止,低着头,好像一个孩子,在大人面前认错,又像一个人,被人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只能害羞得低下头。

“不能告诉我,也不能告诉沈旭吗?”

“。。。不是啦。。。”她顿了顿,“如果我告诉你,你能答应我不要告诉沈旭吗?”

“可以!”我一口答应,这种时候不答应怎么行?!

“是小说,我在写小说,可是一次也没有成功地出版过,每次都被退回来,所以我,很不甘心。”

原来是小说的事件,这个事件只要找沈旭帮忙就一定能通过。

“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沈旭呢?”

“因为我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出版一本小说。如果告诉了沈旭,沈旭帮了我,我成功出版了一本的话,那不是靠着我自己的力量,而是大人的力量啊,也就是剧情的需要。”

“那。。。如果我来帮你呢?”

“诶?”

“我来帮你的话,就不算靠着剧情了吧?”

“嗯———我怎么没想到啊!”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蠢姑娘。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在学校里她成绩那么好。难道这就是智商与情商的区别?

她心情一下愉悦起来,急急忙忙起身,带上一句:“那就拜托你啦!”

“OK!”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清冷的气氛不是她创造的,而是我想象的,我借着自己本有的经验,把情感的表达强加在别人身上,于是就造出了这样的氛围。

或许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或许她的眼泪不至于那么悲伤过,更多的是,对努力付之东流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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