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珊珊就把枣袛引荐给了曹丕，只是也没对枣袛说明曹丕的身份。可是枣袛是谁，和郭嘉可是师出一门，又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如何不明白珊珊的意思。虽然曹丕年纪小，见其行事风范便没有半分怠慢的意思。
只是晚间，枣袛还是忍不住找了郭嘉谈心，“师兄，你便当做是可怜我，你说我是不是押错了宝？”
郭嘉靠在火炉旁边，把手靠近火炉取暖，一点儿也没在意枣袛的焦躁。
枣袛忍不住道，“师兄！”
“你急什么？想算计的那个虽然没进套，可如今不是给你找了个更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枣袛听见郭嘉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面露尴尬，“师兄，我……”
郭嘉摆摆手，“不必解释了，在枣家立足不易，只是师弟，你一面想着我该念当年的旧情，一面当着我的面算计我的弟子。换做你今日是我，你会怎么想？”
“是。”枣袛见郭嘉已经点破，也不解释，索性便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始终，只是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枣家如今，哎……若我还不能挣得一个前程，怕是无望了。”
枣家近年来内斗厉害，加上门阀当道，得罪了权贵，早已是今非昔比。枣袛想借着郭嘉靠拢曹氏也是无奈之举。
可惜，枣袛聪明，枣家的人却未必个个都能拎得清。这些世家从来看不起寒门，何况曹氏在他们眼中又是那样卑贱的出身。
“比起袁氏，我自然更看好曹氏。这天下始终会变。”
郭嘉难得见他这般垂头丧气，他只身出来成立枣家庄，替曹氏实验屯田制，枣家众人早就将他视为叛徒了，若他不能挣得一份傲人的功勋，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窗外皑皑之色，不由得想起当年在秘宗，他们俩比邻而居。当年自己与安薇的事情也少不了他在其中周旋，那份情意他终究还是记得几分。
“他不是个简单的。”
“啊？”这样没头没尾的话顿时把枣袛从郁郁中拉了出来，“你说什么？”
“他不是个简单的。”郭嘉难得重复了一次。
枣袛也颇为无奈，“他显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我先前看中珊珊，无非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又有主见，曹将军能派她跟着你来，必然是个能说得上话的。这个二公子，倒是让人失望。”
郭嘉却微微皱眉，“连她都想明白的事儿，你竟看不通透。师弟，那个女人是磨掉了你所有的锐气了。”
枣袛浑身一凛，那个女人指的是谁，枣袛听的明白。不是感慨，是责备，枣袛听得更明白。
珊珊在众多公子中唯独看中了曹丕，倒是和郭嘉不谋而合，一份从龙之功就摆在面前，枣袛却看不见。
他的才华终究是毁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她是你的劫，你却仍然留她性命，你既然余情未了，又何谈要重振枣家。”郭嘉道，“鱼和熊掌，你该醒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