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你清醒清醒吧？考试都快结束了，你总该学到点东西！你难道，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无动于衷？”
“我想，我确实是学到东西了！”
白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认真地说道。态度也显得非常诚恳。
“什么？”
篁猛一听罢，一瞬间有些不明所以，皱了下眉，为白瓷突然改变的态度而深感惊讶不已，疑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
“你，什么意思？”他不确定地问道。
“我是说，我确实，学到了点儿东西！”
这时，白瓷严肃而又认真地直视着篁的眼睛，郑重地又说了一遍。
“是什么？”篁很想搞明白白瓷究竟想说什么，就又追问道。
“篁！”白瓷没有直接回答，却喊了他一声。他心里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又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想说什么？”篁立马郑重起来，一副严肃的面孔，问道。
突然，气氛又变得诡异了。沉默只蔓延了一会儿，就再次被白瓷打破。
“曾经，我从来都不愿意去猜测我身边的人的想法。我以为那样就可以，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但后来，我发现，那行不通！行不通！真的行不通！”白瓷似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道。
“是！你说的对！”篁插嘴说。“如果你真想把病痛好好治治的话，那就必须把伤口露出来才行！”
“我们开诚公布地谈谈吧？”
白瓷站起身，稳当地向篁身边走近，神情坚毅地直视着篁。
篁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白瓷，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他是认真的！
“好！”他低沉着声音，饶有兴致地回答道。“我也喜欢开诚布公地谈谈！”
“是开诚公布！”白瓷无理取闹般地固执道。
“这无所谓。”篁耸耸肩，随便地说。
“我来问你问题，你来回答！”
“可以。”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这个问题也太直接了吧？”
“回答问题！”
“喂，没有人会一上来就撂家底的好吧？”
“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一个普通的人，能在卡卡如斯森严的密室里来去自如，还不被发现！”
“呃，这个，其实，那里，也没那么森严的！”
“不要含糊其辞！”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隐瞒我的身份！但我就是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什么的！”
“没办法解释？”
“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给谁做事的？我身边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人，而我，却从来都没有加以怀疑过，即使别人提醒我！我真是蠢！”
“这个，暂时我们还谈不到这里吧？”
“也就是，你不想现在跟我说喽！”
“是！”
白瓷沉默。大爷的！拒绝的可真够干脆的！突然他又说：“你……有没有可能……”
“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白瓷万分惊讶。他其实是希望篁能够到他身边来，不要去跟那个神秘的人做事。
“就你？”篁轻蔑地笑了笑。“我一眼就能看到你心底里去，你知道吗？你太弱了！”
“这是善良！”白瓷大吼。“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在你们的世界里就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而没有善良和邪恶之分呢？”
篁听罢，蹙眉故作十分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你这么问，好像，也确实是！但是我想，也许，历史证明，能够教育后来者的，也只有最终活下来的人！而弱者，总是被淘汰的那一类！总之，不管是强弱，还是善恶，谁又真能分的清他们的界限呢？善恶只是一念之间的感情，而强弱，却是永久的资本。”
“哈？”白瓷兀自有些泄气。“你还真是，善恶只是一念之间的感情，而强弱，却是永久的资本！哈哈，看的还真透！我竟无法反驳！”
“这并不是我看的透，这是真理！而真理总是没法反驳的。”
“那你现在又想怎样？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见得，只是来看我出丑的吧！”
“我是来带你走的。”
“无论如何？”
“对！”
“那为什么之前你不动手……抓我？”
“我只按命令行事！”
“你真可怜！”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永远都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你不自由！你不能做你自己！还说什么你就是你！你根本就不是你！而你也知道，你永远都摆脱不了那只手的掌控！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呐喊和愤怒！那是属于人类的最后一丝理智！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帮你！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因为，我能感觉到。”
篁一听完白瓷的话，怔怔然竟说不出话来，内心深处宛如岩浆般不停地翻涌而起，冒出层层热浪，但他表面上却强烈压制着那股感情，不让其喷涌出来，依然不动如山。
“哈哈哈哈！”他不失理智地大笑道。“你真是，白瓷！我告诉你吧！我还从来都没这么生气过呢！但却又发不起火来！真是好样的！不愧是万物之源！我不会对你动怒的！因为我确实不配！对于还没有觉悟的你，我现在也挺替你悲哀的！我们，也就不要在互相挖苦对方了！半斤八两而已！”
“好啊！那就不要再说废话啦！走吧！反正现在的我也打不过你！”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揪你出来？”
“算了！不牢你大驾！这栋牢房昨天才刚刚修好，我们就不要再践踏他了。我只想悄无声息地走，不带走滴尘片瓦！”
篁耸耸肩，表示不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