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蓝烈蓝爷爷,不知道蓝爷爷现在是不是又开始着手培养下一届的青龙镇弟子了,应该还没那么快吧?毕竟自己和邢正他们才进七星宫没多久呢。
他想起了自己最好的玩伴二笑,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更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都怪自己当初睡得太沉,竟然没有发现二笑的半点踪迹。二笑,你到底在哪?我好想你,好想我们曾经一起偷李大叔家的红薯烤着吃,好想我们曾经一起嬉笑打闹的日子,好想我们曾经一起趁着蓝爷爷睡觉的时候扯他的胡须……
又过了一阵,他竟然想起了初次见面的徐清。这个人,我和他的修为相距甚远,为何偏偏针对我一个人?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夺了他“外门第一”的虚名?他不是一跃成为了内门弟子么?难道我和他……
“临尘,临尘,临尘……”屋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将邢尘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斗景一把将邢尘拉了起来,说道,“你怎么还窝在房里啊,其他通过考核的外门弟子都在庆功呢,就你们从青龙镇的四个人不合群,这样可不好啊!”
“斗师兄,我现在可也是‘斗’字辈了,可不能再叫我‘临尘’啦!”邢尘笑眯眯地跳到斗景的背上,双手紧环着后者的脖颈,浑身透出一股小孩心性。
“哼!快下来,快下来。都多大的人了。”
“我今年才满8岁不久呢!”邢尘笑嘻嘻的跳下来,调皮地揪起斗景的胡须。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明日才正式开始‘择师’,所以今日还得称我为‘斗师叔’。”斗景不禁颇感无奈,的确此刻的邢尘还只是一个小孩,跟他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呢。
“斗师叔,你是不是赌钱老是输啊?”邢尘眼珠一转,岔开了话题。
“小鬼头,瞎说什么!吾辈乃修道之人,岂能沾染那些俗尘之风?”斗景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十分诧异好像自己还真是逢赌必输呢,难道被这个小鬼头发现我赌钱了?如果被者师伯他们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斗景越想越害怕,可面上却不露声色,继而义正词严地说道:“小鬼头,你为什么岔开话题?说!”
“因为你叫‘斗师叔’啊,难道赌钱的时候不该‘都是输’么?所以啊,我还是称您‘斗师兄’好些。”邢尘扮了个鬼脸,一路小跑,作势远离斗景接下来的魔爪。
“好了,今日我来是为了检查你的功课的,最近在修习上有遇到什么疑惑的么?”斗景这才了然,心定了不少,却也没打邢尘。
邢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哦。我还真有呢!《九字真言》的‘兵’字诀我总是不得要领……”
斗景面露惊色道:“什么?‘兵’字诀?难道你的‘临’字诀已经功成?快,演练给我看看!”自己当初可是修习了大半年才成功的,他一个小孩竟已这么快就练成了“临”字诀?
“临如风,指似铁,定!”邢尘嘴唇微动,默念起“临”字诀中要密语,食指一动,指向桌上的印有七星图腾的茶杯,霎时穿孔,而后片片碎裂,杯中之水洒落一地。
“嗯,不错!确实是‘临’字诀。只是,还有欠火候,如果你能如我一样……”
话未说完,斗景就连密语都未说就一指弹出,指向另一盏茶杯,一抹白光掠过,茶杯穿孔,杯中之水汨汨而出,而茶杯却丝毫未动,亦未碎裂,显然斗景的“临”字诀远非此时的邢尘所能及。
“哇!”邢尘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临”字诀竟有如此威力,可比自己强出太多了,“斗师叔,斗师叔,我的好斗师叔,快教我,快教我!”
这还才是《九字真言》的第一重呢,那么第九重“前”字诀又该有怎样的威力呢?
“打住,打住!你个小鬼头,还是叫我‘斗师兄’吧!”斗景微笑着蹲下身,摸着邢尘的头,说道,“修道切忌心浮气躁、好高骛远,否则欲速则不达,终害己啊!你的‘临’字诀,已然掌握,只是修习时日尚浅,日后必能与我一般。接下来,我就为你演练一遍‘兵’字诀吧!好好看着,于你会有裨益的。”
斗景说完就径直走向屋外,邢尘以为他要走立即跟了上去。
“好了,就这里吧!”斗景在一处空地站定,轻移了一下左脚,“看仔细了。”
“您根本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嘛!”邢尘看了半晌也不见斗景有何动作,就自以为是在耍他。
“那我就再演示一遍,我把速度放慢一点,注意我的右脚。”斗景这次特意说出了其中的各种要领。
斗景的右脚似先前的动作一般无异,只是速度已经放得很慢了,似画着一个太极图案的形状。
“你自己慢慢领悟吧,个人领悟出来的才是属于自己的‘道’,别人教的也终究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斗景突兀无端地消失在原地。
“斗师兄,你别走啊,我还没看明白呢。”邢尘扯着嗓子奔向斗景消失的地方,蹲下身触摸着后者站立的地方。
毫无异样,与其他平地一样。
倏然,邢尘的手指触摸过的地方深深地凹陷了下去,足有一寸之深,一左一右,合起来看正似一个太极八卦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