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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祭典

“来咯来咯,今年最受瞩目的亲王府祭典,看演出有机会得银子。”亲王府内的几个男家丁被古千月安排到街上发着“广告单”。

一个路人看到“广告单”,好奇的说:“咦,看亲王府演出,被抽到的人能回答出简单剧情问题能得银子啊!第三名十两,第二名二十两,第一名五十两!这么好的机会我得去看看。”

禹丰国第一富商的府邸中,一个小斯在他家老爷面前小心的说道:“老爷,现在街上都流传,说去亲王府那看演出有机会得银子,您说,这会不会影响咱们府今年的观众量?”

坐在客厅中一个体型臃肿的中年男子,就是禹丰国第一富商,只见他嗤笑了一声道:“亲王府?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有洛亲王这么一个傻子呢,有这么一个傻子王爷,料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

“现在还有些时间,大家在脑中再回忆一遍昨天彩排的流程,待会祭典开始把心态放轻松,不要慌,拿出自信来,你们是最好的。”我在后台大声鼓励道。

“慧染,我叫你邀请的那几位给我们演台做背景画的画师如果已经到了,你帮我去招待他们坐到演台前第一排的贵宾区。”

“是,总管家。”慧染做事越发的利索机灵了,还好有她帮忙,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贵宾席上,几个禹丰国有名的画师,见了面相互寒暄,原本他们一听说要画这么大一幅画,都不愿意接下这繁重又掉身价的工作,但听说有其他竞争对手都接下了,他们自然不甘落后通宵达旦也要把背景画给画好。

“周画师,好久不见,你画的山水画真是栩栩如真啊,不知道这次为亲王府画的是哪幅画呢?”郑画师先带头开始寒暄。

“郑画师真是过奖了,在下才是佩服郑画师笔下的亭台楼阁呢,仿佛身临其境。”

慧染在一旁一边招待这几位画师,心里发笑的想,这几个老家伙表面上谦虚客套,实际上都想争个高下,要不然这么清高的他们,怎么会答应给别人画背景画这么有失身份的苦差事呢,总管家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看了看时间,估计也快要到祭典开始的时候了,看台上大约也有五十多人,我示意乐师们开始奏乐。

随着悠扬的曲乐传出,原本吵闹的看台慢慢安静了下来,众人被好听的乐曲吸引住,更有一部分人闭上双眼静静欣赏。

大红色帷幕缓缓从演台中间向两旁划过,我新提拔起来的王管事站在演台中,大声对看台上的人们说起开场词:“欢迎各位前来亲王府观看祭典的观众,演出即将开始,在此,先郑重感谢给我们演出帮忙作背景画的几位知名画师。”

此时贵宾席上的几位画师皆是有些自豪的扬起头。

王管事兼主持人继续道:“就如宣传说的那般,演出结束后,我们会从观众中抽出三名观众回答最简单的剧情问题,回答正确获得相对应的银两作为奖励。”

看台上的观众又轰然一片,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大叫道:“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啊,老子要等不急了。”

王管事示意大家安静,笑着说道:“老王我也不啰嗦了,下面我宣布,演出正是开始。”

台下响起鼓掌声。

第一幕,背景为熙熙攘攘的街道,小燕饰演的一个富家女被几个地痞流氓调戏,正路过的将军(小李饰)救下她,他们两人一见钟情。

贵宾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画师笑呵呵的说道:“这街市背景正出自老夫之笔。”其他画师则纷纷赞赏。

此时,背景被切换成了一片十分漂亮的花海,将军带着少女在这片花海嬉戏打闹,十分甜蜜,尤其是天生具备演出才能的小燕所饰演的千金小姐,原本就长相极为柔美,笑起来嗓音清脆带着几分娇羞,给在场的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贵宾席又有一个相对比较年轻的画师得意道:“在下自知画工不如几位前辈,因此在下画这片花海可算是极为用心啊。”其他画师又是一片赞赏,什么年轻有位,长江后浪推前浪之类的。

大红色厚重帷幕关上,第一幕结束。看台上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差不多是原来的一倍。

不一会,第二幕随着帷幕拉开,开始了。

背景为大气宽广的将军府,将军接到圣旨要到边境出征,将军手拿圣旨久久的看着天空,诉说这自己的惆怅。

此时背景换成山顶,绿松,青草,野花。

将军将一支漂亮的翡翠发钗帮少女戴在头上,说:“你等我,战争一结束我便回来娶你。”

少女眼中含泪,紧紧抱着将军说:“我会一直等着你,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着你回来的必经之路。这样你还没进城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这时演台上响起,淡淡忧伤的乐曲。红色幕布关上,第二幕完。

也许被演出中的剧情影响,看台上所有观众都很安静,有个别女子,想起自己远在边境驻守的恋人,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眼中的泪。

有些观众还感叹道:“真可怜啊,他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才在一起没多久就要分开。”

贵宾席间几个画师的议论也开始掺杂了一些剧情感想。

演台上音乐变换成了低沉紧凑的曲子,让人的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帷幕再次拉开,第三幕开始。

这一次演台中间隔着另一道帷幕,将整个演台分割成两个空间,左边的空间是将军在战场上与将士们商讨战事,右边空间是少女在闺房中看着翡翠发钗思念将军。

他们身后的背景图春夏秋冬的不停切换,一转眼三年过去。将军迷一般的消失了,中间隔着的帷幕被收起。少女的富商父亲(老雷饰)私下将少女许配给了别人,并逼迫少女嫁人,少女跪下大哭着求着自己父亲不要将她嫁给别人,这举动反而让她父亲将她软禁在房中。

第三幕结束。

看台上响起了很多忿忿不平的怒骂声,大家都在说着那个富商如何无情,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感受。而这时人流量已经可以用夸张一词形容了,整个看台已经站满了人,有胆子大的人爬上对面人家的屋顶上观看演出。

慧染在一旁兴奋的大叫:“总管家,总管家,这次祭典观众是前所未有的爆满啊,可以说是这二十多年来最多人观看的一次祭典了。”

我勾起嘴角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观众,又是在后台催促道,给小燕换装和补妆的加快速度,说完我悄然生息的退出来后台。

第四幕开始时,看台上响起了轰耳的鼓掌声,观众们等待了一阵终于又能继续看演出,心中激动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帷幕一打开,便看到少女身穿一袭华丽的大红新娘装,头戴凤冠,在上花轿前逃出来。

少女逃到曾与将军互说誓言那坐山顶上。青松,绿草,野花陪伴,少女一身华丽的大红喜袍格外美艳动人。这时好听的乐曲响起,少女摘下凤冠重重丢在一旁,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铺散下来,空中落下无数美丽的花瓣,所有观众皆是屏住呼吸,这一幕是那么的唯美动人。

少女将翡翠发钗戴在头上,轻点足尖,耦臂高高举起轻柔摆动,随着花瓣起舞,红衣翩飞,婀娜多姿。

少女轻启朱唇忧伤的唱起:

恍惚中染血的梦

瞬间天翻地覆心落蛊情独钟

谁在身后春夏和秋冬

为你抚衣解忧荣辱与共

箭在弦上的弓整装待发的兵戎

多少生死难测星野寂寞焚火勘城破

在风中挺立的苍松世人流年称颂

繁华总是去匆匆谁能看得懂

多想醍醐畅饮恣意的放纵

一生意气恢弘

指尖的流沙飘飘洒洒

好像天边飞雪落下

鬓染霜华叹岁月像笑话

仍记当年宫阙中眉目明如画

纠缠不休恩怨纷乱在一刹那

待风尘饮下魂归天涯

多少昨日星火焚杀

豪杰叱咤战魂安定狂煞

江山权霸狼烟灭登顶观星涯

浮云散尽马蹄声声归家

……

少女一曲唱完,舞蹈也停了下来,忧伤的曲音还在继续。少女缓慢的摘下头上的翡翠发钗,放在脸边轻轻磨蹭,就像自己的恋人就身旁,一脸幸福的表情。少女停下动作,似乎梦醒了,她默默留下一滴泪,狠狠的将翡翠发钗刺入自己身体,倒在地上,她眼泪如决堤般滴在草地上,轻声说:“我死后化作这泥,一辈子在这等你回来。”

此时帷幕再次关上,第四幕结束。

看台上已有许多入戏的观众哭得稀里哗啦,就算是一些男观众也忍不住偷偷擦起了眼泪。

一个女子泣不成声对一旁的朋友道:“这个少女这么漂亮,歌声好听,舞也跳的这么好,又这么痴情,为什么要让她就这么死去,真是太残忍了,我好不希望她死啊。”

一旁她朋友拍拍她的背,自己也是抹了抹眼泪道:“她等将军等了三年,将军都还没回来,他知不知道这个少女为了遵守等他的誓言,被逼到逃婚无处可去,自杀死掉了。说到底都是将军的错。”

原本泣不成声的少女更是哭得凶,观众区一片抽泣声。不少观众喊着:“将军去哪了”,“将军怎么还不出来”。

乐曲再次响起,第五幕开始。

将军一身戎装还没退下,风尘仆仆赶回来,他得知少女原本是今日嫁人,可她逃婚不知去向。将军第一时间想起山顶的青松下,他飞奔而去。

当他赶到那时,整个人都傻了,他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少女,少女手中还紧紧抓着他送她的那支翡翠发钗。将军不相信少女已经死去,他小心翼翼的唤着少女的名字,一遍,两遍,三遍……不管他呼唤她多少遍,少女依然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将军忍不住对天大吼一声,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那哭声撕心裂肺。配合着演台上的悲伤曲子,饶是贵宾席的几个老画师也湿了眼眶。

将军止住哭声,脸上一片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少女:“你不是说等我吗?我回来了,你却走了。你再等等我,我这就去找你。”只见将军拔出腰间的剑。

看台上有些观众忍不住惋惜的大叫:“不要死。”

只见将军刚要用剑割破自己喉咙的一刹那,一道身音响起:“我能将你的恋人唤醒。”

此时台前冒出大量白雾,白雾迅速填满演台,“神子”(老赵饰)降临,他飘在空中看着地上的男女,怜悯道:“我赠送你一株回魂草,你将它放在你恋人身上,她自然会醒。”

将军拿到回魂草,放到少女身上,在地上对着“神子”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口中喊道:“神子的大恩大德,我们将用一生回报。”

“神子”摊摊手道:“不必了,只要你们以后互敬互爱就当是没浪费我一片心意。”说完,演台上又是冒起一道浓雾,浓雾散去“神子”也消失了。

少女缓缓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一脸欣喜的将军的脸庞,将军紧紧的抱着少女,颤抖着声音说道:“嫁给我好吗?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此时,演台后响起几声“蹦”的声音,几道烟花快速窜上天空,在天空中散开如花般美丽,整个演台在烟花的渲染下更是激动人心。

所有演出人员走道演台上排成一排站好,给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鞠躬谢幕。全场观众心中激动不已,久久轰耳的鼓掌声响起。

有观众激动的说:“太好了,他们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神子真是太伟大了。”

此次几乎聚集了所有的民众,而策划这个祭典的古千月成了管家这一行中神话般的存在。

此后很多年,如今的这场壮丽的演出已成为茶语饭后谈起的话题,而饰演富家千金的小燕一夜成名,成了禹丰国内最受欢迎的歌舞姬,而她在戏中所唱的歌曲也广为民间流传。

王管事兼主持人开始主持着下一个答题获银两环节。

只不过这时的我,早已身处白宸的马车中,悄无生息的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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