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最累,教官最抽风的时候天气晴朗的像中了五百万似的,反倒军训的最后一天,准备汇报演出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大家一下就没了兴致。尤其是我待的学校确实如洋洋所说,不是什么叫得上名字的好学校,学校里的人大致分几类。
一种是家里有点钱,毕业根本不担心工作,学习不行纯属进来混个文凭的。一种是家里没钱也没本事,但想留在大城市撞撞运气的。还有就是我,明明是想追寻别人的脚步却生生的被人带沟里去的。
宿舍里有两个上海本地人,还有一个是从一个比我们镇还小的地方考出来的,**苗。春苗说要不是她学习一直是学校里最好的,她家里人早就不让她读书了,她们村里和她一样大的有的都有好几个孩子了。大家只是当玩笑听就过去了,可我几年后才知道这个世界对春苗有多不公平。
两个上海女孩用上海话讨论着晚上的演出,我和春苗坐在一旁完全听不懂。只是小声感叹南北文化差异之大。
“唉,路青,春苗,你们俩有没有节目啊?”其中一个上海女孩天骄问起,“我和萌萌打算一起唱一首歌,你们看是我的裙子好看还是她的好看!”
“啊?晚上的演出还演吗?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春苗看着窗外,雨点打的宿舍外的树叶刷刷的响。
“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上海夏天啊这雨是下不起来的,不信你等着,等你中午睡觉起来这雨保准就停了。”萌萌一遍比划着自己那条蓝色长裙一边以一副“本地人”的口吻对春苗说。
看着她俩争着比划裙子,我赶紧出来打圆场:“我觉得这两条裙子都挺好看的,也都很适合你们俩。”
她俩放下裙子,看着我们,“你们真的没有节目?就没有点才艺什么的?”
我说:“我暑假学过跳舞,不过才跳了两个月。”天知道我跳舞就是为了减肥,瘦下来之后就再也没跳过。
春苗在一旁憨憨一笑,“我什么也不会,就连唱歌还老走调。”几个月后考完试我们一去唱歌庆祝的时候才知道春苗就是一个大尾巴狼,唱的比谁都好,那小声音空灵的跟王菲似的。
萌萌扑到我身边,忽闪着两个大眼睛对我说:“路青,既然你会跳舞那也别藏着掖着啊,都一起住一个月了姐妹们都还没见过呐,今天晚上跳一段呗!”
我百般推托,说就不给宿舍丢人了。她们便也放了我。
睡午觉起来后不知萌萌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是一个宿舍必须出两个节目,否则整个宿舍都不让上。这下萌萌和天骄就炸了锅,张罗着给我借演出服,帮我调音乐。得,还是没躲过去。
现在想想我当时的心还真大,面对全部新生一个人在舞台上跳舞,那得是多大的场面啊,我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答应了。我独身一人站在后台,萌萌和天骄的节目在前面,俩人早就不知道被谁给拉走了。在偌大的后台我穿着一条全是亮片的短裙站在角落里。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参加演出,毫无经验的我手足无措,看着眼前一个个经验丰富的人忙来忙去,我忽然有种隔世感,仿若一个从古代深闺而来的灵魂忽的上了我的身,充满了如初生婴儿一般的惶恐与不知所措。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跳《shakeit》的人呢,马上上场了,在哪呢!有没有数啊!!!!”
我赶忙从旮旯里探出头来,小跑到她身边:“我我我,是我,是我跳。”
“不是,怎么回事啊你,妆也没化,下午彩排也没来,懂不懂事啊你。”
我被训的不敢抬头,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向等候室。
心跳声音大的我都觉得丢人,啊,,,,我又有了那天表白之前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