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李牧的内心
听到这里林旭大概猜到事情的始末，对老人的遭遇十分同情。可也爱莫能助只能安静的继续听着，心里的大石压得更沉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
老人哭了一会终于停止抽泣，抬起手背擦去眼角泪水平复心情后道:“如果我的小黑还在也有你这么大了。”说着眼泪在次止不住流了下来，声音再次哽咽。许久后老人心情终于平静长长叹了口气道:“哎，只是这么多年苦了黑子，黑子一个人在山上，又要种地还要照顾我。”
林旭看着老人心情平静后才试探着道:“搬下山去吧，黑子也不小了，该找媳妇了老呆在山上不行啊。”
“不去，我那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小黑和他爹回来。我的小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在这里等他，下了山我的小黑就再也找不到家了。”老人咆哮着说完气冲冲回到里屋，走路都变得利索不少。
林旭心中感叹又刺到老人痛处，看来为了让老人下山，政府的人做了不少工作以至于老人听到搬家就如此动火。林旭把熬好的药倒出来给邓紫舒喝下，盖好被子走出房间想到外面透透气，走到门口看到远处黑子起身离开，站在黑子位置正好能看到邓紫舒。林旭心中一惊，这黑子想做什么，必须提高警惕。抬头看看天色心中想到李牧应该快到山下了吧，希望今天夜里能够赶回来。
李牧并没有下山坐在村口大树下，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流再也无法止住。心中咆哮道:“妈妈，对不起妈妈······”随着心中咆哮声，呜呜抽泣起来。直到天黑李牧慢慢停止抽泣，心也逐渐平息，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
李牧心中想要和妈妈相认吗?如果相认会不会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一切是我不能失去的。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好好听话从来没有在养抚摸表现出有记忆，就怕他们知道后失去这一切。
可妈妈和哥哥孤独的住在山上就是为了等我回来，看着妈妈苍老的容颜佝偻的身体李牧心中就有无数刀在搅割。李牧感到害怕和恐惧，看着妈妈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内心十分痛苦和纠结，心中不停做比较如果我相认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原本我只打算远远的看看她们，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李牧躲在村口时而沉思时而落泪，时而抡起拳头不停拍打地面。早已忘记被病痛折磨的邓紫舒与林旭，满脑子都在计较得失。利益告诉他不能相认，只有不相认才能从养父母那里获得最大的利益，成为城里人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思乡的情绪，无法割舍的情感，白发苍苍的妈妈如同魔咒困扰他二十年。如果不和妈妈相认，这一生都将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中，就算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依然无法快乐。
李牧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前来这大山深处。甚至在心里责备妈妈和哥哥为什么不随同村民下山。天色渐暗，李牧依然坐在地上不停思考以自责，早已忘记深秋的寒冷。
林旭把熬好的药再次给邓紫舒喝下。邓紫舒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很多，在也不像早晨那样烫手，人也清醒过来，可身体依然虚弱只能安静的躺在床上。老人和黑子围着篝火一人端着一碗酸菜汤，开始吃锅里的土豆。
林旭为了表达老人的收留和给邓紫舒治病的好意来到篝火前，不爱说话的黑子抓起土豆递过来道:“给。”
林旭接过土豆朝老人鞠躬诚恳的道:“谢谢你们的收留，谢谢你们给紫舒治病!”老人放下手中碗把林旭拉到石凳上坐下才道:“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大山的馈赠，我和黑子很久没有看到外人，见到你们很高兴。”说完笑了起来。
黑子依然只顾低头吃土豆，老人慈祥的看着黑子对林旭道:“希望你们下山的时候能把黑子一起带上，他不能就这样生活在大山里······”老人话还没说完，黑子抬起头看着老人几口吞下口中土豆道:“妈，你不能赶我下山，我走了谁来照顾你?我是你的儿子，你生了我，养了我，我不能把你一人留在山上。”说完几口喝下碗中酸菜汤回到里屋。
林旭看着离去的背阴，心中对黑子看法有所改变。黑子不爱说话看起来有点傻，可这份孝心又有几人能及?我们很多人生活在大城市，受过高等教育，可又有几人能够放弃自己利益来照顾老人，陪伴老人。林旭对着背阴长生敬佩，心中默默衡量自问我能有黑子这份孝心吗?
老人看着离去的黑子长长叹了口气“唉····”停顿许久好才对林旭道:“我们山上条件艰苦只有两张床，今夜你就和黑子睡那屋吧。”老人说完柱着拐棍蹒跚离开。林旭默默目送老人，心中却想到远在家中的妈妈。
第二天一早林旭起床黑子在火塘里架着篝火，浓浓的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林旭听到屋里邓紫舒的咳嗽急忙进屋。邓紫舒今天气色好很多，烧已经退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只是身体还很虚弱。看到林旭急忙问道:“李牧还没回来吗?路上会不会出事?”
林旭心中一阵绞痛只能强颜欢笑道:“先到外面去吧，屋子里太熏，等黑子点燃火我们在进来。”邓紫舒没有反驳，由李牧扶着来到屋外。
深秋的早晨格外寒冷，林旭不由自主打个哆嗦急忙给邓紫舒披上衣服。只见老人安静的坐在门口大石上，双手紧握拐杖呆呆看着前方。老人头也没回问道:“姑娘，李牧是谁啊?”邓紫舒听到询问心中一阵疑惑，短暂失神后回答道“是我男朋友。”
林旭听到邓紫舒回答“是我男朋友。”每个字都如钢钉狠狠扎在胸口。全身痛得想要抽搐，心中咆哮道:“没想到我付出这么多依然只是备胎。”
就在这时老人接着问道:“那林旭呢?”
听到提问邓紫舒一时间不只如何回答，没想到老人会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老人看到邓紫舒没有回答柱着拐杖起身朝屋里走道:“昨夜你迷迷糊糊中喊了这两名字一夜。”老人话音落下人已经回到屋内，紧接着传来咳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