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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送金之路11-5

11-5黑龙魅影

消灭了海匪,这几天在山上也歇足了,效罗和爷爷请来郑寨主商量下一步的行走路线。“我们去普陀山,这里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是走东线,经蒙阴到东海,向下走响水,海安到南通,这就到了长江边了,坐船到那普陀山就很近了。不过这条路线靠近东海,道路曲折,情况不明,又没有官道,马匹极不好走。另一条路就是要走兖州经徐州再到蚌埠然后到南京。这是大路,官道相连,只是到了南京后,再去普陀山,这水路比第一条路线要长一些。还有那海捕文告对我们还会有影响的。”郑寨主琢磨了一会,对效罗说:“我还是建议你们要走大路,这样人员马匹都便于沿途安置应对。至于那个直隶府所发海捕文告,我们已经联合各地的朋友,撕扯洗刷,尽量让府衙无可比对。你们或绕城而走,或避开集市人多场合。还有,我让女儿带五十个人随队前行,这一路上她人熟路也熟,护送你们出山东。远处的亲戚来信儿要女儿过去一下,我也想顺便让她去一趟。”郑寨主看到效罗疑惑的眼光,马上解释说:“黄山的宽寨主是我的连襟,也是指腹为婚的亲家。”爷爷点头说:“那这路线就该走这到南京的大路了。”

该出发了,可这难坏了韩三代这个关外大汉。“大哥呀,咱再呆一天行吗?”看着效罗摇头,“我知道你就不会同意,哎,还亲兄弟呢,还大哥呢,还···”“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呢!三统领,快去安排!”效罗厉声说道,然后扭头就走了。那三代只好晃着身子回到房间,准备行囊去了。郑重寨主想得很周到,把护金队的马匹都换了,“这里不是山路,就是水塘,主要是湿气大,关外的马不太适应,留在我这里,待你们返回之时,再换过来,我这里把马喂得膘壮壮的,如何?”“谢谢寨主的安排。”“这家里尚有病人,需我调理,还有山寨需要防范,请师傅谅解。”“何样病人,我来瞧瞧。”善空法师提议道,“这个···,也好,就请师傅给看看吧。”善空法师进到后堂,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躺在床上,两个丫环伺候着。“哦,你这里还藏有东瀛之女?”老法师话里已经带出不悦。“师傅,此乃是我从山下背回之人,她是被人从那主峰上扔下,所幸被几棵松树架住,筋骨俱断,人时昏时醒,甚是可怜。”“噢,是这样。”善空法师听后和善了许多。“脉象还是沉而弱,不可大意。那筋骨督象已经连接,只待慢慢长好,可加用一些茸草之补。这女子身上气味古怪,是你用了什么药吗?”“哪里,她周身刺青,想必是有人将那味道已渗入肤内,用来分辨内外之别也未可知。”“喔,是这样。寨主心慈,广救落难之人,此乃大慈大悲之举,善哉,善哉。”“师傅,我在这泰山几十年,各色各样的人已救了百人,其中不乏那洋人外客。那闪身落崖的,无奈寻死的,疯癫狂躁的,被人陷害的,也有被人报仇的,人间万象此处皆见啊。”“这女孩你如何知道是被人扔下的?”“她时时惊恐,高喊乞求,看那样子,必是被逼无奈。”“好生看待她吧,换上我中原服饰,以免被他人知道后排斥。”“我那婆娘,生下姑娘即撒手而去,为这孩子长大成人我没少吃苦头。现在孩子大了,我想把这山寨交与少寨主,好随师傅前去修行。”“出家修行不是一时之念,清风素餐,晨钟暮鼓,心中有佛方可。只要心与凡尘隔绝,离家远近均为一般。这个你作安排,为师只待众徒信佛,其心为佛,以求清静和谐。一切还要当以家顺人顺,事物平和为好。待我回到青岩寺后,再作计较。”善空法师退将出来,与效罗言及东瀛女一事,效罗方感大悟。“爷爷,我知晓了,那日本人在奉天有一个叫黑龙会的,是他那流民浪人的组织。那身上刺青为龙,男女皆是。我们这送金之行,想必从一开始,就被这黑龙会盯上了,这山上少寨主只是出来进去沾了些气味而已。”

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在我中华多地强行驻军,象辽宁,天津,山东。“这济南就有那日军驻扎,日本人很多,肯定也有那黑龙会活动。”效罗把事情一件一件的想来,大部分都明白了。“真是那海匪纠缠,邪龙又起,路途不安哪。”效罗担心爷爷,感觉压力更大了。

听说少寨主要送金队出山东,可把个韩三代高兴坏了,他把金带背了两条,那可就是一百二十斤重了。三代大声说:“没事,让迷魂散迷了一下,倒浑身是劲了。”少寨主把路线向大家说了一下:“下山后,从泰安到曲阜,再转向济宁府,由济宁绕过微山湖先到沛县过徐州,再进安徽境内。“这一带泰山帮的朋友多,一路安全些。”“好,过了水浒地,又到三国游,好好。”韩三代自打上山后,话就多极了。效罗想:“还真没发现这小子在长白山里还多读了书,没白呆着。”人员现在是已近百人,鉴于泰山好汉们路熟悉,所以又安排了泰山上的十人与金队的十人同行,为大队人马打前站。效罗下令:“此行相距三十里,寮鹰联络。遇有不测,回拢大队。”出发之前,在山上大寨里,效罗忽然发现了一捆一捆的灰色的军服。他问道:“这是那里来的?”寨主笑道:“新军小站大比武,这兵车滚滚,后面的车辆坏了,怕误了事,扔下就跑,这百十来套军服,两天后也没人来取,我这手下就扛回来了。”效罗一看笑道:“到那里去找这样的方便!”原来这包内,从脚上的布鞋绑腿一直到腰带和头上的军帽,一应俱全。爷爷看了还直夸奖:“噢,这军服还尽是英国做的呢。”效罗让弟兄们全换上新军的服装:“嘿,比巡防营的军服好多了,就是戴不惯这圆壳前面还带沿的帽子。”

你要看北洋军的服装,已经很现代了,帽子就是现在的大沿帽。可他们穿上和人家还是有一个差别,就是那辫子。北洋军是全光头,要不就是齐根的剪发头,这是德国的教官要求的,也是皇上恩准的。效罗他们只是把辫子在脖子上绕一下,人们互相瞅着:“哎,好看多了。”少寨主不让她的人马改换着装,她笑着说:“我怕把那其他山寨的弟兄们吓跑了呢。”出发时间确定在半夜,效罗提醒郑寨主派人到关外,向冯麟阁报一下平安:“还有,一定要派兵把那海匪的巢穴捣毁,现在他就有七八个人和两条船了。”少寨主反复嘱咐爹爹这山上要注意的事情,韩三代盯着人家父女俩,嘴里不停的感叹着:“还是女儿好呀,尽替父母操心了。”

这泰安的马,下山一溜小跑,稳多了。照例效罗是跟在爷爷的后面,那韩三代肯定是没有影儿,这根本不用猜,在少寨主的身边呗。效罗象个长者似的叹了口气:“这年轻人的事,管他在那儿呢。”下山到曲阜,也就百十里,加上马快路熟,大家都感觉象脚底生风一样。爷爷回头对效罗说:“快到孔圣人的家乡了,这马儿也急了。”“爷爷,都说这曲阜三孔,占了大半个城,是真的吗?”效罗还真有些遗憾,因为半夜出发,看不到曲阜的样子了。爷爷早年来过这里,他说:“不是半个城,而是这曲阜就是以孔圣人的孔府,孔林,孔庙,形成的。这两千多年历代皇帝都为圣人加封进爵,这府就越来越大,那庙也就越来越高,那树也就越来越壮了。”马队靠近了鼓楼,爷爷指着:“你看,那西侧就是孔庙,北面就是孔府。”效罗在马上,只是看到高墙围着一片高大的宫殿,那飞檐斗拱,站兽挂钟,影影绰绰的在眼前一晃而过。爷爷指着那黑黢黢的高墙说:“这孔庙我看也就是中原最大的庙宇了,一共是九进院落,殿堂,坛阁,门坊四百六十多间,这与紫禁城那是不能比,可不差那承德的避暑山庄。”效罗疑惑地又回头看了看那黑暗中的建筑,“是吗?”他想像着去和那避暑山庄比较。爷爷又说:“那孔府听说也是九进院落,号称天下第一人家,只这院落就有近千亩之大,这里我是没有进去过的。”说着队伍就离开了曲阜,前面的路朝着兖州而去。韩三代肩上有了扑噜扑噜的声音,他喊着:“前队放来鹰雕,有新情况了。”

“兖州城前,明火执杖,军队出动,要捕泰山帮众。”少寨主赶紧传话:“左手向南,走邹城,绕过兖州。”这只鹰雕刚刚起飞,那第二个鹰雕又放过来了,“捕一兵丁,言之腾州,汶上,南北皆有伏兵,切不可冒进。”“妈的,这官府竟然和我们作对!”三代在马上发起火来,少寨主回头言之,“不可毛躁,你我皆为绿林之人,与那官府自然是对立而生,即便王参谋正面言之,这饶舌费口,又需另加时日。若我等返回山寨,对那送金岂不又生险情,只是这动作蹊跷,不知何为?”原来,那泰山帮也和四县三州的官府有很多联系,大部分时间都是相安无事。可今天这阵式象是直接对着泰山帮来,而山上没有接到任何信息。效罗和少寨主商量:“这恐是那直隶淳捕头所为,调动州兵,多路设卡,也只有这厮能做到。少寨主,我意避其锋芒,咱们另选他路。”“也好,回过头来奔泗水,沿着蒙山走,我们今天夜里到费县。那就通知前队,绕过兖州,马上追上来。”少寨主不愧女中豪杰,说话做事都干脆利索。“泰山帮后续有人啊。”效罗还真有些佩服这纤纤弱女了。这前队变后队,近百人的骑兵队伍悄悄地由西南方的兖州转向东南方的费县,临沂而去。

绕过曲阜,泗水,队伍进入了蒙山。看着穿着簇新的军服,背刀带枪的队伍,老百姓都躲得远远的,一路上倒没有任何障碍。“怪了,这泗水倒没有兵丁,那城门上也没有张贴什么布告。”“嗨,不知哪个州官做了恶梦,发神经呗。”韩三代大声地骂着,引起一阵笑声。效罗倒不这么看:“那郑寨主说得好,这钱财聚刀走,金银带血行,多少眼睛盯着你,所有路上发生的事,总是有原因的。”爷爷提醒效罗:“不要急,慢走多想无大碍。”这蒙山里的路,曲曲弯弯,上上下下,也放不开马步,效罗就和爷爷说起这费县的名人来了。“爷爷,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您教我提笔写字,说那颜真卿就是这山东费县的人。”“喔,你还记得。费县是圣人化形之邦,贤人钟毓之地。这齐鲁大地乃中原腹地,当然是厚古薄今了。”马队向前行,山势开始变的雄俊突兀,那山谷也显得沟谷深邃。前面不时传来“小心,下马,”的提示声。少寨主牵着马,小心翼翼地提醒大家,她特意关照老法师:“老师傅,这蒙山素有七十二险峰,三十六洞天,有岱宗之亚一说,其实就是山路难走,您千万要小心啊。”爷爷认真的回答:“善哉,少寨主,我这里多加小心就是了。”行至午后,开始下山,这里已经离费县很近了。就看见山涧里有一条河,少寨主指着河说:“这是紫荆河,对面就是上冶东岭,前面有一眼泉水,周围是极好的景致,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一下。”又前行了几里,少寨主抬手一指:“你们看,这里就是了。”

大家下马休息,马儿都在这浅浅的河水里饮水撒欢,嬉戏。效罗信步走到东岸,看到古柏成排,亭台石栏,清雅悠然。走近后,只见那数尺之下的深凹之地,山岩中涌出清流,气泡由水底如那珍珠一样排串而出,如那沸水翻滚,惊讶的赞叹着:“真乃流冰碎玉。”“这就是玉泉呀。”少寨主捧起泉水一饮而尽,对大家说:?“这玉泉的水质甘甜,煮饭煨肉,汤纯味美。而且水沸即烂,省时节柴,尤其烩菜特别新鲜。泉水冬暖夏凉恒久温和。寒冬萧瑟这里依旧热气蒸腾,农妇洗衣淘菜从未感觉手冷;三伏盛夏则水寒爽宜人,若将手脚浸入清凉冒顶。远近客人皆以能赏泉晶莹为快,品尝神水为眙,观其碑刻为悦,涤荡足手为乐。”韩三代听的痴迷:“这少寨主不仅人长得漂亮,那文才也是不得了的呀。”距玉泉百步之遥,旁边即为玉泉书院。中门之上有石刻“玉泉书院”四个大字,两侧是百步石墙。进的院来,就见书院内顺坡建有学堂,后面的玉皇殿,文昌阁,魁星楼及三宫殿,五子殿,依山排列,鳞次栉比。这楼阁殿堂,均为朝阳迎彩,正当日光绚顶,整个书院显得富丽堂皇。在玉泉书院旁,名人书法,碑碣林立,参天树木,葱茏蔽日,郁郁掩荫,苍苍含翠。爷爷赞叹道:“齐鲁乃圣贤之地,不论山林之间还是繁华之处,那诗墨书香,到哪里皆有灵性啊。”

离开费县,马队直奔临沂而去,前队在临沂城南凤凰岭下的玉皇庙扎下营盘。黄昏,队伍到了玉皇庙,那飘来的饭香已经让人们再也走不动一步了。玉皇庙是一个大村子,中间是庙,围着它有五十多户人家,庙外还有个戏台,是为办庙会用的。队伍住宿在庙里,庙里的老道给大家做了山菜汤,让几家百姓给摊了小米煎饼,用担子担来,还送来了葱和酱。这队伍就在凤凰岭下扎了营。“你们是淮军吧,那淮军都穿这样的衣服。”老道絮絮叨叨地说:“可他们的样子就不象咱李大帅队伍了。”这个老道爱唠叨,人们都饿的只顾吃饭,只是“嗯,噢,”地敷衍他,没有人和他说话。老法师见状起身合十:“道长辛苦,贫僧这厢有礼了。”老道连忙点头说道:“不敢,不敢,不知师傅在此,粗鲁粗鲁。”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兴致极高,不时还爽朗地大笑几声。已是十一二月了,这凤凰岭下也是寒气逼人,道长几次说道:“请老法师到我那陋室一宿,万望允诺。”可善空法师却坚辞不去,老道无法只好把自己的道袍拿来,盖在他的身上,嘱咐老法师:“这厅堂空旷,寒夜难过,老师傅若不嫌弃,用它遮风护暖,或许有用。”

自打前次误食海匪毒饭后,这安排饭食就成了非常仔细的事。前队选好地址,就到周围打听这庙里的人,确实没什么可疑,才付银子让他们帮忙做饭。“老乡们说,这老道在这里快二十年了,那腿都快走不动了。”爷爷对效罗说:“这个道长,憨实可靠,非歹人也。”晚上,少寨主,效罗,韩三代,和三代的表叔,效罗队伍的哨长,大家围坐在玉皇殿里,讨论明日的行军路线。“我们现在有几条路线可以走,一,奔东南,走东海,阜宁,盐城,到南通。那里就离上海很近了。二,正南,走郯城,新沂,绕宿迁,****,滁洲到南京。三,从****到凤阳,再到巢湖。”少寨主一口气把几条路都说出来,让大家选择。“一,走东南,路近,可无人接应,到上海后如何办,还要再议。二,走正南,到南京,你们的人在此接应,可下一步会不会有其他危险,不得而知。三,偏西到巢湖,过无为,到黄山。虽然时间多点,沿途有人接应,下一步的水路行程就有了底。”这山东丫头心直口快,把话一下都说出来了。效罗心里琢磨:“还是选择到南京,这是我们当初确定的路线,韩三代的二十个人也在那里等着呢。再说爷爷年龄大了,还是少些马上马下风餐露宿。到了南京定好船,顺江而下,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人们吵吵了半天,多数人觉得走南京好,路近,好走,安全。韩三代模棱两可的话让大家都没听懂:“走哪条路都行,绕点也行,走近道也对,反正都得走。”效罗过来征求爷爷的意见,爷爷说:“按你们的安排吧。”效罗说:“好,确定走中路,奔南京,和邵大爷会合。”忽然三代大喝一声:“房上有人。”几个长白金客,都上了庙顶,搜查一遍,并无人影。“跑得倒快,”韩三代一边把刀往鞘里放,一边打着喷嚏,还抬头看着那大殿外面的房顶上。少寨主说:“既然王参谋定了路线,我们就走中路,我们先送你们到凤阳,后边的路线到前边再定。不过,前队每日早行两个时辰,四面三十里探马回报。”少寨主不多言语,带着她的两个随从去查岗了。韩三代正要跟着少寨主去,被效罗叫了过来:“我说三统领,你是啥意思?怎么没有方向了?”忽然三代又打起喷嚏来,效罗奇怪的问他:“哎,是不是那房上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对,象是香味,可又刺鼻子,这不,喷嚏打上没完。”“不好,这黑龙会又出现了。”效罗想着:“今夜警觉着点。”庙里搬来了好多的秸秆,效罗特意给爷爷地上的秸秆多放了几大捆,铺得厚厚的,在上面把马背上的垫子放上去,再把带来的毯子给爷爷盖上,用那老道的道袍把爷爷的双腿包起来,看着爷爷闭上眼睛,呼吸也平静了,他才离开。“八十岁的老人,走这么远的路,那心有多诚啊。”在效罗的心里,爷爷永远是他的榜样和楷模。“要照顾好爷爷,可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啊。”

天蒙蒙亮,探马回报:“去郯城的路和往西,往北,汤头,葛沟都被官军封堵,只有往东的路上不见动静。”爷爷在那里点头思索,效罗也奇怪:“这官军断路封行,分明是在赶我们出山东啊。那淳捕头也未免太逼人过甚了,要不是这护金···,看来这东路,还不得不走啊。”效罗坚持让少寨主率队返回,可那姑娘的拗劲,谁也说不动。“走东路也可,我送到盐城,其他莫要多言。”“这官军步步紧逼,你回来时这五十匹马队如何过去?”“我是当地人,大家分散而过,碎银散两,关卡垫底,没有行不了的路呀。”“看来这淳捕头,是要把我们赶出山东,他才舒心。”韩三代气哼哼地说。因为走这东路,自然要和少寨主少待了不少时光,你说,他能高兴吗。

队伍出发了,被官军逼得频繁地变换路线,让人人觉得压力很大,一路上大家都悄然无息,只有马蹄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爷爷提醒着:“效罗呀,慢走多想,以有备对意外。你没感觉吗,我们似乎在循着别人安排好的路在行走。”其实效罗也一直在考虑这蹊跷的事情,效罗下令刀出鞘,枪上膛。马队出了沂山,接近了东海羽山。那羽山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山,平地而起,扑面而来。象正在站起来的一匹骏马,远远看去,低头撅臀,刨蹄曲肘,象攒足了劲就要飞奔似的。尤其是马背上鞍具的线条十分清晰。韩三代大声议论着:“我看叫马鞍山就对了,为什么叫羽山?”好像故意抬杠似的,少寨主却说那羽山象个笔架,应该叫笔架山。这二人在那里,声音一高一低,一粗一细地争论不休。从那山沟里越过羽山,又跨过几条大小不一的河流,前面的路要好走多了,速度也加快了很多。时至下午,前队鹰雕回信:“已在云台山庄安排好食宿。”效罗发现鹰雕的翅膀受了伤,那韩三代心思全在少寨主身上,对效罗的疑虑也没有听见,效罗对三代也是真没有办法了:“哎,你说你这个大个子,······。”队伍很快就进入了云台山地区,速度显然的放慢了。大家刚走了一段平坦的路,看着这连绵不断的大山,个个都有点打不起精神。效罗看着大家的样子,于是让大家收刀退弹,解除了戒备。少寨主看着韩三代的样子,笑着说:“云台山从西横亘到东,和泰山,崂山都有着断断续续的连接,是它们的余脉。云台山分前,中,后三段,其中前云台因它的山势最高,延伸的范围也大。”韩三代就爱听少寨主讲话,这会儿对着他一个人讲,听的更带劲了。“整个大山有一百六十多个山峰,最高的山峰叫玉女峰。我们今天不再登山,只是顺着这山向东走。到了后段的云台山,已经山势平缓,它的山基经过大海的无数次的冲刷,形成了千奇百怪的海浪石,海龙洞和那海边石景。”看到三代东张西望,少寨主笑着:“一会才能看到,你急什么。”

爷爷和效罗也在后面边走边聊着,“云台山古称郁州山,后称苍梧山。李白曾诗,‘明日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苏轼的,‘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莱方丈有无间,’描绘的都是云台山。当年爷爷和几个朋友,来过这里,真是海退山连,深涧奇峰,坡栽岩树,神姿仙韵,不愧为山水相间的四大名灵。”

少寨主在前面逗着韩三代:“前面就是花果山,看你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你就是那西游记里的牛魔王。”韩三代回答的真快:“少寨主就是铁扇公主啦。”惹得那两个侍卫丫头捂着嘴,不敢笑出来。还是少寨主大方:“好啊,我要是铁扇公主,就几扇子把你扇回长白山去。”这时,三代闻到了熟悉的长白山的草籽味:“嗯,是表叔他们撒的,原来说好这味道是代表没事还是有事?···有啥事呢?”那韩三代满脑子就装了个少寨主,他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效罗向爷爷请教,“那吴承恩,真乃大师呀,他如何能将那佛法与这世间百态和东海的奇峰怪石写在一起?”爷爷笑道:“他那‘西游记’里,确实把求佛的真谛只有‘不息,不休,’方能悟出佛理,表述得非常清楚。不过世上之人总是在月亏之时,才去和月圆相比,才能看出那弦月之外的苦乐酸甜。悟出那由满致亏的人间万象来。那吴承恩在淮安官场失意,云游四方,知这东海岸边云台山,山灵水巧,随即来到这云台山下,只见那四面环海,奇峰怪石,便在一处三观庙里住了下来。这里的山石怪洞象什么水帘洞,南天门,玉皇宫,牛王洞启发了他,也就成了他书中的一部分。他在诗中赞颂这云台山,‘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长结果,修竹每留云’。此人善收集,会想像,三年寒暑苦,山海莫不知,终于写出这西游之记。他那书中的孙悟空实是当今,人人想当的英雄啊。”

少寨主前几天行进中话语不多,今天可是变了一个人。只要韩三代一落后,她总要扭过身子来,看着那宽肩大膀,用手招呼:“快快,过来。”等着三代赶上来,不管路多么窄,两人也要并羁而骑。大多时候,总要没话找话说:“你还会来泰山吗?”少寨主看着三代问他:“会,我希望能住上一辈子。”“那,你的长白山领地怎么办?”“不知道。”过了一会,三代又问:“你喜欢来关外吗?”“当然,我老想那长白山是个啥样子?”“你爹会让你去吗?”“让,没准我和我爹一起去呢。”说的韩三代高兴地站到马鞍子上翻跟斗,也就在这翻跟斗的时候,韩三代的头顶在马鞍子上,他的眼睛向上看去,发现了在那树上有穿着夜行衣的人,胸前插着长刀,正在窥视着他们。三代一个机灵,脑子清醒了:“我这是什么脑子,那草籽是提醒我们有危险!”不过到了此时什么都已经晚了,三代没有声张,只是向正好赶到身边的效罗示意了一下:“上面。”效罗扭头向上一看,两边的树上都有很多人。再仔细观察,山谷两侧无数个黑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和身后的人们,他喊道:“不好,我们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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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十五岁,我嫁给了你,并且开始死缠烂打的攻势,只求你能看我一眼。十七岁,你亲手将我送进大牢,转身便是绝情离开!不枉你一向绝情的脾性!我在牢中仅仅是待了五日,你却不懂,这五日来。诸多不堪入耳的辱骂,、针刑、钉床、蛊毒、鞭打,我无一不是挺了过来。经历这么多,你依旧没来瞧过我一眼,看来,我还是错了。最后换来一具残身破相,我终究还是悔了,原来我是不该执着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很美,也很假。诉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你我,是再无可能回到初见了,况且,你我初见,并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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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爱上羊,爱的疯狂。简单的爱上,简单的幸福,却终究逃不过爱情路上的坎坷。有人说,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是青春!而我们,却不想让它成为青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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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乐家的傲气小公主,一个集美貌,智慧,以及家世于一身的呆萌傲娇美少女。一场意外,使他们相识。从此,她的心就装下了他,再也抹不去。她本以为,二人再次相遇,会是一段美好姻缘的开始。却不料,这只是一切折磨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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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溪樱知道,朴灿烈最大的梦想是音乐。--------溪樱朴灿烈却不知道,洛溪樱一生的梦想是朴灿烈。--------灿烈秦初暖可以为了那个叫鹿晗的男人放弃一切-----初暖鹿晗可以给那个叫秦初暖的傻女孩一个家------鹿晗夏槿晞很苦恼她是怎么推上这样一个一个弱智的男人-------槿晞边伯贤很痛苦这个女人绝对是他这辈子的大克星------伯贤从吴亦凡看到楚熙然的第一眼,他就认定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亦凡楚熙然知道张艺兴喜欢着她,可是对不起她爱的人是吴亦凡-----熙然还有其它其它九位哦!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