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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倒阳(二)

曹节在离开了淳于府后,直接进了宫。

曹节带着张让等中常侍到了刘宏居住的西园,叩首求见刘宏。

当晚,刘宏正在宠幸何贵人,根本就对曹节等的求见充耳不闻,曹节等也是硬气,跪在西园门口,久久不以起身。

后来,何贵人因考虑到皇后空缺,自己要坐上皇后的位置还需要众中常侍的支持,所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将刘宏服侍的心满意足,然后劝说刘宏接见曹节等中常侍,刘宏才同意接见曹节等中常侍等人。

何贵人,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何皇后。何氏,南阳宛县人,?大将军何进和车骑将军何苗的妹妹,汉灵帝刘宏第二任皇后,汉少帝刘辩的生母。

何氏身高七尺一寸,其家本以屠宰为业,后根据选择宫女的制度被选入掖庭,得到汉灵帝刘宏的临幸,生下皇子刘辩。汉灵帝曾有数名皇子,但都先后夭折,汉灵帝怕皇子刘辩早逝,便把他寄养在道士家中,称为史侯,同时封何氏为贵人,何氏深受汉灵帝的宠爱。何氏性格倔强忌妒,所以后宫中的嫔妃、宫女没有不怕她的。

曹节等见到了刘宏,都愤恨地谈起阳球的残酷凶暴来。

刘宏听了大家的抱怨,也只是默不作声,冷眼观看。

曹节最后道:“阳球原是残酷凶暴的官吏,以前三府上书说应当免去他的官职,因为他在九江时的微末功劳,又被提拔任用。像他这种罪过很多的人,喜欢胡作非为,不宜让他当司隶校尉,以免放纵他的暴虐。”

刘宏听了,还是不言不语,只是让曹节等人回去休息了。

曹节等人走出西园,张让、赵忠等显得很是失望。

曹节却十满脸微笑,神色兴高采烈。

张让问道:“曹大人为何如此高兴啊?”

曹节笑道:“阳球的末日即将来临,我为何不高兴啊?”

赵忠道:“曹大人,皇帝刚才对我等的控诉无动于衷啊,怎么可能十阳球的末日呢?”

曹节笑道:“各位虽然贵为中常侍,但是对皇帝的了解还是不够啊,皇帝越是对于我们的控诉显得不闻不问,越是说明皇帝心中对阳球已有不满,如果皇帝对阳球满意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对我们有所训斥的,他没有训斥我们,那么就说明皇帝已有准备将司隶校尉一职拿下,给别人了。”

张让等人听了,也很是兴奋起来。

张让咬牙切齿道:“等阳球一旦被免去司隶校尉一职,我定然要让他人头落地。”

曹节道:“各位,政治上的事情,我还是希望大家用政治的方法来解决,这样才不落别人口舌。”

张让等人听了,纷纷不屑一顾,朝曹节一行礼,告辞而去。

曹节等众常侍都走了,看着身边的宋典,道:“宋大人,为何不走啊?”

宋典笑道:“晚辈还想多听听曹大人的教诲。”

曹节笑道:“我老糊涂了啊,哪里有什么教诲啊!”

宋典道:“曹大人谦虚了,淳于大人说过,姜还是老的辣,我向来对淳于大人的话很是认同的。而且刚才曹大人说政治的争斗需要用政治的方法来解决,我就认为很有道理。就如经济的争斗,最好用经济的方法来解决一样。”

曹节看着眼前的宋典,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曹节问道:“差点忘了,宋大人乃是皇帝派往中央钱庄的掌柜,难怪能说出如此道理。”

宋典笑道:“道理不敢当,到中央钱庄任职,乃是皇帝厚爱,也是我的福气。”

曹节问道:“宋大人能跟着有财神爷之称的淳于大人共事,一定受益良多啊!”

宋典点了点头,道:“淳于大人真乃是我大汉朝第一经济大家,我跟随在其身边,真是受益众多。其中最大的受益,还是学会如何为人处世。”

曹节听了,哈哈笑起来,道:“哈哈哈,淳于大人之才华、之德行、之能力,我都十分钦佩。可以我年事已高,不能紧随其身边,进行学习啊!”

宋典笑道:“淳于大人我甚是佩服,但是曹大人,我也佩服得紧,还望曹大人多多教诲。”

曹节笑道:“宋大人,我就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不值得你佩服啊。”

宋典道:“曹大人谦虚了,这宫中尔虞我诈,斗争残酷,稍不小心就会连命都没有,而曹大人能屹立宫中几十年,这不仅要有高超的能力,还要有过人的智慧,而这些都是我所需要学习的。还请曹大人多多教诲。”

曹节认真地盯着宋典,道:“宋大人如何看待张让等中常侍啊?”

宋典道:“张让等人看似位高权重,但是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愚笨之辈,他们不懂政治、,不懂经济,不懂人心,一味的追求自己的权势和私利,他们没有想过,一旦风云变幻之际,一定是身死家败之时。而我却不想与他们一样,我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有尊严地活下去,而且有可能的话,我想为国为民,为未来的君主贡献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从而留名千古。所以,我需要曹大人的指点和教诲。还请曹大人不吝指教。”

说完,宋典对曹节行起大礼。

曹节忙将宋典扶起,道:“宋大人有心,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典行礼,道:“谢过曹大人。”

曹节点头,道:“宋大人,即将天亮了,反正现在也睡不着,要不一起去喝两杯。”

宋典道:“我正有此意,只是让曹大人辛苦了。”

曹节笑道:“与你我都有利的事情,再辛苦也值得啊。”

宋典听了,和曹节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而后,两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欢快地边吃边聊了起来。

曹节和宋典具体聊天的内容没人知道,只是从这次聊天之后,宋典拜曹节为师。

后来,在曹节的支持和帮助下,宋典在宫中的权势、地位不断地提升,特别是在曹节去世后,宋典继承了曹节的势力,而且团结吕强、丁肃、徐衍、郭耽、李巡、赵祐等宫中正义之士,成为宫中与张让、赵忠等人势均力敌的势力之一,只是宋典这一派系的众人大都为人低调,公正清明,而且都有真才实干,所以和张让、赵忠等倒是相安无事,互不干涉。

再后来,宋典将自己这一派系的宦官们都逐渐引入到了中央钱庄、造币局、财政局等金融机构中,成为当时天下最为著名的金融战的发起者和保卫战,这为淳于琼的争霸战争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而且,宋典继承了曹节的势力,加上朝中宦官往往都是世家大族中人,后来以宋家、曹家为首,其他世家为辅,逐渐成为了淳于琼手下重要的派系之一,后世称之为“金宦派”。

第二日早朝快结束时,淳于琼破天慌地出列,道:“陛下,臣有要是凑报。”

本准备早点退朝后,继续宠幸何贵人的刘宏看到淳于琼出列,一下子来了精神,他道:“仲简,你每次早朝从不作声的,今天怎么突然出列,有什么事情,赶快说。”

淳于琼道:“陛下,臣请求解散中央钱庄,或者准许臣撤出中央钱庄。”

刘宏听了,吃了一惊,道:“仲简,这是为何?钱庄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我解散中央钱庄,或者撤出中央钱庄呢。我答应你后年就让你到地方为官的啊。”

淳于琼道:“陛下,臣之所以说要解散中央钱庄或者我撤出中央钱庄,主要原因有三:第一,自中央钱庄成立以来,逐渐地各种钱庄如雨后春笋一般逐渐地出现。第二,自阳大人担任司隶校尉以来,严厉打击贪赃枉法之辈,使得朝中众大臣的诸奢饰之物,皆各缄滕,不敢陈设,京师也为之畏震。第三,臣昨日在接蔡邕先生和前卫尉时,受到了刺客的刺杀。”

朝中大臣听了淳于琼的话,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刘宏问道:“各位,安静。仲简,你所说的三个原因,可否说得更明白一点。”

淳于琼道:“是,陛下,我一条条为您说明。第一条原因,各种钱庄的建立其实是好事,这一方面能让百姓享受更加便捷的服务,同时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对中央钱庄形成竞争和冲击。其实有竞争是好事,这样能让中央钱庄改进业务流程,提高服务品质。但是,有些钱庄本来没有什么本金,例如有的钱庄只有十万钱做本金,但是一下子开了十几家分号,开钱庄是个费钱的活,要有场地,而且位置要好,要有掌柜、账房、伙计、护卫等,特别是钱币押运过程中,其护卫人数一定不能太少,所以,十万钱的本金基本上只能满足营业的基本需求。而这样的钱庄为了自己业务能够快速地开展,为了有更多钱周转,那么就采取减少手续费的方式,手续费低了,自然更多人来存钱了。这种方式没有错,但是如果一家钱庄每日开支在一万钱,而手续费的收入每天只有一千钱,那这中间的窟窿由谁来填呢,只能用百姓存入的钱来维系,时间短没关系,窟窿不大,但是时间一长,窟窿越来越大,等到某一天,窟窿大到不能兑现百姓的存款了,则会让多少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啊,同时,会引起整个社会的恐慌,百姓们都会从各钱庄中取出自己的存款,这样一来,更多的本钱不足的钱庄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这种问题一旦出现,整个社会将会掀起血风腥雨。毕竟某人钱财,相当于断人生计,杀人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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