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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残忍真相

于泽楷重新做回了司机,生活貌似又回到了起点。

他只是偶尔会来医院看一下孩子和我,他的状况很不好,岳红又要和他复婚,我这里********都在孩子身上,他心中憋闷,却无处诉说,我也只好假装不知道罢了。

我开始喜欢上了发呆,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思想开始天马行空地驰骋,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生命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静止还是动画?人如果消失了会有魂灵吗?我们没有权利去结束一个生命,正如我们不曾选择自己的父母一样,茫茫人世间,又有几个人真正认识了自己?

我的思想被一种奇妙地意识所牵引着,我开始想到人世间的因果循环,如果我不曾生下蓝馨,就不会带给蓝馨这么多的痛苦,如果没有那笔房子巨款的存在,霍家明就不会想到报复,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正如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凭空银行卡上多了七十多万房子的存款,本该属于夏心兰的,可是又捐给了医院,蓝馨生死尚不可知。一切都是命吗?

于泽楷什么时候进的病房,我不知道,我的思想陷入了一种自我的怪圈当中,于泽楷走进我,温柔地问道:“想什么呢?亦鸿,我叫了你两声都没听到。”

我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幽幽地问道:“你叫我了吗?”

他把手在我的眼前摆了摆,看我神色有些不对,惊诧地问道:“你怎么了?亦鸿!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冲他笑笑,“我没事,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疑惑地问道:“什么问题让你这么投入?”

“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我慢吞吞地问道。

于泽楷一怔,“因为爱你啊!”

“为什么爱我?”

于泽楷有些哭笑不得,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你没发烧啊,今天怎么说起胡话来?”

我的神智忽然清醒过来,朝于泽楷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刚才是走神了!”

“哦!你刚才吓了我一跳!”于泽楷长吁了口气,“我给你们送了晚饭来,你趁热吃!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我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饭菜,等他回身出房门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脱口叫了声:“泽楷!”

他楞了一下,回头问我:“有事吗?”

我笑笑,“没事,你路上慢点!”

他应了声:“知道了!”关上房门走了。

我看着饭菜,一点都没有食欲,蓝馨这几天开始陷入了陆陆续续的昏迷状态,每天都需要做透析,医生说她的肾脏接近了衰竭,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第二天早上,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我说,医院里血库不多,希望能给蓝馨输血,看我的意见如何。医生盯着我的脸色,我当然是不容质疑,挽起袖子说:“那就输我的血吧!”

医生问道:“你什么血型?”

“我B型。”我脱口道。

医生说:“孩子的爸爸呢?必须要找到他,因为你的孩子是RH阴型的熊猫血,既然你是B型,那只能找到孩子的爸爸。”

我愣住了。蓝馨怎么会是RH型呢?因为我有一次和蓝默出去玩的时候,因为一件小事蓝默和人争吵了起来,蓝默和人动手受伤,我带他去的医院,当时医生说他的血型是B型,我还说你怎么和我一个血型?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B型!可是蓝馨怎么就变成了RH型了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那么说孩子的爸爸是---霍家明!一定没错的!霍家明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而在不久后我就认识了蓝默,所以我一直以为孩子是蓝默的,现在想想按日子推算下来,我当初还以为是早产,我被这个推理吓到了,我惊诧地捂住嘴巴,睁大了眼睛。

我突然感到全身失去了力气,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我给于泽楷打电话,“请你,马上到医院!”

“什么事?”

我没有说,直接挂掉了电话,我不想在电话里解释。

于泽楷以最快的速度飞到我身边,他急匆匆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

我望着于泽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蓝馨是霍家明的孩子!”

“你说什么?”于泽楷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张大眼睛问道:“你不是说她是蓝默的孩子吗?”

“是,我也一直那么以为,可是医生告诉我,蓝馨的血型是RH熊猫血,而现在蓝馨的病情只能输血,我到哪里去找霍家明?”我近乎绝望地流下泪水。

“别哭,”于泽楷安慰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认识蓝默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了,可我自己也并不知道,我和蓝默属于闪婚,我一直以为孩子是蓝默的,刚刚医生告诉我,说蓝馨是RH型,必须要找孩子的爸爸输血,我知道蓝默是B型,所以孩子肯定是霍家明的!”我笃定地说道。

于泽楷皱起了眉头,他来回踱了几步,说道:“目前只有一个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霍家明,那只有用网络,我们把真实情况发布到网上,会有大批的网友认出他来!相信就是霍家明自己看到,也会前来输血,我不相信他会见死不救!”

我半信半疑地说道:“这样会找到霍家明吗?”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泽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说道。

事情竟真的有了转机,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第三天的早上,我在走廊里看到了霍家明,尽管他戴着墨镜,身穿一袭风衣,竖着领子,我还是能一眼把他认出来,我走上去,冷冷地叫了声:“霍家明!”

他的身子一颤,回头看着我,哑声问道:“孩子在哪儿?”

“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蓝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质问他。

“问题是我不知道是我的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那篇寻找我的文字被转载了几十万次,我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快告诉我,蓝馨在哪儿?”霍家明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我能透过那副眼镜看到后面熠熠的光。那束光,似乎要将我吞噬淹没,我拼命地挣脱他的束缚,忍不住喊道:“放开我!你弄疼了我!”

霍家明没有放手,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快告诉我,医生在哪儿?我是RH阴型血!”

他的话惊醒了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带他进了医生办公室。

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他们的血型匹配,需要马上输血,可是蓝馨已经等不及了,她突然摘掉呼吸机,对我说:“妈妈,我不要输他的血,我活不成了!”她的声音微弱,但很固执。

我安慰她:“别怕,有我呢!只要妈妈陪在你身边,你乖乖地听话!”蓝馨闭上了眼睛,我看到有泪滴从她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下来。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等医生准备给蓝馨输血的时候,发现蓝馨已经停止了呼吸,那居然会是她最后留给我的一句话!我最亲爱的蓝馨走了,就在我的面前,前一秒还活生生地对我说话,后一秒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一切就像一场梦,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那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当医生拔下蓝馨身上的器械,准备推走蓝馨的时候,我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突然声嘶力竭地扑到她的身上,说道:“谁也不要把她带走!这是我的女儿,她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霍家明扶起我,我狠命地推开他,就像不认识他似的说道:“不要碰我!你离我远点,我要和蓝馨在一起!”

我的样子大概是吓坏了他,他皱着眉头,近乎哀求地低声道:“你醒醒,亦鸿,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蓝馨才会成这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光呆滞,绝望地说道:“你不知道?难道这是理由吗?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会遭报应的!你会夜夜不能入睡,蓝馨会走进你的梦里……”

“不要再说下去了!”霍家明猛地大喊了一声,打断了我歇斯底里的胡言乱语,他害怕了,他害怕我说的话会一语成谶,我闭住嘴巴,冷冷地望着他,可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我的蓝馨,她还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就这么走了,想想她留在我身边的日子还不足六年,她走了,彻底带走了我生活的全部希望,连梦想都破灭了。

我还曾幻想过蓝馨好了,带蓝馨一起逛公园,好好地补偿这么久以来缺失的母爱,我们骑旋转木马,滑摩天轮,这些只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带她去过,我还曾答应她上学的时候一定给她买个新书包,买身新衣服,而这一切,将再也不会有了。

我摸着蓝馨的小手渐渐冰冷,我忍不住去亲吻她的脸,和着眼泪滴落到蓝馨的身上,我细细地一点一滴地抚摸着蓝馨的每一寸肌肤,从没有如此细腻的端详过她,蓝馨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投成一个弧线,就像睡着了一样,这是我的女儿啊!她的个头快及我的肩头了,可我不曾好好地护理过,她过早地适应这个社会的黑暗奸诈,居心叵测的小人玩弄她于鼓掌之中,身心俱残,想想她所有的屈辱都来自霍家明,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拨打了报警电话,“请问是警察局吗?这里有个罪犯,请速来!”

挂掉电话,一回头,霍家明就在我身后,木无表情地望着我,我和他对视一眼,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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