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齐云镇某居民楼内,苏哲高声喊道。
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应答。
客厅茶几上留着张字条:你小姑待产,我们去X省看你小姑去了,半个月回来,生活费放在你房间的床头柜里。
苏哲无语,将纸条随手扔进垃圾桶。
然后到浴室放了满满一大缸热水,静静的泡入其中。
无声,无言,压抑。
“接电话,接电话,要炸了……”手机铃响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将一旁裤兜里的行动电话拿到手上。
“喂,老苏,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没看到你人啊?你家在哪儿,我们接你去?”
是陈光的声音。
“干什么?”苏哲声音有些沙哑,昨晚在外边待了一夜,多少有些感冒。
“感觉你状态不怎么好啊,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生病了?”陈光关心道。
“哦哦,对了,你不会忘了吧,今晚是筱雅宁生日宴会啊,地点改在白港酒店了,你来不来?”
“算了,我身体不太舒服。”
电话挂断,只剩下嘟嘟声,在安静的浴室中回响。
哗啦啦,这是出水的声音。
用毛巾擦干爽身体,苏哲来到自己的房间中。
不声不响的开始做起俯卧撑。
和陈群的战斗让他知道,自己和同样精通格斗技巧的人战斗,有多吃亏。
他从没这么迫切的,想要拥有一身肌肉。
“怎么,他不来吗?”
陈光身边,李毅几人都在,但开口询问的,却是徐颖。
“他说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了。”陈光摇头说道。
“既然这样,就算了,爱来不来。”筱雅宁转过身,拽着徐颖离开了。
李毅用手指点了点陈光的胳膊:“感觉班长大人不太高兴啊,是不是老苏招惹到她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切,要我看,她根本就是大小姐脾气发作,谁不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就好像不给她面子似的。”王涛苦大仇深的说道。
他好像对所有女生都没什么好感。
“去你的吧。”两根中指送上,这种扯淡的理由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争风吃醋事件,筱雅宁可是出了名的好相处。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蛋疼的理由,乱发脾气呢。
反正陈光和李毅是一万个不信的,死套子,你再敢侮辱我们女神试试。
“三十六,三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九……呼……”
四十九个俯卧撑后。
体力并不怎么样的苏哲,很快就趴倒在地,口喘粗气。
中午。
苏哲也不想动火,就到附近的小超市买了桶泡面,外加几根火腿肠。
也不回家,就在超市那边要了点热水,便走边吃,一路来到旁边的公交站点。
家里没人,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他觉得自己一会还是回学校算了。
“风哥,你看,那边过来一个。”
站点不远处的树荫下,几个小混混蹲在一起,吞云吐雾的,好不惬意。
“一看就是回学校的学生,身上肯定带着生活费,走,过去敲他一笔。”
被叫做风哥的年轻人染着一头红毛,看见独自在那吃泡面的苏哲,顿时笑了起来。
于是这四五只,就吊儿郎当,大摇大摆的朝苏哲走了过来。
表情嚣张的将他围在中间,口中烟雾一个劲的往他脸上喷去。
挑衅味十足。
“咳咳……”苏哲先是咳嗽,然后神情阴冷起来:“给我滚!”
“我呵,小子还挺拽啊,你再拽还能有我们拽吗?妈的,欠揍是不是。”
红毛风哥一把揪住苏哲的衣领,下巴都快要捅到天上去了。
“就是,身上有钱吧,借哥几个点花花?一百两百不打紧,一千两千也不嫌多。”
苏哲没搭理他们,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根面条吃完。
然后,猛地一下,将滚烫的面汤,拍在了红毛风哥的脸上。
敢揪他的衣领,活得不耐烦了。
“我靠,我呸,你个冬瓜敢弄我,给我揍他!”
红毛风哥顿时蒙了,脸上火烫火烫的,眼睛里还进了些汤水,格外难受。
“反正破罐子破摔了。”苏哲无所谓的轻笑一声。
自己以前可是从不打架的,但现在人都杀过了,还装好学生有个屁用。
要打就打个痛快,一群自己送上门来的白痴,不知道小爷心里憋着火不痛快吗!
一脚踢在其中一个混混的腹部,将他踹飞出去。
精通级的太极拳,将另一个混混的拳头裹住,以一股柔劲带着他,打向自己的同伴。
“我靠,你打我干什么。”
另一个混混傻眼了,捂着肚子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
没半分钟功夫,五个人就躺了一地,蜷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苏哲将脚压在那个最嚣张的红毛风哥的胸口,开口说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很拽是不是,我再拽也没你拽是不是?”
“不不不,大哥,您就当我放了个屁,您最拽,您最拽,我们谁都没您拽,哎呦……疼死我了。”
红毛风哥欲哭无泪,他的脸上还是火红火红的,那是被开水烫的。
虽然经过泡面,又有一段时间冷却的时间,不至于烫的起泡,可毕竟也有几十度温度,可比挨了几拳还要痛苦。
“一个个都给我起来,刚才不算,我还要再打过。”苏哲不甘心的说道,却差点没把这几个家伙吓死。
娘嘞,天底下没这么玩的啊,都被你打趴下了,你还要我们站起来重新打过。
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哲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胸口还憋着口气,不发泄出来格外不爽。
于是又是一通暴揍之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看那天空,似乎更蓝了!
听那清风,似乎更悦耳了!
晒那阳光,似乎更惬意温暖了!
神清气爽,眼前一片明亮,阴霾消散,整个人念头通达,无限清明。
马蛋,不就是做了点正常人不敢做,也不会做的事情嘛。
是,从此以后,自己和他们不同了。
也许说出去,所有人都会恐惧他,厌恶他,把他视为洪水猛兽。
但那又如何,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公交车到站,在车上乘客惊疑的目光中,苏哲跨过地上的几人,挺胸抬头,投币上车。
(我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没有,这里要写的,不是主角杀人后有多恐惧。而是在那一刻,他成了异类,所惶惶不安的心理。就好像年少时进过监狱,等悔过自新后出来的人,会觉得自己人生拥有污点,与世界格格不入的那种自卑心理。
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唯独自己不一样,而且这点不一样,永远无法改变,永远无法洗刷。找不到同类,孤独的生活在阴影中,无人可以交流,无人可以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