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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世之谜

回到海边别墅后,元志就去办事,驱车离开了。别墅里只剩下墨君尔和司宛嫣。先前来给司宛嫣做造型的设计师都走了,可现在司宛嫣好想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穿上自己的长裙啊!可是自己不会脱这个紧裹在身上的晚礼服!只好安安静静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慢慢的思考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

“噔噔噔~”还没等司宛嫣反应过来,墨君尔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回到别墅的墨君尔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浴袍走入司宛嫣所在的房间。手机还拿着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这么晚了,墨公子来我房间所谓何事?”经过两天的相处司宛嫣已经习惯看着墨君尔的眼睛说话,他说这是对人的尊重。

“你知道我姓墨?”自己应该没有告诉她。

“在会场听到别人这样叫你。”司宛嫣很诚实的说出。

“过来和你聊聊天!”墨君尔真是听不惯‘墨公子‘这个称呼,好像自己穿越了似的!走到屋内的沙发上,墨君尔示意司宛嫣坐下。“我要知道一些你的事情!只听实话!”

“那墨公子和我交换!”司宛嫣睁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墨君尔,她有好多东西要弄明白。这个男人应该会给我想要的!司宛嫣心里想到。

“OK,我同意!哦,对了!你可以不用叫我墨公子,这个感觉很不好!”墨君尔打开红酒,“我的名字叫墨君尔,你可以叫我墨先生,或者君尔。都行!”

“先生?你是文人?”司宛嫣默念到。

“不是,先生是这里公子的意思!”墨君尔把倒好的红酒递给了司宛嫣,“你的名字是司婉嫣?”

“恩,但不是上官婉儿的婉。宛若梅花嫣红颜。”

“宛若梅花嫣红颜?宛嫣?好名字。来尝尝我们这里的红酒!”墨君尔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名字也走古典路线。司宛嫣?

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两人在房间里渐渐聊了开来。

“这个和葡萄酒的颜色好像!”司宛嫣接过红酒,透过玻璃杯仔细的观察着。

“嗯,它也算是葡萄酒。你们那个时候有葡萄酒?”墨君尔浅浅的品着。

“宫里有!”司宛嫣也学着墨君尔的样子细细的品着红酒的味道。动作看上去确是一点也不扭捏。

“宫里?”墨君尔拿着杯子的手微抖了一下。

“恩,我是那时宫里的大宫女!”司宛嫣没有注意到墨君尔的动作,又一次震到了墨君尔!还好她不是说自己是公主!墨君尔暗想道。

屋里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气氛,墨君尔沙发上,司宛嫣坐在床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这是审视、是试探。终于,墨君尔开口了,却是问的司宛嫣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宫女?那为什么关注上官婉儿?”

这里还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目前见到的唯一的不虚伪的人,他很有思想,有欲望,直白却有心计。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却也是安全的。只要你给他想要的,司宛嫣很清楚他是一个生意人。在宫里宫外那么多年,司宛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女子,她有思想,有手段,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此入宫的仅仅一年时间,司宛嫣凭借自己成为宫里打理一宫的大宫女。那么,该告诉他吗?

“记着,我听实话。”看着纠结的司宛嫣,墨君尔又一次重复道。

“上官婉儿是我娘。”司宛嫣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说一些事情。

“在历史上上官婉儿可是没有女儿,而且也没有嫁给一个姓司的人。”墨君尔不顾司宛嫣有些苍白的脸色,直接的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司宛嫣一口把杯中的酒喝掉,脸上浮现出酒后的桃红。煞是好看。“我爹姓司,单名一个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他很有才华,很倔强,也略懂武学。十八岁那年,父亲在隐居的山上,遇到了我娘,也就是上官婉儿。那年我娘十四岁。我娘是去山上帮当时的武皇后,也就是后来的皇上祈福的。娘生的美艳,爹一见倾心。但是我爹认为自己配不上娘。可娘却意外的和爹走在了一起。但当时娘的身份不允许这种情缘的存在,爹就在山上等啊等。爹知道当时的武皇后是娘的灭门仇人,娘当时报仇心切。爹告诉娘,武皇后有天子命,让娘等等,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渐渐的娘变了,她对武皇后万般讨好,渐渐地势力大了起来,遭到了一些人的嫉恨,那次,娘出宫办事,顺便要告诉爹我的存在,以及她不想要我的消息。那些人知道后,就派来了杀手刺杀娘。爹为了救娘奋力与刺客纠缠,直到救兵来到。但爹却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娘的怀里。爹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祈求娘,留下我。用爹给娘写的诗中的一句话——宛若梅花嫣红颜。取名司宛嫣。爹死后,娘就偷偷生下我,送到宫外抚养。直到我十五岁才进宫去找娘。却不料我被奸人诬陷掉下悬崖,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司宛嫣轻描淡写的叙述着自己的故事,没有太多的修饰词,没有感伤的语调,只是淡淡的讲述,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这个女人在用冷静掩饰自己的悲凉,那是一种和自己一样的骄傲和自尊。墨君尔转着手里的高脚杯,静静的。司宛嫣在回忆,墨君尔在思考,谁也不想打破此时的气氛。

“女人,你多大了?”墨君尔一个不找边际的问题打破这安静的气氛。

“十六。”司宛嫣诚实的回答。

“未成年啊?”墨君尔低声呢喃道。

“什么是未成年?”司宛嫣不耻下问。

“年龄小,还不是大人。”

“是大人。我已经行过笄礼了。”司宛嫣显然极不认同墨君尔的说法。

“可以嫁人了?”墨君尔忽然生起了想要逗逗司宛嫣的念头,站起身体往前一凑,离司宛嫣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司宛嫣吓的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丝一毫。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危险的气息。

墨君尔看着眼前精巧的面容,尤其是眉间的红梅,似乎在向他招手,司宛嫣由于喝酒那面上的红晕似要滴出水来。暧昧的气氛在这个房间不断升温,不断升温······

“女人,你知道成年之后可以干什么吗?”墨君尔维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要做什么?嫁人吗?”司宛嫣不知道这里的女生成年之后到底要干嘛,只知道她们那里行了笄礼就可以嫁人了。难道还有什么要做的?

“呵呵,嫁人?”墨君尔被司宛嫣弄笑了,她的脑子里是什么做的,一会儿可以很睿智,看透人心,一会儿又可以很单纯,不染凡尘。“那你知道嫁人之后可以和相公做的事儿是什么吗?”

“不,不知······”司宛嫣的后背挺的笔直,声音却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她怎会不知,在宫里耳濡目染,那些男女之事在宫里太平常了。但司宛嫣即便见了听了许多,还是无法直视。

“呵喝,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嘛?”墨君尔在司宛嫣耳边轻轻言到,那热气吹得司宛嫣浑身痒的难受,“洞房花烛夜,春宵在此时啊~”那薄唇掠过司宛嫣细致的脸庞,余温许久未散······

“你——”司宛嫣红透了小脸,怒瞪着墨君尔。只有在这时墨君尔才觉得司宛嫣是个灵动的人,而不是清冷的随时要离开的无所谓。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却不自知。司宛嫣被墨君尔弄得羞也不是,怒也不是。毕竟问题是自己问的,他只是给了自己答案,并无过错。不过,却显得逾越了。

“你不知廉耻。”司宛嫣把自己心底最难听的词语搬了出来,却逗笑了墨君尔。

“噗嗤,哈哈哈哈,有趣的女人。”墨君尔离开了司宛嫣的身边,退回坐到沙发上与司宛嫣对视着。“女人,不知廉耻这句话在这里是不会让人觉得愧疚和无颜的。”

“你——哼!”司宛嫣对墨君尔实在无语,索性不再理睬他。就这样,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

司宛嫣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墨君尔。终于墨君尔开口了。司宛嫣在心里偷笑着,论定力自己还没有怕过谁。在皇宫里主子让你动你才能动,主子让你不动,你就绝对不能动。墨君尔哪里知道司宛嫣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看到她一动不动的就那样坐着,她不累自己看着都累了,这个倔强的小女人。

“你是上官婉儿的女儿。”不是质问的语气,不是高傲的语气。没有探究,也没有贪欲,一个简单的肯定句,却敲开了司宛嫣的心。这个男人没有质疑自己的身份,就这样相信了自己?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司宛嫣实际上已经相信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当看到自己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时,内心的惊慌失措只有自己知道。从这个男人身上司宛嫣看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想到了那种安全感,司宛嫣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你相信我。”也是肯定句,两个人都是聪明的人,很多话不需要说太多。

“不全信,你会什么?古代不是说女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墨君尔是信了司宛嫣的身份,却还是对这个神奇的际遇表示不理解。他知道司宛嫣的说的都是实话,他也相信司宛嫣说的一些事,却不能完全理解。

“古代?哦,琴棋书画我确实都会一些,水平倒称不上是精通。”司宛嫣还不太适应自己来到了一千多年以后的未来。古代?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里,估计就葬身崖底了吧!也许这个结局也不错,我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不为爹爹,不为上官婉儿,只为自己!只做司宛嫣!

司宛嫣此刻无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眼神的坚定给她带来了别样的迷人风采,那是一种自信重生的骄人脸庞。墨君尔被这样的司宛嫣震撼到了,没有之前的茫然与不确定,那是一种怎样的魅力,墨君尔说不上来,但这一幕却永留在脑海中······多年后提到此景,墨君尔嘴角仍是挂着淡淡微笑,这个女人······

“本是宫怜人,混沌牢狱灾。地落万丈渊,天缘千年会。”司宛嫣知道自己要让眼前这个男人相信自己没那么简单。就像如果自己在家里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告诉自己,他来自千年之前,自己一定会以为那人得了癫症。可是司宛嫣却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她的这个心境此刻他能听懂!

这一边墨君尔此时是真的混乱了,现在那还有人会去研究五言律诗啊!可是就是这首诗里四个简简单单的句子,没有华丽的词汇,却精准的说出了她的遭遇,她的决定,她的坚强。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呵呵。

不要以为混黑道的就是只知道打打杀杀,咱们墨大少主从小为了生存,就被训练各种技能,其中就包括中国博大精深的围棋、兵法、武术等。博学的墨少主虽然不会像司宛嫣一样作诗写词,但对这些简单的诗词还是完全可以驾驭的,听懂还是没问题的,不能让这个女人小瞧了自己。

可实际上是墨君尔多想了,人家司宛嫣哪里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是个白话文世道,她还以为向墨君尔这种看似富家子弟的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和她一样会作诗写词呢!毕竟刚才墨君尔提到了琴棋书画,司宛嫣怎么会知道他们不懂嘛!

“呵呵,好一个‘天缘千年会。’”这个女人,自己要定了。

“墨先生,懂它?”司宛嫣不知道眼前这个叫墨君尔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己那个想要表达的意思,更不会知道她已经被咱们墨大少主盯上了。自己的决定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啊?

“想让我相信你其实很简单,时间。”在短时间里相信一个人不是智者所为,但是在墨君尔的心里已经相信了司宛嫣的话,要承认,时机还不到。

“谢谢。”这句谢谢道出了太多司宛嫣想对墨君尔说的话,是感谢,还是感恩,更是感悟。感谢收留、感恩陪伴、感悟生存。“那我们可以明日启程前往帝都吗?”

“为什么要去帝都?”墨君尔不明白,司宛嫣既然已经决定留在这里生活,那有何必追忆过去呢?非要去哪个什么帝都呢?

“去找我留下的东西。”有些事情到那就知道了。

“这是一千多年之后,哪还有你的东西。”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早都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可能找得到一千多年前的东西。就算找到估计也成土了。

“相信我,我有七成把握能找到。”司宛嫣眼神里透露着渴望,对墨君尔传递着一个哀求又坚定的信息。

“七成?”

“对,七成把握,那首诗告诉你的,帝都也可以找到。你不是听懂了吗?”司宛嫣必须要去趟帝都,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好,我们明天去你说的帝都。”墨君尔并没有直接回答司宛嫣的问题,但是却给了司宛嫣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司宛嫣笑了,这是墨君尔第一次看到司宛嫣笑的那么灿烂。这一刻她不再迷茫,灿烂笑容告诉墨君尔,他的决定是对的。

司宛嫣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既然决定了在这里生存,帝都是第一站。司宛嫣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信任,是依赖,还是其他。两人的心里都在默默地变化着,可这时候却无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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