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骏在准备开发区事情之前,还需要解决一件事,那就是长城资管的账务问题。
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各行各业都已经开业。长城资管面临着还钱庄利息与收取欠款的双重压力,年前为了快速处理钱庄的信任危机,陆骏接下了大部分的钱庄坏账,算了一下,让陆骏大吃一惊,竟然有四十万两银子的坏账!
而且这还是钱庄打了折扣的,事实上差不多能够有六十多万两银子坏账,加上好的项目,和陆骏合作的钱庄总计有百万两银子的放贷。
可以想象到钱庄是多么疯狂的放贷,也可以理解为何钱庄又如此担惊受怕了,从而发生了信任危机。
四十万两,按照年息五分来算,陆骏一年就要还钱庄两万两银子。而且这些都是已经确定的坏账,不似阜康钱庄那样能够借好项目冲抵掉。
而且前期陆骏并没有太好的办法来解决此事,所以他说这长城资管暂时是个赔钱货不是骗人的话,只是大多数人不相信罢了。
虽然知道目前亏损是肯定的,但是陆骏也不能不管,最起码利息钱要收回来。不然陆骏别说干事业了,迟早会被拖垮。
问题是刘鹤挂名的总经理明显对此不感兴趣,最后陆骏无奈的把他“开除”了,换了自己家的陆骁过来。
陆骏对他的要求很简单,必须保证每月能够收回两千两银子,这样能够保证人员的薪水和钱庄的利息。
听完陆骏对长城资管的介绍,陆骁也清楚这份担子不轻,但还是面色沉重的接了下来。
“……这段时间需要你辛苦一下,要先理出来头绪……你把所有的账本拿过来进行分类,诈骗性质、经营不善的、发生意外或者遇到麻烦的等,分的细一些,从中挑出比较容易收回账的先处理,其他我再来解决……”陆骏嘱咐道。
陆骁点点头认真的记下来,他初经手此事,还是两眼一抹黑的情况,还没有自己的看法。
“有些还要你亲自去摸底调查一番,你可以多找些人手帮你,实在不行招聘一些人过来……对这些人都要做一份新的档案出来,信誉如何,经营状况都要有个详细的介绍……”
“是……”
但是没过几日,陆骁就找到陆骏道:“这家张员外有五万多两银子,是欠钱最多的,我认为先找他来收款最好。”
陆骏看了看他,想不到他会先啃这块硬骨头,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擒贼先擒王。张员外此人有势力不假,但能够把他拿下,也能给其他人一些警示!想要赖账不还的,怕是要掂量掂量,自己比之张员外如何!
但是陆骁第二日垂头丧气的对陆骏道:“想不到那张员外如此难缠,而且听说和原来的汇通钱庄打了场官司,结果谁也没奈何谁……我去了之后,根本就没见到张员外的面就被轰了出来!”
陆骏一听,这还了得?如此以后谁还拿长城资管当回事?只怕钱庄也会失去信心,这时陆骏不能允许的。只是他没有鲁莽,想了想就写了一封信,给了那位姜二爷。
然而想不到姜二爷会亲自前来,他本意是让姜二爷派个人来就好了。
“此事某家清楚了,陆公子尽管吩咐怎么做!”姜二爷见面豪爽道。
事实上陆骏和姜二爷一直没什么交集,加上这次也只是第二次。但是双方最近了解不少,尤其是展如元和这位姜二爷接触过后,把陆征等人安排在姜二爷那里“学习”后,二人也算得上是神交已久。
姜二爷是天津城附近赫赫有名的四海帮的帮主,暗地里势力不小,据陆征了解的,整个四海帮人数差不多近一千号人。
这姜二爷最初来见陆骏其实是打算巧取豪夺拿下陆骏的机器厂,因为他买过气/枪,从赵文欣口中晓得这是陆骏所为。只是想不到宋局长竟然也是陆骏的座上宾,顿时就歇了心思,而是起了结交之心。
后来说给陆骏听,陆骏也不由得大吃一惊,看来那天宋局长反而无意中帮了自己一次,不然怕真就被他盯上了。不过见姜二爷毫不避讳的能亲自说出,他也知道这位姜二爷对于结交自己是用心的,反而没有太过反感。
这次要想从那张员外手中要回欠款,明面上官司不太容易赢,那么只能来暗的,有姜二爷在,陆骏不避讳使用非常手段解决问题。
他写了一封信对姜二爷道明来意,不想他如此给面子,能够亲自前来处理。当下客套一番后,也没耽搁,陆骏就道:“如此辛苦姜二爷辛苦一番去那张员外家……”
“哈哈……”姜二爷大笑一声道:“怎么还能劳烦公子去,某家早已‘请’他到了附近的酒楼,公子若是想见他,请随我来就好了!”
果然,这手段不是也就他们这些江湖人物做得出来,不过这样也好,陆骏随即跟着姜二爷到了附近的一家叫做水月楼的酒楼。
到了楼上雅间,只见一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见了姜二爷行礼道:“二爷好。”
“这位是陆公子,不可失礼……”姜二爷介绍道。
“小的龙飞见过陆公子……”这唤作龙飞的大喊单膝跪地行礼道。
“客气了,龙大哥快请起身……”陆骏急忙扶起来,这可真是大礼。
门外耽搁一番,自然也被雅间里的张员外听道,他对儿子道:“陆公子?我记得接手我们账目的那家长城资管公司的东家就是姓陆……”
他儿子张玮点头道:“我打听清楚了,叫做陆骏,也就去年因为长城资管公司才有了点名声,以前听说是个破落秀才……”
说罢父子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他们二人被人从家中强行带到这里,看来就是这位陆公子所为,不是说他之前是个破落秀才吗?可见传闻害死人啊!
陆骏推门而入,见到厅中坐着一老一少二人,想来正是张员外父子。张员外四十来岁,一身员外服,身着上好的丝绸,神情带着点慌张,但神态风清气正,不似那无赖之人。年轻点二十来岁,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成熟,而且眉清目秀的一表人才,仪态堂堂。
父子二人都不似那种奸猾之人,陆骏当下心中就有了计较。所以进来后先自客气道:“后辈陆骏见过张员外……”
见陆骏客气,张氏负责起身也行礼道:“见过陆公子……”
“用非常手段请见二位还请不要见怪……”陆骏拱了拱手道。
父子二人一阵吐槽,但面上还是客气道:“不敢,陆公子有事请讲……”
陆骏也不客气,直接道:“所为何事二位应该心知肚明,却不知二位如何打算?”
父子二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张员外小心道:“还请公子明言……”
“那好……主要看你们父子选择,一是你们张家赖定不还,那么我有的是手段要回这笔款子……”陆骏顿了顿看向张员外。
张员外顿时苦着脸道:“非是老朽做那恶人,若是能还款自然不会让陆公子为难了……但是一家老小也要吃喝,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呵呵……”陆骏没管他继续道:“二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做生意不能没有人情味,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
张员外一听,大喜道:“陆公子此言当真?老朽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能宽限些时日……当初老朽也是这样求汇通钱庄的,老朽不是不还钱,实在是没办法,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被逼无奈之下也只能效仿无耻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