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括走到他面前直接就挑明了,道:“沈三通,这些日子我苦练骑射就是为了你,我要和你再比试一次。”
沈三通瞟了他一眼,且故作迷惑,问身边的马大善,道:“老马,他是谁?”
马大善会意,故意用话挤兑道:“沈老大你都忘记了吗?他是你手下败将刘括呀!”
“是我手下败将啊!”沈三通上下打量了刘括,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抱歉我不感兴趣,失陪了。”
两人一唱一和使得刘括一张白脸变成了红脸,见沈三通准备走,忍着怒气道:“沈校尉,你不是喜欢收藏刀吗?我家里有一把东瀛进贡的武士刀,如果输了就送给你。”
“东瀛进贡的刀?”沈三通有了点兴趣,随口问道:“海外蛮夷之地能出什么好刀,值多少银两?”
“200两!”
“哎呀呀,不就是射箭嘛,你说有意思吗?”
沈三通一面说一面痛痛快快前往靶场,200两要他提刀砍人都愿意了。冯玉春眼明手快连忙拿了一张弓给他。
这时校场上看好戏的越来越多了。
沈三通拉了拉弓弦,还好他修为大增拉的动,要不然就糗大了。“我先试一试手感,刘校尉没有意见吧?”
说话之时,沈三通瞄准了70米外的靶子射出了第一箭,咻的一声箭是射出去了,可惜射偏了,这叫脱靶了。
顿时就有力士不解,问左右:“不会吧,沈校尉脱靶?”
有消息灵通者说道:“你不知道沈校尉失意了吗,听说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瞧这样子他的骑射功夫恐怕也变的生疏了。”
有人恍然道:“我说刘校尉根本就不是沈校尉的对手怎么就有信心挑战,原来是趁人之危啊!”
他们猜对了,刘括得知沈三通患了严重的失意症时喜出望外,这厮早就计谋着借难逢的机会羞辱一下沈三通,争回以前丢的面子。
此时的刘括嘴角逸出了一丝嘲弄之色,当看到沈三通第二箭力道不足,又射偏了的时候更加的得意了。
“沈三通,这一次看你还拿什么赢我。”
沈三通才赖的理会刘括心里想什么,经过两次试射他知道不可能在断时间内箭术突飞猛进,必须以非常规手段,比如说精神力。
舅舅说过精神力奥秘无穷,如果以精神力御箭又会有什么意外的效果呢?他决定一试。
“调息凝神,心无旁骛。”
经过几次调息,沈三通心里多余的、杂乱的思绪渐渐止息,外面繁杂的世界仿佛也渐渐安静了。
他的眼神越来越清澈,越来越亮。
“心、眼、箭合一,以心御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70米的靶子突然间放大了好几倍,距离似乎也拉近了。就在这时,他毫不犹豫的快速射出了第三箭,紧接着第四,第五箭,连续三箭一口气射了出去。
三支箭如流星赶月,先是第一箭正中靶心,第二箭,第三箭相继射中前一支的箭尾。
这一手流星赶月真是太帅了,数十个围观力士轰然叫好。
“沈校尉虽然失意导致一时生疏,但是毕竟他的骑射功夫一流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所以你看很快就发挥出来了。”
“呵呵,你们看有人这下难看了。”
可不是嘛,刘括脸色非常的难看,仔细听他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用比试他已经输了。
其实沈三通的脸色也不好,他脸色有一种病态一样的红晕,右手五根手指藏在衣袖里颤抖不止。
三箭齐发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短时间内他再也拉不动弓弦了,只是他掩饰的很好,旁人以为他是激动的脸红了。
沈三通转身面对垂头丧气的刘括,笑道:“刘校尉你看那把东瀛武士刀?”
说起了东瀛刀,刘括的脸色立马苦了起来,因为此刀是朝廷的御赐,被他父亲的当成了荣誉品,他一时冲动输了刀,要是被父亲知道会剥了他的皮。
刘括支支吾吾道:“沈兄,这样的,东瀛刀放在家里改天拿给你行吗?”
沈三通在乎的是银子,他看出来了刘括的为难,亲切道:“刘兄弟,好说好说,你给银子也可以的。”
刘括大喜:“沈兄真是太仗义了,不过我暂时凑不出200两,我身上只有100两。”
“那先拿一百两,其它的慢慢还,大家都是同一个衙门当差不急嘛!”
“沈兄太仗义了,我无话可说了。”
刘括松了口气,这厮已经自动过滤了刚才失败的挫折感。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失败,没啥可以丢脸的,而沈三通其实也耍了个小心眼,他想这小白脸只要欠了钱就不会好意思找他比试了。
他自己心知肚明刚才是赢的侥幸。
少了个麻烦又得了100两银子真是爽,就在沈三通心情舒畅之时,传来一声惊呼:“沈大人来了!”
沈孟朝校场走了过来,大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一哄而散,只有沈三通留在原地。
沈孟瞧了一眼靶子上的三支箭,满意的笑了笑。沈三通连忙问候道:“舅舅,你是来找我吗?”
“恩。”沈孟点头道:“你跟我来档案室,有些重要的资料你必须熟记。”
说着沈孟领着沈三通兜兜转转,走进一栋四层楼高的塔形建筑,这就是锦衣卫存放机密档案的机要塔。
沈三通被里面一层一层,一个个蜂窝状密密麻麻的格子,以及堆积如山的书卷叹为观止。他随手抽出了一本书册,翻开一看,里面的记载的是某个官员的详细信息。
详细到连他一日上几次茅厕,白天和哪些人接触过,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菜肴,晚上和哪个小妾睡等等都记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
他心里震撼,暗暗咋舌。
“三儿,你这些天要务必将这张清单上列出的资料劳劳记住。”这时沈孟给他了一张纸,上面列出了许多需要记住的资料,如:
《京师文武百官图册》
《长生殿卷宗》
《释、道、儒三教卷宗》
《北方蒙古卷宗》
《东北女真卷宗》
《明教(白莲教)卷宗》
《东瀛卷宗》
《高丽卷宗》
......
一长串的清单中,沈三通只注意到了《长生殿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