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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a_game

妖魂,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她们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可以说存在,也可以说不存在。

这样的种族特征,也注定了一切的攻击行为对她们来说都只是可以看看热闹的空架子。而最无赖的,却是她们竟然能够肆无忌惮地攻击其他生物,若不是她们从不出妖魂林,哪怕只是偶尔出去遛弯儿,恐怕世界也早就被这些小家伙给掀翻了。

那么为什么说妖魂是一个错误?

因为,她们本就是犯过错的“罪人”。

妖魂从来没有父母,她们从无与伦比的妄念中诞生,获取了怪物般的躯体,又因为某人的玩忽职守,不管好自己的手下,导致一部分罪大恶极,简直天理不容的罪人之魂被那个冷酷残忍得如恶魔一般的狱卒反复折磨,直至神智全失后与之融合,从而造就了这个如同开了无敌作弊器的种族。

好吧,还是让本羽说实话吧,那个无与伦比的妄念实际上是“不可得的疯狂之爱”,那个貌似穷凶极恶的罪名则是“为爱痴狂而不入轮回”。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者的结合能弄出什么玩意儿?

当然是偏执狂!不……应该说是偏执狂中的偏执狂!

这么一大帮子偏执狂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着实令人有点儿不敢想,好在尽管经历了融合,她们仍未能摆脱“罪人”的身份,一天二十四小时,她们至少有二十个小时在自己的梦中接受严苛的刑罚,内容无非是重温旧梦,在最恐惧的梦魇中浮沉。这样的刑罚,对偏执得近乎不可理喻的她们自然是无比的残酷!

而伊瑟尔莎,身为妖魂的族长,能够成为偏执狂们公认的老大,简直已经可以自封为偏执之神!

而她的过往……已经完全忘掉了。

很奇怪?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梦中可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所谓花开一瞬,玉老千年也不外如是。外人眼中的一瞬间,对妖魂而言就是万载也不为过,正因如此,没有过往也是妖魂的一大特征。这仿照失心地狱的刑罚,足以看出狱卒同志那满满的恶意。

至于狱卒的名字……嗯……本羽不会告诉你们已经在前文出现过了,那个满心熊孩子般恶趣味的家伙就是了。

貌似扯远了,还是继续说妖魂吧。

不得不说的是,芙灵和妖魂之间的良好关系,是因为芙灵自带一种堪称莫名其妙的特殊能力。

看起来很厉害?其实不然,因为这妹子不愧是神级虐主文的倒霉主角,她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拥有很强的“存在感”。

OK,别喷,本羽也知道这设定很诡异也很扯淡,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艾卢兹城堡的诸位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欺负欺负,折磨折磨,芙灵过得这么惨多半都是这个“神奇”的能力害的。

“她仿佛散溢着美丽的月光,那清灵的光辉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好吧,这都是那些闲得蛋疼的吟游诗人搞出来的文艺说法,如果把芙灵搁战场上,这妹子百分之八百被这能用脸拉怪的能力坑得死无全尸……

说完了坏处,尽管很无厘头,但这能力对妖魂来说简直是有用到没朋友。

妖魂们那空荡荡的脑子里太需要一点儿刻骨铭心的东西了,而芙灵在妖魂林里乱晃悠的结果,就是被那一大帮子超级偏执狂认定为“唯一的朋友”,而妖魂的关怀,又是芙灵除了艾索之外唯一的温暖。

或许,本就是错误的妖魂,和认定世界为错误的芙灵,真的是绝配,但对于必须干掉芙灵的林心陨来说,这绝对算不上好消息……

这天,伊瑟尔莎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梦中经历着那足以让任何人发疯的刑罚,但今天的她,那空白一片的内心却满是焦躁和忧虑。

身为半灵体半虚无的存在,她对灵魂的感知力极强,不久之前,她就感受到艾卢兹城堡里的灵魂量竟以极度可怖的速度减少,与此同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新生灵魂却在以同样匪夷所思的速度成长,壮大。

如果说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妖魂们大都如隐世的隐者一般不谙世事,由于特殊的体质,外界的变故也很难影响到她们。令伊瑟尔莎所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朋友芙灵的灵魂居然也在消减,虽然并没有彻底消失,消减的速度也在不断减慢,但情况依然算不得好。

若是普通的妖魂也就感知到这个地步了,但伊瑟尔莎身为众妖魂的老大,传说中的“偏执之神”,又怎么会只有这点能耐?

在她敏锐得接近超精度雷达的感知中,【永夜极境】本身竟然也在怒吼,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这片土地的神——【永夜主宰】愤怒了!

神祗的愤怒,天地就是最好的体现。风暴肆虐,地震频发,就连那永不落下的堕落紫月,都变得妖艳欲滴,仿佛在期许着鲜血的沁染。

对于【永夜极境】的其他居民来说,大佬发飙了,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得夹着尾巴做事,要是一不小心当了炮灰,被轰成渣也怪不了谁。

而其他的大人物却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作为叛逆者的天堂,【永夜极境】已经和平了太久太久,或许【永夜主宰】也有掀点波澜找找乐子的意思吧!想通了这一层,这些大人物也马不停蹄地加入了低调大军,毕竟虽然谁都喜欢找乐子,但如果自己成了乐子,那就不太令人愉快了……

对于【永夜主宰】,就是伊瑟尔莎也得保持最大的警惕和忌惮,因为这位大佬虽然同样无法打破现实与虚无的界限,但他却有办法让妖魂永远活在梦中,那种下场,比死更可怕!

所以当她发现【永夜主宰】的愤怒就指向艾卢兹城堡的时候,多年未起波澜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偏执狂不是无觉无惧的疯子,她们也会畏惧死亡,或许在必死的局面中她们会拼得比谁都狠,但只要能活下来,选择主动去死的还是极少数。

伊瑟尔莎很清楚自己的族群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她并不认为那位大佬会听她的解释,顺手灭掉她们简直是毋庸置疑的,偏偏妖魂们又无法离开妖魂林,这样的处境,俨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死局!

但现在的她暂时还没空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因为她又被那些狰狞可怖的妖魔抓住了。

尖锐的爪牙撕开她的腹腔,恶魔们布满利齿的大嘴流着恶心的绿色粘液,凑近她,似乎在考虑怎样吃掉这块可口的点心。

伊瑟尔莎本人却平静地注视着它们,毫无恐惧,毫无怨念,只有被无限放大的剧痛袭来时,她古井无波的脸颊上才浮现出些许扭曲。

然后,本应被啃食的伊瑟尔莎突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另一处,换来另一批怪物的垂涎,无休止的追猎游戏,再度拉开了序幕……

梦中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醒来”,她只是在追猎游戏中徒劳而狼狈地逃亡,以期痛苦的时光能够稍微消减……

每一个妖魂都被告知过自己为什么要受到刑罚,但在逃亡途中,伊瑟尔莎一直在思考一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

“吾族生于最炽烈的爱恋,却被剥夺了过往,那么吾族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如果由林心陨来回答这个问题,她定会冷笑一声,轻蔑地答一句“根本没有意义啊!愚蠢的渣滓们。”

好吧,我们不可能指望每个人都像林心陨这样疯,她俨然已经否认了一切事物存在的意义,包括她自己……

暂时还没有遇到林心陨,这大概算是伊瑟尔莎的幸运,她内心深处满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和为何而死的迷茫。对未知事物的惧怕和好奇,这大概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而正是因为这种本能,使远古时代的人类学会了“思考”“钻研”和“模仿”,进而造就了人类和其他动物截然不同的进化方式。如果伊瑟尔莎继续像这样纠结下去,没准哪天她就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摆脱狱卒邪恶的诅咒,带领族群成为【永夜极境】新兴的超级势力……

行了,本羽承认,现在说这些对伊瑟尔莎来说可能还早了点,但请不要忘记,某个随时随地乱搞“奇迹”且极度胡作非为的家伙正准备跟小妖魂们见上一面,至于这次见面会不会在妖魂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嗯……你们看着办吧!

咔咔……

不可名状的破裂声在伊瑟尔莎些许的期待中响起,无限接近于真实的梦境产生了大面积的龟裂,然后化为闪闪发光的记忆碎片消逝在虚空中,之后的伊瑟尔莎,将不再记得梦中发生的事情……

“嘘……不要挥手,也不要说话……我看得到,也看不到,听得到,也听不到……”

宛如叹息般的语调响起,伊瑟尔莎努力睁开酸涩的双眼,特殊的灵体视角中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

“呐……真让人不快呢……”紫发的少女随意地抛了抛满是惨绿**血的青铜钢剑,朴素的白衣白裤上也沾上了些许污秽,这令她看起来有几分狼狈,虽说她现在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我,看到你了哦,伊瑟尔莎——”

嫣然一笑,林心陨将青铜钢剑丢入行囊,宛如金色水晶的【光明救赎】被取出,耀目的暖色光辉在少女手中俏皮地绕着圈圈,锐利的剑锋隐隐约约地指向眼前的伊瑟尔莎,可见她真实的想法并非是表面上这样漫不经心。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噗!虽然很想说刚刚才见过面,但还是算了吧,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心陨。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至于其他的,就当作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你好了。”

伊瑟尔莎目光从【光明救赎】上扫过,察觉到那一丝熟悉的灵魂波动,当即眸光闪烁,透明的小手微微一抬,双方所处的空间瞬间变得如固体般凝重。

“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对伊瑟尔莎平淡语调下的杀意一清二楚,林心陨却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尽管她的生命值和精神值正在以一个定值锐减……

“啧……真是不堪啊……”像是感慨着什么,林心陨慢条斯理地开口了,看向伊瑟尔莎的目光中有种莫名的悲悯。

“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算个什么?简直就像个被丈夫抛弃的的小女生,不知所措,方寸大乱。你选择最糟糕的态度来应对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真相的人是要干什么?弄出这样一出,就算我真是绑票的歹徒恐怕也会第一时间撕票,连谈判的机会都懒得给你吧——”

伊瑟尔莎一言不发,但那凝固的空间却在下一秒被解除,她看似平静地看着林心陨,实际却是默默地等待下文。

林心陨却笑了,她猛地前踏一步,无形的力场对介于真实与虚无之间的特殊存在也起了作用,伊瑟尔莎虚幻的身躯瘫软下来,她咬牙忍受这许久都未曾体验到的惊人重压,一面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林心陨。

【特效一:洗罪(罪恶傍身者将被所负之罪束缚,失去行动力。作用范围为持有者半径五米)】

毫无疑问,这个无消耗无冷却的范围型控制技能简直无赖到没朋友,基本上只要是智慧生物且对持有者抱有敌意就都会中招,然后要杀要剐就都是林同学说了算了。

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因为立场改变的关系,【光明救赎】的第二特效【救赎】已经不能用了,正因如此,如果林心陨想从NPC那里得到帮助的话,就只能自己交涉。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玩家口才尚可,就算只凭借已经掌握的一些情报来获取伊瑟尔莎的部分帮助也没什么问题。但林心陨……好吧,你们懂的,这姑娘永远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从一开始就掌控全局,才是风险最小的做法!

“哎呀呀,你现在的表情真有趣啊,小伊瑟尔莎。”林心陨走近,一面欣赏幼女充满愤怒却分外娇俏的脸蛋,一面调笑道。

“混蛋!你做了什么!”

“啧啧,真是不礼貌啊,不过你很幸运,我这人呢,其他不好说,脾气还是不错的哦——”(穆相栾:你确定?)

被没营养的垃圾话堵住话头,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伊瑟尔莎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想知道怎么做到的?”

“噗!我干嘛告诉你啊?”

“至于我想干什么……”林心陨挑了挑秀眉,双瞳微咪,露出一个饱含邪意的笑容:“你想救芙灵对吗?那么……Let's_play_a_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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