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进黄姓老人的屋子,我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一阵颠簸的刺激下,我才醒了过来。晕晕乎乎间感觉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我想伸手去感触一下四周,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随着神志慢慢恢复,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被装在一个袋子里面,此刻正被人扛在肩上!
回想事发的经过,我记得在昏倒以前听到“砰”的一声,应该是后脑遭到了重击。当时我并未完全进入老人的屋子,身后只有林虎一个,自然是他下的手,但林虎为什么要打晕我呢?而现在他又要把我扛到哪儿去呢?尽管心里疑问重重,但我清楚此刻已经成了别人板上的鱼肉,只能静观其变了。我装作还没有醒来来,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我终于被放在了地上。
“你确定他真的能听到?”
“我亲眼看见的,你难道还不信?”
果然,说话的一个是黄姓老人,而另一个的确是林虎!在确认他们身份之后,我更想知道他们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所以继续不动声色听他们的对话。
老人:“没想到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却这么精明能干,短短两天就查到了我的身上。”
林虎:“或许是你自己不小心被发现了什么。”
老人:“我怎么知道不是有谁对外人泄密了呢?”
林虎:“如果我要泄密,又何必这么曲折,更何况我还帮你把他骗过来弄晕了。”
老人:“可你漏了另外一个!”
林虎“他不在,我也没办法。”
听得出来,这两个人虽然是一伙的,但关系并不怎么好。
老人:“好了,把他放出来吧!”
林虎:“在把他放出来之前,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老人:“你问吧!既然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林虎:“好,第一个问题,那些村民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老人:“说不上有!你也知道他们刚上山那会儿我就出来阻止过。”
林虎:“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继续阻止,今天反而又要这个人送上老山?”
原来我已经被他们带到老山上了。
老人:“哼!小虎子,你应该知道这座山上有些什么吧!”
林虎:“我爹只告诉不要靠近老山,但并没有告诉我原因。”
老人:“上百年来,我们村子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而我作为上一任村长,也是这个秘密全部的知情人。外人都好奇,我们村的人为什么总是生儿子,其实并不是因为我们村有生儿子的秘方,而是村里生的女娃都没有活下来!”
老人的话,让我如坠云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林虎帮我提问了:
“你说的没活下来是什么意思?”
老人:“什么意思?哼,村里所有女娃在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被丢进老山喂狐狸了!”
老人的话让顿时让我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脑袋里就炸开了。我简直无法想象,这个村子简直就是地狱,把生下的女娃都丢到了老山里,这简直就是禽兽的所为啊!我尽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因为愤怒而暴露。
同样听到这些话的林虎却显得淡定,他的语气仍旧没有变化:“原来如此,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还有,我长这么大为什么都听说过这件事?”
老人回答到:“要知道在过去,养一个女娃是没有回报的,因为迟早要嫁出去。而男娃就不同了,不仅能传宗接代,还能养家糊口。所以我们的先人就做了这个决定。但这种事情总归是伤天害理,所以对外都说是村里有生男的秘方。解放以后,政府监督得紧,风险变得太大,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真的没有再继续吗?二十二年前,村口林家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活下来的却只有一个男娃。还有,这几年村里经常传出孕妇流产的消息,这里面难道就没有内情?”林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老人一声冷笑:“哼哼,我早就猜到你小子知道不少事情。当年送你姐姐上老山,可是你爹的主意。当初,他哭着跪在门口求我帮他,你也知道以你家那情况,是养不活两个娃的。”
林虎声音带着哽咽,说到:“所以后来你就拿这件事情威胁我爹,以他的名义让我帮你做事,对不对!”
老人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回答到:“不错,他自己做了缺德事,就要付出代价。就好像那些失踪的人,里面有不少人就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老山上。所以,这些都是报应,啊哈哈哈!”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站出来阻止他们进山!”林虎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正常。
“唉!”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其实在过去,把孩子送上老山一直都是村长的工作,而对村里人都是说把孩子送别的村而已。因为不想老山上那些女娃的尸骨被人发现,先人们就编出了老山不干净,上山会撞邪的故事。由于历任村长不断地传播,再加上深山老林本来就没什么人去。所以慢慢老山就成了东坪村的禁地。当初他们要上老山,我当然要阻止。但现今,牛鬼蛇神已经吓不住这些村民。我本来以为女娃的事情就要暴露了,没想到老山上竟然真的出事了。”
林虎发出疑问:“你难道对村民失踪的内情一无所知?”
老人笑着说道:“对于这些村民的失踪,我确实感到吃惊。但后来我想,或许真的是那些死在老山的娃娃阴魂作祟吧!再后来,你跟我说这个叫吴桐的调查员差点在老山出事,我就确定那些村民的失踪也是如此。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竟然查到了我,而且今天还故意用孩子来套我的话。我就决定,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留了。”
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令人作呕,然而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接下来就要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