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白霜刚好路过，看见了怒气冲冲的王牧。
没等王牧回答，项孤凡就兴奋地高举双手，大喊道：“我要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这小子犯了什么错吗？白霜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拿疑惑的眼神看了王牧一眼。
王牧三言两语把项孤凡的小报告告了。
出乎王牧意料的，白霜并没有任何同仇敌忾的样子，反而若有所思的把指甲放进嘴里咬了咬。
王牧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白霜进入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为什么要思考，这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吗？”王牧有些急了，“白姐，难道你真的信这小子的胡言乱语？”
“还思考什么？”项孤凡也很急，“赶紧的，不赶紧行动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白霜抬头，看向了项孤凡。
“没时间解释了，白警官，现在在文汇路上高架的地方堵一下，应该能看到一辆黑色的凯美瑞，里面坐着一个光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一个目标。”
“喝，还光头？”
王牧摇摇头，就想说几句嘲讽的话，却看到白霜从身边掏出通讯装置。
“王警官，我是白霜，你在文汇路附近吗？帮忙设置个障碍……”
“白姐！”看到白霜听从项孤凡的建议设卡，王牧真的有些恼了。
“根据大妈的情报，团伙里的确有一个光头，开的是黑色的凯美瑞！”
白霜的话让王牧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不可能的吧？这是蒙的吧？他怎么可能知道团伙里有光头，连车子的颜色和款式都一清二楚？王牧看着项孤凡的眼神中，有些惊疑不定。
这么说，这家伙难道真的有什么神奇的手段，能够从平常的物品里看到线索？那么，项孤凡难道真的有可能动摇到自己的位置？不，不可能！王牧拒绝相信。项孤凡一定是凑巧蒙对的！
“反正我们现在的调查也陷入瓶颈，各种可能的方法都要大胆尝试”白霜劝道：“先试试看，如果是真的，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王牧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白霜的眼神，只能叹了口气，保持沉默——白霜警官下定决心的时候，可是根本不听劝的！
在附近的交警之前就打过招呼了，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把通向高架的唯一一条路给堵住了。
听到通讯装置中传来的情报，项孤凡松了口气，然后解释道：“他应该是从湖市来到江海的，所以逃跑的时候会从高架，上A3高速，回到湖市。”
“这个，大师呀……”大妈看见白霜迟迟没有回来，就主动来找，听到了这段对话，出声打断了项孤凡的推理。
“怎么了？”
大妈有点犹豫，这话说出来就是打了项孤凡的脸。但是此刻没人比她更想抓住这群混蛋了，于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光头应该是江海本地人……”
“额。”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白姐，我们根本不应该相信这个小子的，全是胡言乱语！”
在错误的请报下浪费了时间，这应该是感到失望的时刻，王牧却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思想上的问题，在心里批判了一番自己。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果断抓住机会，质疑白霜对项孤凡的信任：“白姐，赶紧让老王他们收队吧，这完全是浪费时间！”
“大妈可是和其他人接触过的，你的情报更加准确，不是吗？”为了让自己的观点更具说服力，王牧看向罗凤，问道：“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
在王牧鼓励的眼神下大妈点点头，道：
“大妈我行骗……咳，行走江湖多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光头绝对是江海本地人！”
这可是大妈的专业领域，大妈也有绝对自信。
按照逻辑，王牧更加有说服力，然而白霜还是想相信自己的直觉，转头，看向项孤凡，问道：“项孤凡，你怎么看？”
“我的判断不错出错。”项孤凡相当笃定的说道。
“那好，我们再等等。”白霜想了想，最终做出决定。
白霜的态度让王牧看项孤凡更加不爽了。
不过王牧也坚信项孤凡的推断是错误的，要知道，重要的线索可是一点都没有泄露给他！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王牧没有在一边等待现场的反馈，而开始继续收集其他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传说中的黑色小车并没有出现。
看项孤凡之前急切的样子，人应该很快就出现才对，然而并没有，不要说黑色凯美瑞和光头了，黑色的车都没有多少辆！
不久之后，通讯设备里传来了交警的询问：
“报告，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异常，今天车流量有点多，都堵起来了，是否还要继续？”
这下江颖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如果不能肯定光头往这里走，那么此刻他们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完全的浪费时间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下子我们浪费了多少时间呀？”
王牧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消息，心中一喜，不，是感到愤怒，愤怒的质问项孤凡。
“都是因为你！”王牧愤怒的走向项孤凡，伸手想要揪着项孤凡的衣领。
知道项孤凡动作敏捷，王牧也只是做个样子，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罢了。
然而这次出乎王牧意料之外的，项孤凡没有躲闪，任凭王牧揪住了衣领。
王牧对于自己如此轻松的揪住项孤凡的衣领也有点愣住了，停顿了一下，这才威胁道：“你要负起责任！”
项孤凡被揪着领子，显得十分不舒服，但始终没有做出挣脱的动作、
看着项孤凡强忍着跑开的本能，颤抖着站在原地，王牧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项孤凡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跑开，而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次的确是自己大意了，看来无法开眼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大，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上犯错了。项孤凡闭上眼睛，懊恼的想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狂妄，都忘记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变幻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