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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草菅人命

林城郡边境,一处湖泊之上。

一叶小舟划破平静湖面,荡起阵阵波澜,向着湖心驶去。

小舟之上,一袭白衣的子书羽,手持玉箫,美妙的箫声,伴随着鱼儿的雀跃,上演一幕如诗如画的画面。

“镜湖流水漾清波,游子乘舟心何归。仙山竹林寻仙路,莫把回头望往生。”

一曲过后,子书羽自觉难以舒尽心中情怀,临时起意,再度高诗一首。

相比子书羽的诗情画意,其背后不远处,则杀机四伏。

晁家,李姓男子一路追随,终于赶上了子书羽,且见子书羽一人一兽,完全没有因杀死晁家少主而感觉恐慌,反而一路来,游山玩水,戏剧人生。

这让李姓男子十分不解,再三确认,子书羽只是一个练气期六层的小修士。

而眼看着,子书羽只要度过林湖,则可离开林城郡,离开晁家的地界。

心下着急的李姓男子,再也无法放任子书羽离去,同样雇来一叶小舟,追向了子书羽而去。

“前面的道友,请留步。”

李姓男子着急的喊道。

心情大好的子书羽,回过头来,看向了喊声的来源地,且见,一名蓝袍男子,紧跟其后。

“船家,莫要理会,全力行驶便可。”

子书羽见此,眉头一皱,平静的开口说道。

原本有意要停下来的船夫闻言,也是一怔,随之加快了行驶的速度。

李姓男子见此,也是心中大急,不惜消耗法力,使用真气,全力追赶前方的小舟。

在法力的膨勃之下,李姓男子所乘坐的小舟快速的划过湖面,一步步的接紧子书羽。

子书羽见此,手一抹腰间的储物袋,一把长剑凭空出现。

随手一挥,一道剑气脱剑而出,直劈向了李姓男子。

知道对方来势凶凶,子书羽自然也不会客气。

一击之下,李姓男子也是大急,立即收回了膨胀四周的法力,同样一抹储物袋,一把大刀凭空出现。

反手就是一刀斩去。

剑气与刀气碰撞,引发湖面涛天巨浪,冲击着小舟摇摇晃晃,如同大海之上的一叶独舟。

子书羽踏前一步,一手抓住了船夫,助其稳住身形。

同时,反手一松手中长剑,青色剑虹如流星赶月般,攻击向了李姓男子。

李姓男子见此,身体且高高跃起,手中大刀同样脱手而出,且并没有迎向剑虹,反而与剑虹擦身而过,直接攻向了子书羽所在的小舟。

与此同时,李姓男子双手飞快的掐动法决,一个足有蓝球大小的火球凭空出现,撞向了剑虹。

子书羽见此,并不慌张,手掌再次抹向储物袋,一把长剑再次被祭了出来,正是得自于晁家少主的法器飞剑。

右脚往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遥指飞来的大刀。

“轰。”

剑虹帅先与火球相撞,火球瞬间被击的粉碎,化为点点火苗,掉落湖面,升腾起阵阵轻烟。

剑虹去势受阻,威势大不如前,且还是狠狠的撞击在李姓男子身上。

子书羽余光发现,李姓男子在祭出火球的同时,身上闪动起一阵的黄芒,一个土黄色光照将其笼罩其内。

剑虹撞击光罩,且只能在光罩之上,留下一点裂痕,无法击破光罩。

与此同时,大刀也斩到了离子书羽不足一丈的距离。

子书羽见此,前伸的手臂一弯,手中长剑青光大盛,准备硬生生接下大刀一击。

然而,下一刻子书羽彻底的怔住了,大刀并没有劈向自己,而是直取船夫而去。

这一结果,大大出呼了子书羽的预料之外,根本来不急救援。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普通老百姓因为渡自己过湖,而被大刀来了个尸首两分。

“你们晁家就如此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百姓,莫非真的把秦国法律视为无物嘛?”

子书羽阴沉着脸,手持长剑,可见剑尖不断颤抖,足见此时的子书羽心中何等的愤怒。

“哈哈,秦国法律?我若是斩杀了秦国国主,恐怕也无人敢质疑我晁家吧。何况是一只蝼蚁。”

李姓男子闻言,收回大刀,仰天大笑道。

“你,也罢,法律制不了你,今天羽便要让你知晓,何为人道。”

子书羽闻言,脸色更加的难看,右脚一用力,高高跃起,长剑剑指李姓男子,直扑向了李姓男子而去。

由于失去了船夫,小舟已经没有继续前行的可能了。

如今之计,子书羽也明白,必须先打败对方,自己方才能脱身离去。

明显对于子书羽的选择,也正符合了李姓男子的想法,身体一侧,让出了一处空地,让子书羽成功的登上了小舟。

似乎看出了子书羽的性格,李姓男子反手,将自己所在的船夫斩杀,这才一脸狞笑的看向了子书羽。

“你。”

见此,子书羽也是心中大怒,可惜,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对方不止杀了自己所顾用的船夫,同时还会将自己所在的船夫杀害。

李姓男子可是一个老江湖了,杀害前者,为的是留下子书羽,而杀害后者,为得只是激怒子书羽,让他失去理智而已。

果然,对于李姓男子如此草菅人命的做法,子书羽也是悲愤到了极点。

脚下一用力,直接扑向了李姓男子而去。

手中长剑挥舞,攻击一招急促过一招,明显已经乱了分寸。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古人道尽今世事,子书羽又何偿不知道,诡道兵法,政权谋利,何偿受苦的不是老百姓。

这也是他为何会临时改道,投入仙道一途的原因。

然而,现实的仙途且一步步的冲击着他对仙道的认知。

刚刚踏入仙道,已有三人为自己而丧命。

这种落差,让子书羽难以自持,悲愤的心情,化为无形的力量,招招致命,誓要打败李姓男子,为二位无辜的船夫讨个公道。

“怎么?小子,很愤怒嘛?你在杀害我家少主之时,可曾想过,我晁家的怒火。”

李姓男子并不与子书羽正面对抗,不断的在小舟之上,腾转挪移,闪避着子书羽愤怒的攻击。

“哼,你家少主与你一般,草菅人命,死有余辜。”

子书羽一边攻击着李姓男子,一边愤怒的说道。

“哼,小子,你竟然为了几只蝼蚁而杀害我家少主,当真是该死。”

李姓男子闻言,且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大刀一挑,狠狠的与子书羽来了个碰撞,以表示心中的不瞒。

“你晁家杀人就可以,莫非别人杀你晁家之人就不成了嘛?”

子书羽闻言,怒及反笑道。

“当然,别说对方并非是修仙者,纵然同为修仙者,敢杀我家族之人,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李姓男子霸气外露的说道。

子书羽并没有继续再说话了,手中攻势虽然不减,可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一路来,修仙界给他的应象太深刻了,不止是晁家的唯我独尊,还有修仙者下,凡人的无助。

那对逃亡的父女,妻子被杀,母亲被杀,可他父女且完全没有想要讨个公道的想法。

这是没有嘛?当然不是,而是不敢,而是无处可讨公道。

或许,在修仙界便没有公道可言吧,一切都以实力来说话。

自己杀了晁家少主,便有晁家之人来报仇,可要是晁少主杀了自己呢?又有何人会为自己讨个公道。

想到这里,子书羽眼角不由划落一滴眼泪,随着气劲,掉落到湖里,荡起点点波澜。

泪水凝而不散,并没有被湖水同化,反而静静的沉入到了湖底。

这是一滴大慈大悲,天道眼痕。

它不止承载了子书羽对大道的初步领悟,同时也承载了子书羽对天道的不满。

“砰。”

一声闷响传出,就在眼泪刚刚沉到湖底之时,子书羽猛的暴发,右手剑挑开大刀,左手成拳,狠狠的击中了李姓男子的胸口。

逼的李姓男子倒退出了数步,险些掉落湖底。

与此同时,子书羽身上青色光芒,足渐被灰芒所取代,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妖异。

“走火入魔?”

捂着胸口,李姓男子不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的自语道。

他先前所言,的确是修仙界的血照,同时又何偿不是在激怒子书羽。

李姓男子自然看出,子书羽修为不如他,可一身正气,且不容他小视。

与子书羽对战,总会受到子书羽法力所含带着正气所影响,实力能发挥出八成,已经是不错了。

因此,他才会一上来就采用激怒子书羽的做法,为的就是打乱子书羽的心性。

子书羽必竟只是凡人修仙,而且踏上修仙界时间很短,根本无法适应过来,更加无法将凡人当成蝼蚁。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曾经的子书羽,虽然也是食肉动物,且从来不亲手杀害生命。

回忆起当初,自己能与蚂蚁谈天说地,会为了掉落水池蝴蝶而下水,使得自己生病。

如今面对的,且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连人命都变的如此草菅,这的确让子书羽心中难以接受。

“万物阶有生命,蝼蚁亦有生命,草菅人命,你晁家还说的振振有词,当真不要脸了嘛?”

突然,子书羽身上的灰芒迅速退去,青光如雨后青竹,青翠且富有生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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