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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安顿

??过了两天,我去找朴雅的时候,一本绿本耀眼的摆在桌子上,朴雅正在收拾行李。

?“假如我是你,我决不会这么做。”

?“可惜,你不是我。”

?“幸好我不是你。”

?“去西藏?”

?“不然呢。”

?“一路顺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思默昨天和我去把婚离了,这房子以后就是她的了,起码她以后也有个落脚的地儿。除了那部车,全部都留给她了。看着她一言不发,说实话,我就感觉像个罪人。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最多的只有在经济上补偿了。”

?“双方亲戚朋友知道么?”

?“还没到时候。”

?“别说其他人,如果你妈知道你把工作辞了,还和思默离了婚。估计听到这些,早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你在白蓝离开后,一直都拖了5年,你妈不是气的高血压,直接进医院了。”

?“就是考虑到双方父母,才想缓些日子给他们说,他们思想还停留在过去,一时也接受不了。”

?“那是因为他们懂得眼前的日子不容易,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这样一折腾,可能你就是孟城的热门话题了。”

?“管它那么多,即使身败名裂也无所谓,还怕闲言碎语。后悔,我确实现在就后悔,当初就不该和思默结婚,现在伤害的可是一群人。”

?“你说你相信爱情么?”

?“你信么?”他反问着我。

?我得意的抖了抖手机屏幕上一家的合影。

?“那不就得了,现在你的重心就是老婆孩子,而我的信仰就是白蓝”

?“如果她骗了你怎么办?”

朴雅顿了一下:“如果她骗我,我就先杀了她,然后自杀。”

?听了后我直打寒颤。

?“忽悠你的,她绝不可能骗我。”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好吧。”

?“收拾好了,这是钥匙,替我交给思默。”

?“我送你。”

?“送到陕西,送到甘肃,还是西藏?还是算了吧。”

?“我最多送你送到小村外。”

??朴雅和我相视一笑,我帮着他把行李放上车后,一记招手,便伴着一首《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消失在车水马龙。

?目送他远去后,我也回去照顾家人了。如果他变成了疯子,世界就少一傻子,如果他变成一傻子,世界就少一疯子。

?朴雅一路向着西藏飞驰着,日夜兼程,虽然这是第一次去,但朴雅闭着眼也知道线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等着,那个在纳木错湖旁边的姑娘,只是她不叫卓玛,而是叫白蓝。?他曾有无数次机会去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无论工作还是旅行,但都没有,甚至思默为了去西藏大闹了一番也没改变。因为朴雅和白蓝有个约定。

?朴雅,我,天佑都是同学,在高中混了三年后,我们选择了去社会打拼,但我们还是商量着去报了一成人大学。而白蓝不喜欢读书也早早的离开了学校,决心在她向往的天空里翱翔。在朴雅正准备考试的时候,朴雅正放下了手里的复习资料,放松一下。白蓝发过来了一个抖动。?

?朴雅也有些挑衅的抖了白蓝一下。

?“姐,怎么还不睡呢,快12点了。”

?“习惯了晚睡,现在我还在网吧呢。推荐给你一首歌,你听听。”

?“哇,这谁唱的,这么难听。”

?“找死啊你。除了我还是我。”

?“说实话,挺好听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回忆的沙漏,没事多学学,到时你唱给我听哈。”

?“要收钱的。这原唱谁啊?”

?“邓紫棋,在台湾很出名的,相信我,过段时间,大陆会有她的名字。”

朴雅给了白蓝一个憨笑:“你说她会她一定会,我相信你。一天累吗?”

?“累,很累,你问了,就知道你了解我状况,何必多句废话呢?”

?“后悔吗?”

?“有用吗?”

?“去西藏吧,哪里可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太远了,我怕找不到路。”

?“我带你去,你只要记得要带上钱就可以了。”

?朴雅正为自己的诙谐自鸣得意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白蓝打过来的。

?“一个人在这边好累,有时候真想什么都不管,消失一段时间,出去走走。”

?“太累了,就该放松放松。”

??“我想回乌邦市了。”

?“回来干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你的大北京好。千万别自费前途。”

?“算了,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朴雅望着手机一直发呆,不是不明白,看看我们三个人租的破烂房子,每个月靠父母给的生活费,朴雅抢了天佑叼在嘴里的烟,一阵干咳着,还在猛吸。

?朴雅和白蓝有事没事就会聊聊天,打打电话。直到白蓝坐飞机回老家的时候,朴雅害得几个人还在不赊账的饭馆赊了账,朴雅在上完课后,便匆匆的坐地铁赶往去了机场。晚上11多,邋遢的朴雅瘫坐在椅子上,脚放的老长,头一点一点的,白蓝呆在朴雅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不想朴雅还是打着瞌睡,白蓝有些生气的拖着行李,做到了朴雅旁边,手狠狠的把朴雅的头一推,然后倒在了自己肩膀上。朴雅被无缘无故的晃动惊醒了,看着眼前这个人一阵傻笑。

?在公车上,白蓝的眼神一直游离在乌邦市的夜景和靠在自己肩上的朴雅。

?“这里的夜景好美,我不想去北京了,也不想去西藏了,我就想留在这里。”

?朴雅睡的很死,双手狠狠的搓着衣角。

?之后,朴雅依旧睡着,白蓝也一下子变得沉默,外面的景色似乎也不再迷人。等到了市区,朴雅给白蓝找了一家旅馆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地方。第二天,朴雅准备去车站送白蓝回去的,但白蓝却早早的给朴雅打了一通电话,说是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后来,白蓝也是从从乌邦市走的,不过,没有让朴雅知晓。

?联系一如往常,只是彼此都不太提起感情的事,此后,朴雅就感觉自己变得莫名其妙,所有对白蓝的关心都不再像是从前。就这样一晃就是3年。

?朴雅回想着当时自己看见白蓝的傻样和公车上那种复杂的心情,后悔莫及。如果当时朴雅说一句好啊,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也许,此刻,两人早就在一起,也没有了后面的故事,然而没有。朴雅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15年,也不晚。”

??朴雅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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