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敏害怕,拉着阮斐斐就要离开,阮斐斐说道:“师妹,不急,这白虎要不是你刚才亮出这木剑,以为我们要伤害它,它才作出防范,我再去给它虎掌敷药,你等我一会。”说完就朝白虎走了过去,在虎掌上包扎一番,白虎呜呜呜的声音不断发出,若是能开口说话,定是在答谢阮斐斐的救命之恩。阮斐斐含笑在白虎头上一摸,这白虎极其乖巧的低下头来,正是这低头之间,白虎已对阮斐斐行了致谢的大礼,时常说老虎为百兽之王,傲视群雄,能在人前低头谢礼,那便是对此人作出了誓死的盟约,有如把性命托付出来感谢给恩人,一生之中都要践于此行。
闫敏喜道:“斐斐姐,这头白虎对你行如此大礼,看来很通人性,不是一般的老虎啊。”
白虎张嘴龇牙,胡须抖了一抖,犹如在笑,又把虎头靠近阮斐斐身侧,蹭了一蹭,表示亲近。阮斐斐心中也高兴不已,料想不到这白虎不仅通达人理,更比那些奸恶之人懂得知恩图报,顺着白虎后脊毛发轻轻摸了起来,于是美人与野兽坐在一起,这神奇的一幕把闫敏看得也是惊呆了。
夜色渐深,阮斐斐知道再不下山要是引得师姐林小琴发现了,对师父告上一状,又会途生麻烦,对白虎说道:“小白虎,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你就在后山养几天伤吧,伤愈后你得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我担心不是你伤着了别人,就会被别人给伤着,左右都是不好,明日我会给你送来吃的,你不要到处乱走,要听话,行么?”
白虎站起身来,眨了两下眼睛,闫敏好奇的说道:“斐斐姐,这小白好像能听懂你说的呢,它眨眼是不是表示明白了你的意思呢?”
阮斐斐说道:“那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师父发现了,只怕不好。”说完告别白虎,往山下走去。白虎借着月光,目送两人下山,倒是整晚,不曾在后山上作过猛虎长啸,相安无事。
两人快到清幽宫后院,阮斐斐说道:“师妹,你刚才吓死师姐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以为你在戏虐我呢!刚才小白突然出现,怎么就不见你人影了呢?”
闫敏说道:“本来是准备跟躲起来跟斐斐姐开个玩笑,哪里知道有老虎出现嘛,我们清幽宫后山就从没出现过凶猛野兽,我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一想起我们以前在后山练级还藏过一柄木剑,我赶紧抽身寻来,却看那白虎不曾伤你,反而对你亲近尤佳,我躲在一棵树旁,没敢出声,只是怕惊动了这野兽,那野兽要是伤你,我立马出剑刺它,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护姐姐周全。”
阮斐斐听到这里,又确实看到闫敏手中拿有木剑,已宽慰不少,两人进屋休息,不敢多做声张。
第二日清晨,阮斐斐叫上闫敏,急匆匆地赶去后山,却不见那白虎踪影,左右寻找,只在地上看到了几个虎掌印记,闫敏急忙擦去,说道:“斐斐姐,小白可能走了,这也倒好,不留在这里吃我们后山上的小动物,正好不扰了我们这里的清静。”
阮斐斐点头称是,看心中倒也不快,小白这么温顺,怎么会吃后山的小动物呢。两人牵着手在后山又走了一阵,忽然听到一巨石后面有咀嚼声音,又有骨头啃碎掉的声音传入耳来,刺耳惊心。两人走了过去,躲在石头后张望,果然是小白在吃一头小鹿,小鹿半截身体已经被小白吃过大半,血肉淋漓,鹿眼还不曾闭合,张眼望着天空。阮斐斐吓了一跳,说道:“师妹,这小白怎么把我们后山的小鹿给吃掉了,……简直……太让我失望了。”软斐斐却不晓得,这猛虎若不食肉,岂能食素,猛虎野兽性情凶猛,完全是肉食动物的习性,与生俱来,不能改变。可此番场景也是惊呆了两人,血淋淋的画面就在眼前,如何不让两女子胆战心惊呢。
白虎发现两人,停止进食,抬起头来,看着阮斐斐,刚才眼中进食的那股凶相陡然擦去消失,转而温顺乖巧,喉咙里呜呜呜发出生来,慢慢踱步走来,后脚伤势未愈,佝偻半空,像只兔子,一蹦一跳的过来了。阮斐斐心中不安,慌道:“你别过来,小白,我叫你听我的话,给你带了馒头,你怎么可以吃我们后山的小动物呢!”闫敏听了,只觉得哪里不对,看到小鹿尸体,却说不出话来。
小白站在两人近前,望着阮斐斐,喉咙里孤自呜呜呜有声,极想亲近阮斐斐,可阮斐斐已经发起怒来。小白似乎看懂心思,呆在那里,听由发落。
过了半响,闫敏扯了下阮斐斐的衣服,说道:“斐斐姐,小白不吃肉,难不成跟我们一样吃馒头咸菜么?你看过吃馒头的老虎?”
阮斐斐这才撇去刚才的怒气,心头一怔,只是小鹿惨死眼前,母性凛然,少女情怀,又怎么不怜惜这不曾瞑目的小鹿呢,依旧对小白抱有怨气。怒道:“小白,你就是不听话,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丧在你的口中,真是野性难改。”
闫敏说道:“斐斐姐,就算你搭救了小白,难不成叫一个和尚做尼姑,要一个寺庙里的跑去庵堂参拜,这两项不可通来往,毫无道理可言,猛虎食肉,天经地义。”闫敏此时帮着小白说话,只是不想让阮斐斐生气。阮斐斐听来也觉得并无道理,只是心中怒气未消,依旧生气的瞧着小白。
闫敏又说道:“斐斐姐,你要不跟小白说下,这猛兽听你的话,要它以后进食的时候,须得你不在旁,让你看了揪心,非得躲着你才可以吃这寻常猎物,你看如何?”
阮斐斐看小白乖巧听话的模样,知道自己不能改掉它本来习性,也只好点头,心中一软,走过去摸了摸小白的头,说道:“小白,听好了,以后只要我在身旁,就不能伤害其他性命,更不能贪吃食物,欺负其他小动物。”
小白低着头往阮斐斐身上蹭来蹭去,喉咙里也只会呜呜呜发声,至于没听懂,也尚未可知,可此时阮斐斐竟然不对自己发怒,倒是可以亲近一番了。
只听不远处传来喊声:“师姐,师妹,你们在哪里呢?师父找你们呢?”山谷间回声作响,已经有人跑了上来,听那喊声,也知道来着何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