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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豪雄笑傲7

第五十一回圣水关群仙退妖寇

且说万圣山道行天王红狮精派遣地帅通天犀牛精率兵一万,由西而东,侵袭玉马国疆土。这群妖孽恶毒残忍,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怎样做得暴虐怎样来,无所不用其极。玉马国沦陷之地,百姓置身水火,更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口被屠杀并当作食物吃掉。还有不少的人,甚至是将至而未至之处的民众,如惊弓之鸟,惶惶而向内土逃奔避难。而在同时,玉马国北界西侧也烽烟骤起,战事发生。云夏国元帅木雄,率兵六万,大举进攻玉马国。一路之上,高歌猛进,先是下玉马国边关——幽关、灵关,随后向内地、向纵深开始挺进,占领无庸城、银阳城。继之兵夺昊天岭,破敌上万,斩首八千。再接下来,攻克武关。陷城拔寨,势如破竹,并气焰嚣张。不几日,即兵逼铁瓦关。一旦拿下铁瓦关,再向前一步,便到在有玉马城的门户之称的北天关了。另外,云夏国名将吴岁年将兵一支正在东面作战,所针对的是白崖国。是国最初仅仅是建立于山崖,即白崖之上的一座石堡,后来逐步兴起,对外扩张,创建成了一个国家。鼎盛时期,领土面积占整个云虚洲的六分之一。后来国朝昏暗,导致人民积怨而内乱频仍,又加外敌常行侵寇,所谓内外交困,白崖国遂日趋衰落。白崖国在遭受外敌,尤其云夏人(在大肆扩张,吞并诸国,同它接壤而成为邻居之后),连年的蚕食并打击之下,急剧缩小,都城三迁,白崖王庭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即便如此,云夏国也丝毫不怜悯于它,依旧步步紧迫,旨在消灭。照当前趋势,用不了半个月,白崖国残余之地,也将全部并入云夏国版图。而白崖国则同玉马国北疆东侧相交界,所以,一旦云夏人灭亡白崖国之后,便可以从这个方向用兵,再向玉马国插上一刀。国家危急,玉马国皇帝培冲万分震惊惶恐,有一些不知所措。太子培爽早已由秀山返回国朝,面对极其严峻的情势,还算镇定。这时节,万万不能乱了方寸,须紧急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面调兵遣将,一面恳请诸位仙客相助。现在,尤伯平、小龙等许多位仙士(都有谁,后头会细作介绍)因为松闲无事,应培爽邀请,正在玉马城为上宾。赶上这等事情,念着培爽对于自己的盛情招待,又同时嫉恶如仇,自然不可以袖手旁观,遂答应培爽,帮臂以拯救玉马国难。须交代,肯于助力者乃为仙客当中的绝大多数而已,并非全部。有小一部分太过执着于不杀生,即便是针对于大恶之辈,属于心慈大善之人,比如紫霄道人、白月山人,所以不参与这等打杀的事情,而作回避,各自归山。培爽对于肯于帮臂的诸仙,大为感激,深拜而谢。云夏国与妖兵双路并进,这边也得两个方向抵御。太子培爽引一部分仙士,前往应对云夏来寇。而教将军蔡云引一部分仙士抗击妖兵。

道蔡云将军,他这一路所伴同的仙士有尤伯平、小龙、虎义、鸡晨、兔绣、金通、牛浩、猪奇。其实,本来还有紫髯仙吴成并文山二圣、大吴山姚氏兄弟,长剑仙请他们几个前往秀山,请袁琳将猴兵针对于外征妖兵的后方多加一些骚扰,以便影响到他们的心志。尤伯平一行赶到了一处地方——圣水关。见到无数的男女扶老携幼,负包袱、担挑子,连呼带号,往城池这边奔来。蔡云扯住一个,一问才清楚,这些都是难民。西陲两座边城——的紫云关、白龙关失守,城民被屠杀多多,好不惨痛。幸存者纷纷逃向内地。有妖兵后头追杀,马上就要至圣水关,这里恐怕也不能保住,难民打算越而前去,距离凶残的妖精愈远愈好。蔡云同众仙师遂不前趋,而是停步于圣水关前,等待妖精的到来。猛然见到远处里尘烟飞腾高扬,喊杀声如鼎沸,随之更增添无数人在哭号。原来是一支妖兵杀到,多倒是不多,五百余号,前锋也。两员妖将还骑着抢来的战骑,高高爽爽,耀武扬威。妖精们穷凶极恶,赶上落后的难民,挥舞刀斧枪戟施加绝手。众仙士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将身飞起,降至于妖群之中。火气迸发,下兵刃无情,一时之间,一班妖精纷纷被杀倒,死伤大半。两员妖将也同样,未及看清这伙对头生何面目呢,便落马丧命。残余小妖胆裂魂飞,逃之夭夭。退去小股妖兵,蔡云同众家仙士入在圣水关,见到了关中主将滕秀,出示了太子培爽的令牌,并说明所来目的。并且,将仙士们同滕秀相互之间做了介绍。滕秀这位管关元帅正愁无法于对抗将要到来的妖兵呢,现在既然有仙士助阵,可是太好了。内心喜悦,盛情招待。

蔡云将军、众仙师正在向滕秀询问具体军情,也好商议对策,忽然有兵丁惊惶来报:“启禀元帅,大事不好了。无数妖兵气势汹汹杀至城下,叫嚷声声,教咱们开城纳降。请令定夺。”滕秀急忙同蔡云、众仙士出总兵府,赶赴西城门敌楼,观察敌情。往城下一望,来的妖精少说也有三千之数,无行无列,乱七八糟,队伍不整。个个小妖擎着家伙,或骂或喝,耍着牛气,见出嚣张。在队伍的最前头,有一个老妖,身高体胖,如小山丘矗立。头大过瓮,刀子拉出的细眯缝眼。雪白的两只巨牙荡放冷芒。纹皱一根长鼻子伸卷摇动。簸箕般一对扇风耳朵,或扬或合,似裙摆飘荡,亦似轻鹤翩翩。全副武装,银冠素甲。在手上,提着一对罕见的大个儿八棱梅花亮银锤。威风凛凛,雄气赳赳。而且,这妖精还不是步行来的,却乘有一十八匹马儿所拉着的铁车。这老妖是谁?侵伐玉马国大兵的先锋官白象精,妖方至猛之将,极有本事的角色。白象精见得城上人员增多,并见帅盔之人,高嗓门大叫道:“呔,城上的所有人都听着,天兵到来,强势无当。劝尔等马上投降,打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内,可以保留活路。如若不然,本先锋一声号令,天兵扑前,将此关城夷为平地,一城之众悉数屠杀无命。”关上守军闻此,不免人人神色更见惊慌起来,并相互窃窃私语。实,妖兵未来之前,便已然提心吊胆了,从来没遭遇到过如此的敌对,是否能够当得,心里没一点底儿。这时,滕秀听得老妖叫嚣,愤填胸膺,冲下边叫道:“妖精,不要太过张狂。一班畜生,变成了人形,应当珍惜之不易,好好修行而有成就。却为何残害无辜,涂炭生灵,背离道义?为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共愤也。你们报应早晚,绝然没有好的下场。我军上下同心戮力,据关拒敌,抵御侵寇。纵然是头断腰折,血流无遗,也不足惜。只要三寸气在,身立不倒,必定不使你妖虏一个进得城关。”滕秀接下来激励本军,叫道:“将士们,我们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如今,妖军侵寇我国疆土,威胁社稷之安,残杀我同胞,犯下累累罪恶。你们都是真汉子,拿出自己血性来,全心力尽忠为邦,同仇敌忾,抗御妖虏。敌方不过是一些学人走路的畜生,没有什么可怕。就当是宰牛宰羊,杀鸡杀鸭,将犯寇诛命一一,消除祸患。”听他一番言,守城将士深受鼓舞,精神壮起,齐声高呼:“誓同妖兵作战到底,教之难逾雷池,教之粉身碎骨。”下面的白象妖听到,大怒道:“好一班不听劝的将死鬼,不识时务。既然如此,那好,让你们见识一下天兵神威,如何斩关夺隘。不将你城人众屠杀干净,本先锋绝不松气。”即吩咐部将青背豺、苍脊狼二精,一奋强梁。二精不敢怠慢,驾起黑烟,飞上了城头。两口大杆刀挥舞,接连砍翻六、七名守城军士。但是凶狂没有大点工夫,一个遭受牛仙牛浩娃娃槊的打击,把脑袋碎了,一个吃到猪仙猪奇的铁扁担,翻身跌摔,被军士乱枪滥下,结果了性命。滕秀吩咐,将二精的尸体抛于城下,向妖方示威。

白象精见到两员部将死命,眯缝眼睁得大大,喷出火来。肺腑欲炸,气冲斗牛,咆哮道:“安敢杀我二将?情殊可恨。本先锋绝不轻饶你们。”身子飞起,向城上扑来。城上的牛浩、猪奇之前露了脸,格外振奋,要抢更大的功劳,一齐跃身而出城堞,迎战白象精。在半空之中,铜槊、铁扁担挂着疾风,盖头裹脑,扑击白象精。白象精也借着冲力而将双锤擎起,迎击来器。“当,当”声响,犹如炸雷,震耳欲聋。牛、猪二士被震得臂膀发麻,兵器差点脱手飞出。而敌方并没有见出咋样,可见两边的蛮力有大的差距。但白象精也是实实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守方有力汉,更见得是一个牛头,一个猪脑,俩异人。白象精喝问:“敌方为谁?通名报姓。”猪奇到:“我们乃是中海洲大雁山两大力士,某名猪奇,他唤牛浩,俱为大名鼎鼎的高圣,也是要人命的祖宗。你听说过没?今日你撞上了我们俩,休想继续存活世上,把命便缴纳上来。”并不问对方名啥、号啥,向牛浩打个招呼,双双二次扑奔白象精。白象精起锤与战。三个就像是流星,在空中飕飕飞转,但又碰撞频繁。兵器相击“叮叮当当”乱响,火花四溅。三十余回合,听到“妈呀”一声,原来是猪奇的铁扁担被敌方的锤撞飞了。慌得他急忙退身出斗场,眼望着高空落将下来的家什,张手欲接。然而抓空了,没能接住,铁扁担“咚”地掉进了护城河中。猪奇连忙又下水去寻找。白象精减少了一个对手,更增气焰,锤招加紧。牛浩在白象精的轮番飞锤打击之下,招架不住,败下阵来。白象精获胜,洋洋得意,身立空中,“哈哈”大笑道:“呔,守军,你们打哪儿搬请而来两个笨货?也敢来战场之上,本先锋的面前亮相充能耐,真是班门弄斧,自寻其丑。逃得性命,算他俩走运。城上,你们当中还有无所谓的高士?出来一个,同本先锋较量。若没有人敢于回应,本先锋便要将并突入城池,杀一个痛快,杀一个干净。”话音未落,就听城头有人高声喝叫:“象儿子,不要嚣张造势,你虎祖宗爷来杀杀你的威风。”虎仙虎义将身上阵。非仙士不能胜得此妖,凭守城的一班凡夫俗子,根本没门。虎义同白象精相互通了名姓,才知道眼前这厮乃是万圣山五大栋梁上将军之第一位——天猛将军,有个名字叫象横。虎义心中想:“这可是妖精里头的‘大人物’,但能把他打死或擒获,我便可以露足一个大脸,同时镇伏群妖。”抖擞精神,张显神通,大战白象精。但有一样,想是想得好,交上手方才意识到敌劲而己莫能当。虎义逐步趋滑向下风,观情势不好,突然施展一记尾鞭,在白象精的脸上抽出一条肿痕。他乘机将身就走。不想,白象精突地射出长鼻子,不测长短。总之,犹如怪蟒一条,将虎义卷住,拿到本阵,向地上一摔。妖兵向前,七手八脚,捆住了虎义。白象精惟恐虎义会一些脱绑的手段,因此上在他的泥丸宫镇压了一道灵符,不使跑掉。而后,复起半空,向守方搦战。

白象精凶狂至极,激怒了城头的其他仙客。小龙、尤伯平、金通、鸡晨、兔绣齐出,大战白象精,志在伏之。白象精毫不畏惧,倚仗良好的功底,沉着应对。舞动一对银锤,如洒天花。攻,疾如流星,令对手应付吃力。防,无破绽予以对方所乘,而教无策。白象精不愧是五大上将之首,真叫本事,只可惜沦为了恶类。双方相纠缠有半个时辰,五位仙士居然没能斗倒白象精,自然吃惊非小。因为已然以五敌一,故而五仙士也碍于脸面,耻于以法宝制敌。不然,或许能够取胜,结果此妖性命。这里正杀,大队妖兵杀到。居首正是地帅犀牛精。看他也是庞然大物,但较自己的先锋官要显得小一些。奇怪的是,两只角长在鼻子上面,一短一长前后列。二目充血红,嘴大得夸张点说像似喂猪的石槽。身上被有铠甲,猩红的披风飘在背后。在手上,提着一根凤翅鎏金镋。他的派头更见十足,身在二十四匹高头大马所拉的战车之上,还有一把大椅子。旁边置有几只酒坛,这厮便行便饮,有瘾,也具海量。观望战事,惟恐白象精有闪失,大呼:“象先锋,不要畏惧敌方,地帅到了。”腾身空中,换下白象精,教之休息。自己来会战三仙。犀牛精的本事比白象精不逊,一根镋左挥右扑,教人甚难抵挡,将五仙拖住。白象精没有稳当劲,沉不住气,哪里愿意讨松闲,飞步向前,至于城壕边,鼻子再次放长,将拴着吊桥的铁链扯断,使得吊桥降落。而后,这厮抢至门洞,抡锤击破城门。由于之身形快速,也加守兵注意力在空中而不是在于下头,所以待到发现,已经拦阻不及。妖兵随着白象精之后,拥前冲杀,突入城池。守军惊慌失措,弓箭、滚木、礌石乱投乱发,却很难击退敌方。尤伯平觑到,赶忙脱离战斗,身至城内。运用法术,平地起火网,将进入城内的妖兵来烧。妖精们被烧得哭号连天,没有被烧到的,掉头再向城外逃窜。白象精见得,急忙鼻子里头喷大水,将火来灭。尤伯平将长剑向地一挥,平地而现一只巨大的光轮,形同今日之转锯,攻向白象精。但要中的,必定分割身体为两半。白象精急忙以锤而击,将光轮打飞。尤伯平再继续施用同一术,接连五、七个光轮杀现,但均被白象精破解。尤伯平恨此妖非常,再施光轮同时,发出两枚袖箭。白象精尽管防住了光轮,但没能防住袖箭。一支袖箭击穿了他的一根长牙,一支袖箭则钻到了左眼里头,由打后脑颅透出。如此,白象精哪里还有个活命?尤伯平将白象精的尸体摄至城外,喝住交战双方,并呼犀牛精:“尔方先锋已然为我所擒,速将被俘我将交还,否则,即时杀之。”犀牛精大惊,叫道:“不要伤害于他。放还俘虏可以,须两边相互交换。”尤伯平道:“主意不错,互换当然可以,咱们就照办。我言开始,两边各自放人。”于是,双方交换俘虏,使教各自还归本阵。但白象精已然是死的了,如何会跑回自己一边去呢?当然有尤伯平运用手段,教他跑起来。虎义被释还,见得诸友,连声“惭愧”。而白象精即将至于本边,一头栽仆。妖精们先前细瞅,这才发现先锋官早已一命呜呼,意识到自己受了骗。犀牛精怒气冲天,头脑便乱了,将兵疯狂而攻击城池。众仙士见状,运用法术,布起刀山刃海,予以妖兵极大的杀伤。犀牛精也在身扑城头的时候,不小心吃到小龙一记金箍,打断了鼻梁之上一只角。头晕脑胀之间,又挨了兔绣一记银装锏,一条胳膊抬不起来了。感觉情势不妙,他只好将兵而退三十里。不想在夜间,众仙士率玉马军实施偷袭,重创妖兵。犀牛精领着极小部分的残兵败将,狼狈逃窜。玉马军不予他们喘息,长追穷寇,并相继收复紫云、白龙二关,使得妖兵无法立足得住,只能窜回万圣山。在妖兵的回路,再遭袁琳将一支猴兵截杀一气。出征时候有上一万的将士,待到还巢,妖兵已然不足两千数。这对于野心勃勃的红狮精来说,不亚于晴空霹雳。不能说元气大伤,但实属沉重一击,不无惨痛也。这厮为此懊恼好多天,所谓的雄心壮志不免颓废,但求维持现状,安稳一些为好。

将妖寇彻底驱逐出自己的国土,对于玉马国来讲,不仅是教人欢呼雀跃的事情,而且信心深受鼓舞,志气大增,自己完全有能力抵御任何外来之侵。重整家园的事情自然由玉马国人去做,尤伯平、小龙等诸位仙士转而北趋铁瓦关,同太子培爽会合。那边方经一战,结果也同样令人欢欣鼓舞。培爽将一支人马倍道而驰,星夜兼程,一刻也不敢耽搁,由打玉马城而至于铁瓦关。到来之后,并合城军,战而杀死敌方先锋官涂银汉,歼灭云夏军六千余人。之经过,简单做一个交代。管关总兵蔡杰,是蔡云将军的堂兄。来犯敌兵有万,而己方不过三千,强弱分明。出城相与常规交锋,根本没有胜算,只会自取破亡。守,或可保全,但困难极大。将士缺乏信心,对敌胆怯,这是最叫人所担心的。为此,蔡杰十分苦恼。援兵没到,须得自己想办法应对威胁。他也是有心计的人,自己曾经蒙异人传授,学得撒豆成兵之术,何不用上呢?于是,出关对敌,却将所收集许许多多的黄豆变成近五万人马,同真正的本军将士配阵,望而无边无沿,军势浩大。云夏军不辨真伪,以为对方援兵来到,且又是如此强盛,不免心生惧意,军志、士气一下子便低落下去。玉马军遂乘机冲击,云夏军未敢怎么接触,便败了。这样,蔡杰不仅暂时缓解了城池的压力,而且也提升了本军士气。由于兵员多是假的,根本不能用于真正的作战,所以玉马军也并没有过于迫敌。但这也叫云夏军产生了怀疑,后来经过军情细摸,才晓得中了玉马军的诡计。云夏军怒而卷土重来,再寇铁瓦关。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这边太子培爽将真正的二万援军来到。来的时候正值前夜,云夏军对此不明,也准备不足。因此上,两军对阵,云夏军还以为敌方故技重施呢。谁知,交战之后,显现出来这次同前番绝然不一样。云夏军很快陷入慌乱与困境,玉马军在马正、白钰、羊善、狗良等仙士的帮助之下,奋力击取,大破敌方。但敌帅木雄将大队人马随后杀到,自然对铁瓦关重新造成了十分大的压力。尚未再做开战,尤伯平、小龙等仙士来到,很是及时,不仅增添了守方的力量,并且带来了妖兵被逐的好消息。培爽万分高兴,一边接待新来诸仙,一边向全军传晓喜讯,借以激励将士。

云夏军大营之中,元帅木雄于中军宝帐同部将们议论军机。也是刚刚接到禀报,妖兵溃败,怕是无心于再行出兵攻伐玉马国,现在只有自己一方独当大事。而敌方也将精力集中于这边,使得自己征程之上所面临的困难增大。先行人马的失败,也给本军带来了不祥之兆,扫灭了之前步步顺利的喜悦,并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由其在心理上对于敌方产生了一些忌惮,后面不能不多加谨慎了。木雄最为忧虑的事情在于玉马军中所出现的异人,据说有些个形似妖怪,来路并不明确。玉马人之所以能够战胜妖兵,驱逐那些恶魔凶妖出境,基本上仰仗着这些人。可以见出一斑,他们绝非等闲之辈,必将会给本军造成大害。木雄的心内忐忑,但帐下将军们有的却是不以为然,尤其是涂金汉,涂银汉的哥哥,大呼山叫:“敌杀我弟,情殊可恨。末将不才,愿讨一支令箭,去关前搦战。必然破军杀将,继而攻克城关。”这厮杀法骁勇,身经百战,唯一的缺点是粗鲁而且张狂。木雄劝他不要浮躁,并讲出了自己内心的隐忧。副帅瑶兴道:“元帅,仗迟早要打,担心虽有必要,但不当成为压力。一路杀来,敌都不远,全功在即,步子不能止也。依末将看法,全力以赴,同玉马军见一次大仗,定论雌雄。凭咱们强兵如海,勇将如云,明显的优势,加者您、我也并非不具有道术,还愁何打败不了敌方?”木雄点头,写下战书一封,交给部将李林,令他往铁瓦关下书。李林至于关下,说明来意。有人将此事飞速禀报给太子培爽。培爽令,教李林入城。见面之后,李林呈递上战书。培爽教他暂且帅厅外面等候,自己同诸仙、诸将就此进行商议,征询大家的意见。诸位仙士的态度是,你但与敌交战,自己便就帮臂助力。而将军们则无不言战,表示要尽全力打好这一仗,以畅舒心胸,发泄怨气,并一鼓作气将敌寇赶出国境,收复失地,奋军势,扬国威。培爽见大家如此,认为可以一战。当然,还要多多借助于众仙士的力量。他们在,自己的心中也有底儿。当即批了回书,传唤李林,交给了他。李林出关回营,回复木雄。两边约定后日会兵,因此上要好好准备一下。

敌我双方擦拳磨掌,为大战准备。到在约定之日,鼓号震天,两军对阵于铁瓦关之郊,一场大战到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回铁瓦关两军大交兵

且说玉马、云夏两军对阵关外,二万对四万。尽管军力相差很大,对于自己极为不利,但是玉马人也得挺胸面对,不可怯弱。这一仗至关重要,打好了,或有可能扭转局势,趋向更好的一面,再接再厉便就能够完全驱逐敌寇,还原本国江山社稷的完整。可是,仗如果打不好,铁瓦关也恐怕就此不能保住。敌方接下来便可以长驱直入,兵临玉马城。玉马国朝可就岌岌可危,亡在旦夕。因此,玉马军众志成城,誓死保国,必要此一仗完胜于敌人。玉马军阵,太子培爽高坐雪花玉狮子宝驹之上,处在队前。左右长剑仙尤伯平,右有龙凤大将军谷飞。后面一军威严,阵列齐整,呈一字长蛇之形。旗飘幡扬,甲胄鲜明,兵器耀辉。而云夏军那边,连环套的阵型,兵士精神,战将威风。元帅木雄身于最前。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紫面虬髯,身体强壮。头顶戟头帅盔,身擐龙鳞图案的铠甲,均为金水刷得亮堂堂,明耀耀。披风大红,如血染红,随风飘摆。胯下骐骥马,得胜钩上悬挂九耳八环大杆刀。左边一将,同木雄年岁相仿,白面长须,金甲绿袍。最奇特的是他胯下的这一头金鬃火睛烟霞兽。此兽似駮非駮,似麒麟非麒麟,还有两分像虎。顶生独角,额头之上有一个“王”字。一双怪眼红彤彤似宝石一般。颈后金色鬃毛。身体生鳞片,四足如裹水光。一条尾巴却是一条虎尾,但粗上一倍。这头兽的得胜钩之上挂着一根五股烈焰叉。这员大将便是副帅瑶兴。木雄的右边有一将,赤面红须,豹头虎目。全副甲胄,紫色战袍。在胯下是一匹菊花青,得胜钩悬挂车轮开山大斧。这一员将是猛将涂金汉。在这仨身背后,李林、彭飞、韩邦、花凤等等一干将佐爪牙,个个横眉立目,杀气罩面。

玉马国太子培爽提马向前,冲云夏军阵高声叫道:“对面哪一位是木雄木元帅,请上前来搭话。”木雄驰马至于切近。培爽问道:“来者就是木元帅?”木雄道:“不错,正是本帅。对面可是培爽殿下?”培爽道:“正是本爵。木元帅,咱们旧话重提。玉马国、云夏国同出一个云虚洲之上,本当和睦相亲,携手共荣。但是各国之间连绵的战乱,无休止的杀戮,导致洲上黎庶家破人亡,死者无计其数,惨象目不忍睹。为了结束这种状态,避免更多的生灵遭受涂炭,各国君王于三十年前齐聚玉马城,定下了盟约,立互不相侵之誓,历代子孙都当恪守于它。然而好景不长,在短暂的五、七年平静之后,风云突变,纷乱再起。自从你国灵王登基主政以来,重燃战火,兼并他国,破坏盟约盟誓。你国兵马时常越界跨境,侵入我邦领土骚扰,制造混乱,劣迹不断。于今,你更是率领强兵大举侵寇,前所未有。陷我城关,占我疆域,戕害我国民众。多少房舍被焚毁,多少家园给践踏,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物产横遭掠夺,这都是你云夏人所造下的罪孽。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做出太多违逆天理之事,必定会因此而遭受报应,必定会为欠下的孽债有所偿赎。木元帅,你可要多思想,应当早早纠正过错,并忏悔自己一方的所作所为。那样,可以防止不好的事情降临本边的头顶。执迷不悟,必要交兵,又将有更多的人流血丧生。一旦长期持续,更会误了农时而田原荒芜,耗费巨大的财资,使得各自的国邦难堪承受。这对于两家都将没有好处。还请您罢兵回去的好。”木雄听完培爽之言,“哈……”大笑,道:“培爽,你当本帅是小孩子,还摆道理?对于本帅而言,只不过形同耳边掠过之风耳。如今,云虚洲诸国经过岁月之淘,基本只存在云夏、玉马。之外虽然还有一个白崖国,残喘不了几日,也将全境沦陷,纳入我邦版图。而你玉马国,近乎于半壁江山已经沦陷、丢掉,为我军占取。大势将去,你国又能支撑下去多久呢?还有力挽狂澜,最终保全自己的可能吗?想本帅会发善心,就此罢兵,饶过你们吗?论你们培氏一族之脉,自从培春起,做了多少年、多少代帝王,你不会不清楚,该知足了。江山易姓,朝代更替,这是规律。现在,也当换成我木姓,掌握整个云虚洲的统治权。这也是上天意愿,大势所趋,无法逆转与违背。一山不存二雄虎,也所以你我两国只能留一个存在,也是真道理。刀兵兴起,死人损物,劳民伤财,全是避免不了的。不管走到世间哪个地方,任一角落,从上古而至今,无论什么年代,只要有战争,都是如此。不做弯绕,本帅直白同你来讲,云夏、玉马两国必去其一。要么你国同我邦交战下去,是转危为安,甚至能够复兴长久,还是从此灭亡,便看造化;要么趁早投戈于地,俯首称臣,缴纳降书顺表,使我木氏家族一统整个云虚洲。培爽,本帅劝你还是识时务,认清情势,不要选择顽抗到底。全军现在便纳降,献出铁瓦关。如此,不仅可以保得你自身活命,而且不会被伤害到一兵与一民。晓得你才华横溢,本帅可以在我邦灵王面前美言,保举你不失高官厚禄,有的地方重新发挥自己的能力。你但不听本帅良言,执意同我军抗衡,那么结果只能是铁瓦关将很快变成瓦砾场,你一军也有灭顶之灾,覆没之厄。”培爽冷笑,回应道:“木元帅,丈夫可以失性命,但决不可以丢掉骨气,国家也是如此。我国上至君,下至民,军而由帅将到卒子,同仇敌忾,决意同侵寇拼战到底。尽管尔军一路杀来,胜利节节,但已然至于强弩之末,再无前进的可能。这里,本太子及麾下将士,早为你军挖掘好的坟墓,你来犯之云夏人难逃倾覆厄运。大限临身,切莫后悔。”木雄道:“那本帅便观你有何制胜妙法。”话不投机,双方主帅各归本阵。

木雄归阵,对众将言道:“此一仗,十分重要。列位将军务必尽心全力打好每一阵,不要给本帅丢脸,给我军失威。”部将纷纷叫嚷:“定然挫敌军,灭敌气,擒杀培爽而歼其军。”木雄点头,问道:“哪位将军打头一阵,张显我威?”有一员将军道:“元帅,末将愿领此头一支令。”木雄一瞅,言话的是偏将军彭飞,道:“既然彭将军愿打头阵,本帅便允许你。必要马到成功,为我军壮势奋威。”彭飞道:“元帅放心便是,末将的能耐您是清楚的。任何玉马国战将均不放在末将眼中,擒杀任一,全不在话下。”口气好狂。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血气正当旺盛,不服气于人,加者自身有一定的本事,无怪乎会如此。彭飞纵骏马名xiu(左休,右马)上阵,冲玉马军阵上大声喝喊:“那边的鸟将官听了,哪个敢上前来会斗你家彭将军?来的必须上将,没本事的别自来送死。”言犹未尽,玉马军阵一骑飞出,来在彭飞头前。观是将,也在二十几岁年纪,圆脸大眼,精神、虎气,胯下乌骓马,掌中浑铁枪。彭飞用手中的素缨枪一指对方,喝问:“来将通名。”对方道:“铁瓦关营将蔡勇是也。敌将报名。”彭飞也道了自己的名姓。之后,两员小将抖擞精神,各自催马舞枪,杀到一处。彭飞为了夺功露脸,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蔡勇怀杀敌报国之心志,不教犯寇呈凶狂,将平生所学尽加施展,将胸中所憋愤怨汹涌发泄。两杆枪如蟒如蛟,搅个不清。三十余合过去,仍旧难分难解,打成平手。彭飞暗自着急,使了一个枪中加锏的招式,使用巧妙,打人于不防,一锏将蔡勇的脑颅打碎。见赢一阵,彭飞自鸣得意。旗开得胜,云夏军元帅木雄也心感满意,教擂鼓摇旗以助威势。而那边激怒并痛坏了铁瓦关总兵官蔡杰,因为蔡勇是他的亲子。儿子阵亡,其心如刀绞,又怒不可遏,飞马而出,拈一杆长枪来取彭飞性命,以报血仇。彭飞别看年轻而力强,但经验还是欠缺的,枪法不及敌方,很快招架不住。一个不谨慎,吃蔡杰一枪穿心,亡命当场。两军各是一胜一负,持平了。云夏军阵杀出战将彭旺,乃彭飞之兄,挥舞方天画戟,大战蔡杰。但同样不济,遭蔡杰一枪刺中咽喉,落马丧命。连续失利两阵,真叫灭自己威风,长敌方志气,木雄一见,心中不无懊恼,问哪一员将出阵。即便有人请令,自己也须掂量一下能否获功。偏将囫囵迷年富力强,原籍海外格勒国,擅使双枪,杀法骁勇。他颇得木雄器重,请令出战。木雄允许。囫囵迷飞马上阵。同蔡杰通过名姓之后,杀于一处。囫囵迷放出手段,双枪神出鬼没,招数精奇。蔡杰战他不过,中枪败阵。玉马军阵拍马舞刀杀出上将军谷飞,直取囫囵迷。囫囵迷不及谷飞力量大,一杆枪被震飞。心下大惧之间,谷飞一刀劈下,囫囵迷落个三、七大分身。囫囵迷的父亲囫囵巴拉,已然近于六旬的老将,在木雄身边为参将,见得儿子身折,悲忿交加,上阵报仇。别看年岁见大,但本事不让后生,一根铁槊见出强梁。前头彭飞、彭旺,后面囫囵迷、囫囵巴拉,正应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谷飞大战囫囵巴拉,一时不能取胜。虽然赞叹敌将非同寻常的技艺,但两军阵前不容半分怜惜,谷飞瞅机会暗发一颗乌光枭血石,把囫囵巴拉的左眼打爆。囫囵巴拉痛苦难当,摔下鞍桥。谷飞手起刀落,杀死了他。云夏将军涂金汉是囫囵巴拉的姑爷,见得岳丈与妻弟均遭厄运,“哇哇”暴跳如雷,上阵来会谷飞。谷飞刚待同敌将交战,本阵却跑上来一位。谁?——猪奇。看着别人打仗、建功,他的心里发痒,手也发痒,也想要把脸一露,于是上了阵。讨了一个人情,将谷飞替换下去,而后来对涂金汉。涂金汉一瞅上来了一个“猪头”,心内发奇,言道:“是谁没有看好自家的圈,跑将出来这么一头腌臜货,到在疆场凑热闹?”猪奇听了,十分不高兴,用铁扁担一指涂金汉,道:“这厮,说话别这么难听成不?猪爷爷我长得模样是不中看,但也不须你来挖苦。再说,俺也是有头脸的人物。”涂金汉道:“怎么,你还是有头脸的人物?那便说说自己姓啥,叫啥,来教本将军知道。”猪奇道:“姓猪名奇,中海洲大雁山的神客。也是杀人如麻的老祖宗,专门教训不良之辈,发此类歪种重加轮回。今天,你撞到了猪爷爷我,便算是倒楣催的。报上你的名来,爷我回头也好在自己的簿子上记一下。”涂金汉不无恼火,道:“豕儿,把自己捧得再高,也还是一头笨货。迟早吃刀子挨宰,解成百千块,下锅煮熟而给人食。问本将军为谁,也教你知道,别再后头你但被杀掉却不晓得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云夏国元亨将军涂金汉便是,记住没有?”猪奇道:“哦,涂金汉,这名字倒是不错。可惜,待会儿,你便再也甭想成为涂金的汉子,而是会满了一身血,不是别人溅的,而是你自个儿淌的。爷我同你商量点事情成不?”涂金汉道:“两军阵前,只有举械交锋,杀死对手,却哪里有商量事情的?”猪奇道:“难道不可以破例一次吗?你这人别呆板、较真。要商量的事情很简单,中海洲大雁山距离这里可是有不短的路程,你猪爷爷我大老远跑来一趟,还要跨海,很不容易。来到这云虚洲,为的是显摆自己,也好带着一身光彩回去。所以,想请你通融一下,借给我你的性命。猪爷爷我赚了功劳,也露了脸面,必然会教人高看一截,不枉降生于世一回。回头,我多为你烧几刀纸,算是还人情。如何呢?咱俩仗用不着打了,你下马,趴到地上,领受一扁担,把脑袋拍扁了,来一个痛快。这样,既省去了很多麻烦,也可以各得所图。反正你早晚也得有这么一个结果,早死还早托生呢。咋样?可商量不?”涂金汉闻听此言,气得七窍生烟,“一切无有可商量。本将军的一条命便抵几刀烧纸?但死,便图这些?这头豕儿,外表看似傻乎乎,却原来肚子里有花花肠子,很是会气人。你咋不把人情送我,伸过脑袋,教本将军一斧子砍下,而取功劳?”猪奇道:“走到哪里都是主让客,如果是在中海洲,猪爷爷我自然会让你人情。”涂金汉叫道:“少再饶舌,你还是吃斧子纳命。”抡斧子就劈。猪奇用铁扁担往起一开,将来斧颠起开出。震得涂金汉感觉两臂有一些酥麻,心说:“这笨货有把子力气,我须小心一些。”加倍谨慎,同猪奇大战。尽管如此,却毕竟一介凡夫,哪里能够当得下界生肖仙。几个回合,猪奇乘着涂金汉一斧砍空,近身贴靠,用肩膀头将敌将的坐马扛翻。涂金汉摔身尘埃,把脑袋磕得迷糊,并且肌肤到骨子里痛。猪奇跳过来,叫道:“涂金汉,向你借命你不借,现在我更是白讨了。你连几刀烧纸也落不着。”一扁担拍下去,涂金汉头颅粉碎,命归阴司。猪奇十分高兴,连蹦带跳。冲着云夏军阵高声喊喝:“呔,那边的,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快来吃猪爷爷的扁担,别教等候着急。如果没有上来的,爷我便跑过去,随便锁定一个便打,一点客气没有。”云夏军阵气坏了一员大将,怪叫道:“好野豕,休得狂呼乱叫,气焰嚣张。杀我好友,不共戴天之仇,你我势不两立,还他命来。”催坐骑扑奔猪奇。猪奇喝问:“何名?”对方答:“兴国将军瑶兴。”将钢叉滥刺猪奇。猪奇将铁扁担应接,嘴里叫道:“你来想必是要陪同什么金汉、银汉、铁汉的,上黄泉路的吧?爷我予以成全,叫你们均不寂寞。”双方杀了些时候,瑶兴已然汗挥如雨,有点儿顶不住对方,还须运用奇招妙法。因此上,口中念叨了句什么,其两个肩头青烟冒现,“噌噌”,朝天长出两条雪白且又细长的手臂,左手执弹弓,右手搭弹丸、扯皮条。飕地,一弹射发出去。猪奇措手不及,被这一弹丸可可击中嘴巴,登时皮破血流。猪奇禁不住痛,左手捂嘴,右手倒拖扁担,败阵走也。瑶兴不肯放过他,一催坐下怪兽,追赶猪奇。眼见追上,瑶兴的钢叉对准猪奇的后心将要刺去,却有牛浩已然飞前上阵,截住瑶兴,用手中的娃娃槊崩开了敌将的钢叉。同时,也救得自己的好搭档一条性命。瑶兴一瞅,来的又是一个怪人,心说:“我今日怎么碰上这么一些畜类?先前猪头汉,这回是牛面人。玉马军从哪里招来的呢?”通过姓名,双方杀到一处。瑶兴经过几招接触,估量自己并非人家的对手,还是运用巧妙胜敌为上。于是,故技重施,发出一粒弹丸。牛浩急忙躲避。闪得慢了一拍,脑袋没中弹,但是左耳朵挨了一下子,登时麻木。心下见慌,脖子上又吃到一记弹丸。牛浩只好败退。瑶兴大喜,心说:“玉马军中的异人不过如此耳。”人一见狂,便不知自己是谁了,瞅到对阵的玉马国太子培爽。但要获之,奇功一件,而且玉马军必然惊惶而溃。他于是飞纵怪兽,来扑玉马军阵,欲要生擒培爽。金鬃兽的速度非常快,脚下似乎不沾地,倒像是“出溜”一下滑来,跟溜冰差不多。刹那,近于培爽。这边绝大多数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有少数人虽然意识到不妙,但惊得口张大大,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然有一人反应好快,将身当前,将左掌做了一个推势。瑶兴为一股劲力扑胸,摔身尘埃。打他的那个人则飞身而上金鬃兽,将它带住。此人为谁?——小龙敖鸿。瑶兴跳身而起,怒而怪吼:“这厮,还本将军的坐骑来。”将叉来刺对方。小龙用手中的金戟一格,将瑶兴的叉尅飞,进而一刺。但是,戟尖距离瑶兴的咽喉仅有一毫,却停住了。小龙想了,两国交兵,本来不关自己的事情。所以帮助玉马国,出于同太子培爽的友情与对强势无道的义愤。战胜敌方即可以,之间无冤无仇,尽可能不要伤害性命。因此上,小龙没有下死手而杀瑶兴。但是瑶兴这厮不识趣,非但不退,反而探手抓住金戟的杆,想要将小龙扯下兽来。小龙稳坐雕鞍,双臂运力,将戟挑而一抡。瑶兴再摔一着。这厮气冲斗牛,两肩一动,复现怪臂,将弹丸来射。小龙爆发内气,化为强劲之力,冲动来丸。弹丸还击,将瑶兴打中胸膛,贯穿护甲,透入内腔。他这一条命完了。小龙摇了摇头,言道:“敌将,你自己找死,怨恨不得我。”对瑶兴倒见几分惋惜。小龙没有白来铁瓦关一遭,得到了一副好脚力。金鬃兽此种,小龙曾经见到过。参加千叶山新生大会的时节,有仙人乘之而至。他向长发叟打听过,知道了此种可以无翼而行空,可以履水、辟水,不当称怪兽,而当称神兽。

云夏军元帅木雄见到自己的副帅阵亡,怒气冲天,亲自上阵,来对小龙。木雄其人不一般,自幼得异人传授,具有一身的好本事。久经沙场,常年在外征伐,战功赫赫。死于其刀下的强将勇士难以计数。手中的大杆刀,汇集名家奇招妙法,运用得炉火纯青。尽管如此,但是今日遇到了更为强大的对手,同小龙他大战到二十合,便力软势衰。若非小龙为了熟悉乘骑作战,只为拿这一次机会习练,延长一下时候,手下没有使出全力,木雄怕是身有十个,也早没命五双。吃到小龙一戟,伤及左大腿。这厮“嗳哟”一声,拨马便走。小龙追而欲擒。不想木雄施出异术,名唤“九日炼”。于空而现九只光盘,犹似九个小日头。九“日”照耀于人,灼热难当。厉害之处足以杀命,并将肉身烧焦。运用到极致,甚至能够熔化铜铁。但木雄尚未达到如此境界。小龙感觉到了它的厉害,运用冷寒之术,以拒热气。飞祭金箍,化为九只,以撞击九“日”。九“日”均遭摧毁,落下一地铜鉴碎片。木雄大骇,急忙打腰间摸出一杆小旗,迎风而展,立时平地刮起狂风,沙尘大作,阴雾弥漫。雾中出现无数披头散发、赤身裸体并漆面纹身的恶兵,个个凶神恶煞,骑着狼虫虎豹、狮犼貔貅,铺天盖地,犹如潮涌,猛烈冲击玉马军阵,当然也包括小龙。玉马军将士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势,个个心慌神乱,根本没有胆量接触,距离还老远便纷纷转身败退,难免自相践踏,死伤者不在少数。小龙运用法眼,瞧出木雄所施并不等同于平常裁纸为兽、撒豆成兵一类的雕虫小技。那些纯属欺骗人的东西,根本不具有实质的侵害性。但若惧怕它,便上当了。尽管同样是看着虚幻的东西,但木雄所驱使的恶兵乃具鬼气、妖氛,犹如实形挥刀舞刃,会对人体造成真正的伤害。小龙赶忙运用法术,杀光道道,以除恶兵。但是只能扫灭少数,而不能全部。因为其面太过广泛,何况它会一茬接一茬出现。小龙急忙拔取坐骑后颈之鬃,变之为弓矢,飕地射出一箭。木雄应弦落马,被创于右胸。幸亏有坚厚的铠甲罩身,加之距离较远,这一箭攒入肌内不深,不致殃及性命。虽如此,但也够痛的。有部卒赶忙将主帅救起。木雄这一受伤,不便于继续施展妖术。而他身为主帅,不同于小卒子即便残废了也未必有人及时来管,故而急需要治疗一下,不能耽搁。尽管木雄自己声称、认为没有大碍,可是下头人不敢马虎,你不想马上医伤也不成。所以,云夏军没有对敌方再加攻击,而是收兵退去。这边,玉马军也早已回城。

玉马军归还关内,培爽闷闷不乐。见识了木雄的恶煞妖法,未知还有无比这更为难加破解之术。众将官也很是忌惮十分。尤伯平道:“太子殿下,列位,不必为此太过忧虑。木雄毕竟不是具有较高道行之辈,因而法力不够,妖术大概仅限于此耳,不会再有劣甚。故而,尚不足惧也。破之不难,只是我们事先无有预防与准备,方致一败。再战,木雄肯定还会依赖此术,我们可以……来加抗衡,克制他的伎俩,必可获一胜。”次日,木雄又在城外讨战,玉马军出关列阵。木雄取小旗子再施展昨日之法,妖人、怪兽齐并出现,扑向玉马军。这边太子培爽将手一挥,上百辆推车前出,上头载有枯草,并撒有雄黄粉。以火点燃之后,有仙士们运用手段,使之不必人推而自己能够飞驰,并助以劲风,将烟气扑向敌方。雄黄可杀精物恶鬼,辟百虫之毒,不是一般的东西,也所以尤伯平想到了用它以破木雄所驱使的恶兵。随飞车之后,又有三千经过精挑细选的勇士向前冲突。这三千勇士,均饮过雄黄酒,并洒之于身。酒壮心胆,使得人无所畏惧,勇士们奋勇向直前,杀敌格外凶猛。因此上,木雄所驱之怪兵顷刻之间土崩瓦解。玉马军长突冲击,势头强劲。云夏军虽然兵马上两倍于敌方,但胆志不足,遭到夺气、夺势,军心大乱,所以很快落败。玉马军乘胜,破敌方营寨,驱逐犯寇数十里,杀至武关。武关城池不大,仅有铁瓦关的一半。但是地理位置还是相当重要的。左、右皆有水道,小城正卡通路咽喉,并处于黄石冈之上,居高临下。云夏败军于此并没能站稳脚跟。玉马军不予敌方喘息,后脚到来并加攻击。沦为敌国之奴不久的城民,不甘背负屈辱,得知本朝兵至,精神为之振奋并从而爆发。纷纷拿起各式各样的武器,打击侵略者。里应外合,玉马军很快收复此城。

木雄将残兵败将退至昊天岭。昊天岭地形险恶,有营垒扼住要道,重要性超过武关。这里看护好了,云夏军前军辎重给养的供应,也才会通畅。同时,也便宜于兵马的进退。玉马国的老驸马爷(皇帝培冲的姐丈)史文聘曾将上万主力人马于此阻击云夏之寇,但结果几乎全军覆没。史文聘自己也为国捐躯,壮烈阵亡。在夺过昊天岭之后,木雄安排了金凤将军托天栋及他的二子与二侄将一军于此驻扎把守。托天栋也是云夏国名将,全靠本事挣下的名头,而不是关系。其人武艺超群,另外晓得一些旁门左道的妖邪之法,并不简单。论起来,他还是木雄的师弟,同门不同师。托天栋接应了木雄,请入大寨的中军,置酒为之压惊。木雄无心吃酒,刚落肚两杯,便顿足捶胸,放声大哭。并言道:“想我自认为是人中丈夫,却是这般无能。陛下将数万将士交到我手,指望能够早一日平灭玉马国,完成统一云虚洲的霸业。本帅在誓师出征之时,曾夸下海口,将在两至三个月内便可攻陷玉马城,擒培冲,夺基国江山。谁曾想到,铁瓦关一战,惨遭败绩,许多生龙活虎的将士一朝命丧沙场。最为痛惜的是,瑶兴、涂金汉两位得力辅臂也壮烈殉国。本帅却无有能力为死者报仇,活着还有何用处?有何颜面回国,朝见灵王?也愧对北国父老呀。不如也去死吧。”由打旁边拉一口宝剑,就要自刎。可把托天栋和在场诸将吓坏了,忙上前夺下宝剑来,并好一番安慰主帅。托天栋说道:“大帅,胜败兵家常事,您不要太过计较于一败,不必太过悲伤忧虑。我军力虽遭削弱,但人马仍旧占有一定的优势,重新振作,压制敌方的可能还是有的,至少五分胜算。但玉马军到在昊天岭,末将辅您同之决战到底,全力歼之,复震军威。”其二子、二侄也信誓旦旦,实则不无狂口,要张显本事,给玉马军颜色看。木雄的内心稍宽。传令下去,各营严守各个隘口,谨防玉马军来偷袭,同时备战。

三天后,兵士报至昊天岭上中军营,玉马军杀至金牛川,安营下寨、金牛川,乃是浩昊天岭之阳的一片平原地带。当地人曾经于此挖掘出一只金牛。木雄同托天栋居高而望,果然,敌兵正在扎营。托天栋之次子托云翔请令,愿以一军前往讨战,斩将一、二,予敌一个下马威,也便提升本方的士气与信心。托天栋的侄子托云海亦言:“愿同往,为云翔哥哥掠阵。”木雄同托天栋一商量,不妨一行。托天栋道一子、一侄:“你们一定要打好这一仗,马到成功,壮军威,树信心,也使得木元帅高兴。”托云翔道:“定然不负木元帅厚望,也不给托家丢人,狠狠教训来敌。”托天栋点头道:“好,那就去吧。我同木元帅静候佳音,为你们准备庆功之酒。”托云翔、托云海点兵二千,杀下昊天岭,向玉马军挑战示威。人家营寨尚未扎好,他这边明显地欺负于人。玉马将潘群、杨旦领一队人马负责监视敌方搞突袭,见状,前来应对。通过一战,也可以摸一摸山上守军的实力。观敌方,领兵带队者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银盔素甲,白马长枪;一个兜鍪与铠甲漆黑,青马大刀。无不横眉立目。杨旦前提坐骑,高声喊喝:“呔,对面的云夏人,安敢欺我军立足为稳,而来行攻?”云夏将白马长枪者正是托云翔,见是一个紫色脸膛,同自己一般年轻的敌将对阵,将骑前来,应言:“兵无常规,前来交战又管它什么时候?本将军托云翔,你又是哪个?”杨旦道:“你爷杨旦是也。寇将听真,你云夏人无端兴兵,侵犯我疆土,祸害我黎民百姓,有违正道。导致人神公愤,天地共伐。铁瓦关一战,尔帅木雄遭受重挫,魂飞丧胆。整军崩溃,近乎于全体覆没,残余寥寥夹尾而遁逃。此前车之鉴,你们俱要认清时势,切勿执迷而犹在幻想攫取他者所有。你们已然再无嚣张可言,劝早纳降,可保得活路,以免或马革裹尸而还家乡,或更是骨骸久遗他国而不归。倘若不听良言,就现时,教你们全都授首缴命。”托云翔听了,一阵冷笑,道:“杨旦,你在本将军面前,不过草芥,也敢来加理论?喋喋一通,耍威撒狂,怎知天高地厚?从速回去,藏匿他人裆下,或可祸殃不临。但有抛头露面,必然招致刀斫斧砍,身首异处,可惜一条狗命。”杨旦闻言大怒,叫道:“好你托云翔,死到临头仍作张狂。爷我便发你早走一步,到鬼门关报到。”抡起浑铁大棍,照定托云翔的顶梁便砸。托云翔连忙用手中的长枪接架相还。大战三十回合,托云翔认为强持下去,自己胜算不大,于是拨马败走。杨旦一心要擒杀敌将,获取功劳,遂在后紧追。不知敌将具有邪术,见托云翔由打腰里拔取两支小蓝旗,看杨旦将要追上自己,遂将旗子向头前一掷。小旗立时变化成大旗,形成一门。托云翔飞马穿了过去。杨旦不知托云翔弄啥子明堂,也并没有多加寻思,纵马随后赶了过去。可是,到在旗门那一边,坏事了。四外里蓝雾弥漫,不辨方向,瞧不清物体。杨旦寻找不到托云翔,又走不出迷雾,蒙头转向,乱兜圈子。猛听一侧里有人大笑并接喝呼一声:“敌将,你死期至矣,便折在这里吧。”一杆银枪由打杨旦的软肋深深扎入,继而挑之落马。杀之者,正是托云翔。托云翔收起旗门,唤对阵的玉马将潘群来战。潘群那里犯傻呢,清清楚楚看到,杨旦追过旗门之后,便在那里转磨磨。而敌将近在咫尺,他却不与交战,以擒杀之,就好像没有看到似的。敌将一枪刺到,他却没有反应,任人杀倒。真是一宗怪异事情,教人不能明白究竟。听得敌将呼自己上前交战,潘群怒于杨旦之被害,飞马来斗托云翔。托云翔方欲接战,却有托云海也想建功露脸,上阵作了替换。敌我双方无有话语好谈,兵刃齐举舞飞,杀于一处。数个回合,托云海没有继续打下去的耐心,遂伺机射出一支金响镖,中于潘群之嗓。潘群坠马。托云海张手,收回金响镖。随后,刀落,斩下了潘群的首级。托云翔、托云海见好就收,兴高采烈,提着两颗首级,引得胜之兵回转本营。他们也晓得,杀死敌将二员,必定深深激怒玉马军,但要大队来击,自己这区区二千兵力,便会深陷困境,难以保全。因此上,早早退去。此战的胜利虽小,却大有助于集聚涣散的军心,提升萎靡的士气,利益后面的对敌交战。

玉马军主帅培爽得到战报,大吃一惊。杨旦、潘群二将在玉马国也是列前茅,数得着的骁勇之士,后起之秀,怎么便就轻折敌将之手?好不教人痛心也。潘群之死倒容易解释,但杨旦的阵亡便就有些蹊跷了,难道是中了邪术?培爽向尤伯平请教。尤伯平道:“此为旗门迷目之术,使用者主要借以障人眼目以取利,并非高明道法。知其底细,人只要不打之间通过,便不会有害。其术也较易于破解,只须小用方子即可坏旗门灵气。明日作战,小仙自有办法克它。”培爽遂放下心来,向云夏军下了战书一道,约明日大战。第二天,玉马、云夏双方人马在金牛川摆下战场。培爽同木雄再度见面,仍旧规劝对方退兵,交还所侵占的玉马国土,也免得流血死人,劳民伤财。但是木雄又哪里听得进去,********要报铁瓦关军败之仇、武关丢失之恨,誓要同玉马军决战到底。既然没法和谈,那么只有通过交战来解决事端。两军倾以全力,才要二番大对决,来论雌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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