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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苏夫人的心思

“他是项羽?!”

听到这个名字,苏夫人几乎是惊愕道出,对于近月来整个极武大陆传播最快的名字,不外乎就是阵法大师王觉新收的弟子项羽了。

非绝子,非觉子!这彪悍的六字道出了王氏门人的荣耀,不是天赋异禀绝顶聪明的,就不可能被王觉收作弟子。

“娘认识项羽哥哥?”苏晴疑惑地看着略微失态的娘亲道。

苏夫人飞快地收拢仪态,轻咳了一声道:“娘不认识他,但这个月以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他的名字了。”

苏晴出门不多,即使出去也是打理小女生感兴趣的东西,对其他事物完全就是一阵风,如今听到街头坊间居然有她所熟悉的人物在里头,不禁来了兴致,拉着苏夫人的手死活要她说一说,但苏夫人在没搞明白那未知男人的身份前怎么可能告之一切,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搪塞了闺女就勒令开饭。

直到深夜降临,苏夫人与一名大腹便便一脸和善的男子在京郊一所大宅里头交谈了许久才重重松了口气。

“晴儿他爹,还有一个问题,你说晴儿认识的那个项羽和我们所找的项羽是不是同一个人呀?或者一个是羽毛的羽,另一个是环宇的宇呢?”

苏老爷不满地刮了刮茶盏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学院里的老段可是我的铁哥们,他可说了,项羽只有一个,就是被王长老收作徒弟的那个二阶武师,今天六子不也说了吗,那小子刚来的时候才武士二三阶,是吃了自个带过来的中品丹后才到的七阶,老段也说了,他还记得那天项羽和一个叫曹豹的比武,当时就是七阶,然后不知怎么地在短短一年多功夫就窜到武师,就因为如此才引得王长老他们注意,最后发现是他打通了阵师脉道,时间上一对,可不正是咱闺女认识的那个么?”

看到苏老爷一脸的不满,苏夫人轻笑着伺候着褪去身上的貂衣,又在他脸上轻吻了下,悄声细语道:“好啦好啦,我的苏老爷,我信了你还不成?”

烛火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但躺在床上的苏夫人双眼却亮如珠石,与白日里所呈现的纯粹焦急相比,此时的一双美目流转出来的却是兴奋,以及一丝丝的狡黠。

苏夫人的女儿叫苏晴,芳龄十五,虽说女儿年纪还小,还没展现出女人勾魂夺魄的一面,但苏夫人自信,以她娘家那边的美女基因,苏晴从她身上承继过去的优良因子不出三年必然就会成长为一位招蜂引蝶的主。

是的,在项羽这个名字刚冒出来时,苏夫人的心中就有过那么一丝想法,但也仅仅只是想想,毕竟双方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高攀都不足以形容,可是今天却骤然发现,其实还是存有一线希望的!只因为项羽和女儿苏晴早已有过接触,并且印象还不错。回想起女儿说到当时见面的情形,项羽见她半天才想起他原先的模样和名字,那时一脸的郁闷样,苏夫人便忍不住翘翘性感的嘴角。

如果只是单论容貌,苏夫人还不至于自大到把主意打到项羽身上来,南都地处大陆南端,四季分明,水土极为养人,单单在这天子脚下同样年轻貌美家境比之还富裕的闺中女子也有百十位之多,在这般条件下苏夫人还有这番信心,所依仗的无非就是苏晴的炼丹师身份。

众所周知,炼丹师是拿钱烧出来的,能烧得起这笔钱的家底不会差到哪去,然而,炼丹师非女子不能学的特殊性以及女大当嫁的社会必然性,使得人选范围一缩再缩,最终得到的结果不外乎是娶进来的媳妇以及发誓孤老一生的闺女,但后者并不多见,除非是丑得实在没人敢要,至于招婿入赘力保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对于男人而言就是个耻辱,没几个人想把香火插到别人家去。

在苏晴这样的年纪就耗费重金把她培养成炼丹师,苏家不可能是因为闺女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是一开始就想招个入赘的女婿,更不是担心闺女丑嫁不出去,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女儿添加出嫁筹码。

大富人家有外在的风光,当然也有存在的风险,一个没有强者坐镇的家族被吞噬是迟早的事,特别是对于那些男丁已经几近凋零但家产依然很丰盛的大户人家来说,越富有越让人欲哭无泪,丰硕的家业在自己手中成长最后却落入别人口袋,谁心里能乐得起来?就好比如苏夫人嫁的苏家……

苏老爷年轻时也算是个风流种子,有钱有闲有相貌,典型的三有男人,基础好自然有资本四处沾花惹草,未婚之前的风流大名飞得满京城都是,甚至一度都飘到王室贵人耳朵里。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自从娶到苏夫人之后,苏老爷一改风流性情,再也不上青楼歌园,整天围着苏夫人打转,这一改变倒是让两家人喜出望外,许多价格不菲的家业也纷纷转到两人名下,就等着大孙子出世来继承了。

很快,第三年便迎来了苏晴,一个粉妆玉琢的瓷娃娃,两家人在高兴之余又把期盼的目光再次投到苏夫人的小腹上,期待着出现一个带把的……

一年,两年,五年……

自那以后,苏夫人的小肚子再也没有丝毫动静,带把的也就无从说起,请来了无数大夫名医也找不出病因,吃了无数补药也鼓不起肚子,苏夫人甚至还放话出去,只要能给苏家添后的女子,她可以按同妻的身份接纳进门,不论身份贵贱。

消息传出去,不少单身女子就动心了,苏家虽然算不上豪门巨户,但家产也有千万之丰,就算事后毁诺不给同妻身份,多少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补偿金,怎么算都划得来。

于是乎,在一段时间里,苏家的门缝中塞满了许许多多小纸条,里头写好了地点与时间。在众人想来,苏老爷怕是要幸福得飘上天去了,但事实却摧毁了猜测,苏老爷自那天起就像是着了魔般天天和苏夫人呆在一起哪都不去,甚至还听到他骂苏夫人糊涂、瞎忙活等等之类的话语。

苏夫人被骂得个狗血淋头,但众人却看到她在看苏老爷的时候,眼神里的爱意却是一日浓过一日,几乎都要浓出蜜来。

苏家这一代要出男丁怕是没了指望,苏老爷和苏晴也因为没有武学资质所以早早就断了念头,苏夫人在惆怅之余脑子又开始运作,很快,她的目光便投在了炼丹师这个身份上。要说苏夫人也是个狠人,做事情想到什么就直接动手,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待到苏老爷某一天陪同母女一同玩耍时才突然发现,自家的娘子和宝贝闺女不知啥时候已经巩固了炼丹师基础……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份上,苏老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这钱不花,回头也是便宜了他人,于是,苏老爷大手一挥,数百万的钱财就挂到了这两母女名下。在他想来,这钱就当给她们烧着玩了,压根没指望年仅十岁的女儿能达到怎样的地步。

但结局往往就是这么的出人意料,仅仅三年功夫,苏晴不仅掌握了炼丹术,并且还比她母亲还早半年通过了炼丹行会的能力考核,也既是说,苏晴已经具备了炼丹资格,可以挂牌营业了。

然而,有能力有资格是一回事,别人是否信任你的能力又是一回事,毕竟一位十来岁的炼丹师,实际炼丹经验能有几次?就算家中富有能用下品丹堆出足够经验,但中品丹呢?要是把丹给炼废了都不知道找谁哭去,因此,绝大多数人在选择上都会选年纪较大点的炼丹师,像项羽这种直接把中品丹放口袋里,而且还敢让一位初出茅庐的炼丹师鉴定的,实属绝无仅有。

并不是说十来岁的人没有优势,这还主要取决于职业,如果是这个年纪的武师或是阵师,那绝对会被当宝一样对待,至于炼丹师的话,只能是感慨有钱就是任性。

苏夫人很清楚这点,她也瞧准了那些家中有男丁的大户肯定不会把钱浪费在一个即将出阁的闺女身上,这就使得苏晴在同龄人中有了高人一筹的资本——还没出阁就背负着一笔丰厚的无形嫁妆。

苏晴成功晋升为炼丹师,苏夫人的底气也足了许多,原先摇摆不定的目标也悄然变成非武王境界强者莫属。虽说苏家只是一个商人家庭,家中没有武道中人坐镇,所拥有的不外乎就是比别人多一些的钱财,可是在这个大陆上,人们最需要的就是这玩意,在这方面,苏家并不缺少,并且如今还多了一棵年轻的生财树。

苏家有钱,苏家这一代没有男丁,苏家小姐很漂亮又是个炼丹师,这三合一的法宝在手,苏家要物色一位门户相当的年轻的武王强者当女婿似乎也算不上是疯狂的想法了。当然,如果招的是入赘女婿依然还是很疯狂。

然而,就这一个条件,苏夫人在硕大的南都中寻找数年也只淘到那么八、九个适合的目标,但还是这几个人选,从调查到的资料来看,要么家境富贵到令人望而止步,要么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要么性格乖僻桀骜不驯,生怕女儿嫁过去吃亏的苏夫人筛了一遍又一遍也依旧不满意。

就在这时,项羽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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