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一行人白日东躲西藏,辗转到了巴府,巴二爷见他们甚是狼狈,便着紧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与饭食。几个人沐浴换衣用餐,忙完已快入夜。
雨势渐微,秋声四起。
巴二爷和覃藻父女与赵政母子在内厅坐了。先前赵姬与丈夫来接儿子时,覃藻假托不适没去见他们,巴二爷便将覃藻父女送赵政来家里前前后后说给赵姬。
赵姬颔首施礼:“先生救了我儿,赵姬失礼了!”
“夫人客气了。”覃藻回礼道。
“两位先生是暂时收留我们,还是。。。。。。”赵姬心中忐忑,窝藏通缉犯可是重罪,难保人家会推个干净利落。
“夫人宽心,我和巴二爷决不会坐视不理,只是眼下正在想法子,一时还无良策。”覃藻道。
巴二附合道:“是啊,夫人放心,不是暂时收留,我们俩正在想办法救夫人和公子。”
“邯郸已无立足之地,我们得出城。”一直沉默的赵政开口说道。
覃清看看众人道:“爹爹,巴伯伯,反正我们要回巴郡,不如带夫人和政儿一起走。”
“或许是个法子,”覃藻略为沉吟,“只是不知道夫人和政公子意下如何?”
赵姬母子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说到如何出城,众人又陷入困局。
“巴伯伯往来邯郸多年,此地可有厚交之人?”覃清问道。
“厚交倒是没有,不过我时常给人看看病,分文不取也落了不少人情。说到人情。。。。。。我的个亲娘!怎么把他给忘了!”巴二爷豁然开朗。
“什么人?”覃清问。
“哎呀,老天有眼!这人是个守城士卒,去年叫长戟穿了肚子差点没命,我给治好了,还捎带着治好了他爹的眼疾!哎呀,老天有眼啊!夫人等着,我这就去找他!”
巴二爷说走就走,与覃藻驱车直奔城门口,找着那士卒。那士卒起先为难,经不住巴覃二人一番恳求,松口说丑时在城墙下接应他们。
两人不敢耽搁,回巴府叫人收拾行装,巴二爷挑了精壮麻利的天佑做护卫,捱到子时过后,八个人摸着黑出了门。一路上在阴影处躲躲藏藏,躲过巡夜的更夫和三两夜行人,来到了城墙下。
士卒一看人多后悔答应巴二爷,巴二爷摸出一袋钱币塞进士卒手中,悄声说是给他爹娘养身子的,士卒当下有些感动,一狠心带他们上了城楼。
城墙危然高峻,箭垛间无数火把,映得城墙之上一片通明。那士卒早已在一处箭垛底下藏了根长长的麻根,将众人两两系了,再由其余人帮忙缒下城头,因着赵政和覃清体量小些便于一人操作,便将他俩留到最后。
众人提心吊胆,不时望望四周以防有人看见,被缒下去吊在半空的更是胆颤心惊。轮到赵政和覃清,士卒将二人系了,费力放下城头。
约摸离地丈余,忽然有人来了。
“喂,你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