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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格朗吃屎事件

格朗大概是日子过的太潇洒,大吃大喝吃坏了身体,已经连续便血一个多月了,疼痛难忍。原本好好一个富态的大胖子居然一个月就瘦了三分之一,大肚腩没了不说,脸颊也凹陷下去,皮肤皱皱的还往下坠,一不留神看去还以为遇到了鬼。这种巨大的反差把惜命的格朗给吓得够呛。

这个世界没有专门的医生和药厂,一般人们生病了都去自己所信仰的宗教中寻求救治。各个宗教教派都有些懂点医学的神职人员,看病救人也是他们传教和赚钱的一个手段。格朗已经找遍了兰斯城所有宗教,愣是没有一人看的好他的病。他甚至还花了重金去魔法议会在兰斯城的分会求救,然而魔法对于外伤有奇效,对于这种疑难杂症却不在行,当然,高贵的魔法师们不会因为疗效不好而少收点钱。

死马当活马医的格朗遇到正想找只肥羊“劫富济贫”的威廉,于是,就发生了兰斯城年度群众最喜闻乐见的饭后话题——格朗吃屎事件。

事实上,威廉上辈子虽然做了一辈子乡镇医生,挺没出息的,但是一些医学知识基础并不差,相反,威廉还喜欢关注一些浅显的医学前沿动态,对格朗这种症状正好相当了解。格朗显然是患了伪膜性肠炎,放在21世纪,几瓶抗生素挂下去一般就没事了。在这儿威廉可没本事生产抗生素,但是他知道一个更加管用且天然无副作用的方法。

这病说起来就是肠胃里的细菌群落失调了。人体大肠内有着比人体细胞总数还要多10倍的细菌,种类和数量都有其自然规律,对人体的消化吸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个人每天排出的大便,干重50%以上都是肠道中的细菌及其“尸体”。菌落失衡,只要重新建立起健康完整的菌群生态,这病不需要药就能好起来。在21世纪末期,重病患者经普通手段治疗无效,医院会删选患者的一位健康家属,将家属大便中的完整细菌群落提取出来,然后通过导管直接灌入患者肠道内,相当于一次菌群移植。用这种方法见效快、治愈率高,就是有些人从心理上还是有些忌讳。

威廉深知其中原理,本来完全可以花点心思做的天衣无缝。然而他本意就是骗点钱花花,操作更野蛮一点,直接用他自己的大便混合了点别的重口味食物,美名其曰“药膳”,给格朗吃了下去。

本来这事儿已经完美落幕了,威廉用一坨屎换来了真金白银,格朗对此毫不怀疑,且当天就明显好转,不再便血,对自称来自西方永恒神殿的圣子威廉千恩万谢的,就差把他给供起来了。

可惜当晚,格朗家管马房的仆从与伺候格朗起居的仆妇在月下进行完“深入浅出”的友好交流后,对白天那位神奇的永恒神殿圣子进行了深入剖析。一个奇怪于主教拉完屎打包带走的癖好,一个惊叹于格朗的药膳居然臭的跟屎一样,两相一对照,立马得出里格朗吃屎的惊天大八卦!第二天还不到中午,居然全兰斯城都知道了。

格朗听说后,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那个“药膳“的味道,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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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居然在这儿撞上格朗的儿子,被抓回去不知道会被格朗怎么报复呢!幸好只来了他一人,看看能不能忽悠过去再说吧。

威廉刚摆起他自认为慈善有亲和力的微笑打算解释一番,谁知霍奇从起上爬起来后只看了他一眼,灰尘都不掸一下就继续往前跑去。

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远处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跑不远!”、“快、快点追!”

就在威廉一脑子糊涂账的时候,卡米拉说到:“哥哥,根据那边的动静分析,应该有超过12个人,其中5个人的声音就是两天前追杀你的。看样子这伙人现在不是追你而是在追霍奇。嘿,老爸追杀儿子?异界就是好玩儿!”

点背无下限啊!那些人追不上霍奇,追上他威廉也是大功一件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瞬间,威廉就反超了霍奇向后狂奔,哪看得出半点刚才那种饿掉了半条命的颓丧!

威廉狂奔的方向就是之前睡了一晚的山洞。距离不会太近容易被找到,也不会太远以至于无力奔跑,关键是那地方在一个小型的瀑布下方,且周围植物茂盛,是一个隐蔽而漂亮的水帘洞。现在要是甩开了霍奇就更好了。可是不知为什么,霍奇却在后面紧紧的跟上了他。威廉往哪儿跑,霍奇就往哪儿跑。要不是两人在逃命且不一定打得过霍奇,威廉恨不得先将他撂倒再说。

————————

“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你大哥霍森想杀了你?”

“这很难猜么?”霍奇给了威廉一个白眼,“作为一个‘抢家产的私生子’,三年前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死期也不远了。我能活到今日,该感谢愚蠢的迪尔娜只知道嫉妒我的母亲,率先动手杀死了她,打乱了霍森的计划。”

霍奇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哀伤和悲愤,然而这却引来了卡米拉的花痴尖叫:“好帅啊!好帅啊!哥哥、哥哥,卡米拉最喜欢忧郁型的帅哥了!”

“我也很帅好嘛!你不是说我的身体数据是最完美的。”虽然旁边的霍奇身上弥漫着沉重的低气压,威廉和卡米拉却显然有些不在状态。

“卡米拉,你看这鱼还要多久才能吃?”霍奇跟着威廉摆脱了追杀回到“水帘洞”后,扛不住威廉的死缠烂打,用“高贵的魔法”干了抓鱼和生火这样“低贱的事”。

两个年轻人经历一番狼狈的追杀,身上都风尘仆仆,脸上、衣服上也都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却丝毫不能掩盖两人鬼斧神工的俊美和高贵,坐在一起颇为赏心悦目。然而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霍奇的脸上带着苍白的阴郁,显得整个轮廓更加深刻消瘦,高高的鼻梁和眉骨以及上挑的唇线随时散发着高冷的中二气息,身上华美精致的服饰因逃难而显得凌乱,颇有落难王子的感觉,也难怪卡米拉发花痴,这种类型的帅哥简直是无知少女的杀手。

而威廉则不一样,光从外观来说,谁见了都得赞叹那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温暖、阳光、正义……这也是格朗轻易被骗的原因。还有那独特的黑发、黑眸,给他增加了些许神秘的色彩,让人觉得如此特殊的一个人兴许真的是圣子也不一定呢。事实上,在地球混了100年的老爷子就算换了年轻英俊的外貌也无法阻挡那种深入骨髓的“老油条”气息。当然,现在除了卡米拉,威廉作为资深老油条是不会轻易让别人看穿其老油条的本性的。

就比如现在,威廉一边和卡米拉在脑海中聊天打屁,一边对着那条烤鱼眼冒绿光,还能摆出一副我很认真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对着霍奇感慨:“依我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格朗,要不是格朗明明家有悍妻还来招惹你母亲,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迪尔娜虽然太过善妒,可对她而言你的母亲就是破坏她幸福的第三者,你也只不过是个私生子。现在私生子居然有魔法天赋还被认回了家里,要和她儿子抢家产了,她情绪失控也情有可原。”

霍奇听到“第三者”的时候,一直以来的愤怒和不甘不可遏制的爆发:“我从来不承认格朗是我父亲,可是我的母亲有什么错。以前的事我不知道,可从我记事起,我母亲就一个人带我,日子过得这么艰苦,格朗从来不曾出现,母亲也从来都不曾提起过他。可是当我被检测出有魔法天赋后,母亲为了让我有钱学习魔法,才去求格朗。为了我,母亲委曲求全,一直以来无论迪尔娜如何刁难讽刺挖苦,甚至当仆妇一样非打即骂,也一直忍受着。最后呢,就因为格朗越来越关注母亲,甚至为了母亲跟她吵架,她就假装意外失手杀了母亲。”

“听起来格朗当时对你母亲还是有几份感情的,他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人啊,不可能不怀疑迪尔娜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没有追查么?”

“哼,他知道的比我清楚,可那又怎么样。论权利,迪尔娜是贵族,贵族杀死一个平民只要到城主府备个案赔点钱就好;论利益,迪尔娜的家族与兰斯城城主都有不错的交情,格朗的许多生意都要靠着迪尔娜呢。格朗私下里对迪尔娜和帮她隐瞒的霍森都警告了一番,然后花钱把我送去皇家魔法学院,我母亲的死就这么压下了。”

“所以你大哥霍森顾忌着格朗就迟迟没有杀你?他也是怕你抢家产才要杀你的?那干嘛挑着这个时间杀你?你杀了你大哥,格朗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了?那你干嘛要逃?你学了这么多年魔法怎么还逃的这么狼狈?杀了那些追杀你的人不就好了?”

“你很烦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跟着我干嘛!要是你跟我分开逃,他们追着你去了,我早就回到兰斯城了。别以为你给我抓了几条鱼吃就这么算了。再说,我们俩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帮到你,就是帮我自己了。”

“你以为你回去兰斯城,格朗会放过你?你以为格朗对你的关注比我少?哼!”

“真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啊,我治好了他的病是事实,又何必计较一些细枝末节呢?喂,你这是什么眼神?算了,无知的人类,理解不了神的伟大。”

“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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