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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2.回着马子豪的短信,忽然想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亲爱睡前感应了,好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不禁愣怔起来。手机一震动,汪吓了一跳。

——又在想什么呢,短信聊天真痛苦,看不见表情,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个人来。

——谁,不会是我吧

马子豪的短信来的飞快,只是除了逗号再没有别的标点符号,读起来没有任何情感起伏,汪得通过想象分析他的语气。一会儿又一条短信过来,——逗你呢,别瞎想了,想起谁了

——一个曾经很重要的人。

——这么牛,到底是谁啊

—-就是一个没见过面但经常联系的人。汪没好意思说什么心灵感应。

——网友,后来呢

——不是网友。刚才想起来,好久没有联系了。

——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

汪忽然想起来,很早以前看过的一部介绍南极的纪录片,主持人站在漫天冰雪中,说这里就是地球的尽头。汪当时大吃一惊,他所说的尽头,这边和那边是一样的冰雪,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分界或是标志,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呢?汪想象中的世界尽头,应该是悬崖绝壁,过去就是万丈银河。

或许,世界尽头也好,伴着电闪雷鸣出现的亲爱也罢。都只是射手座的她夸张出来的想象吧。

手机又滴的一响,汪以为还是马子豪,他的信息来的时断时续,有时候汪发过去信息半天没有回复,汪要睡觉了,他又密集的发过来好几条,说刚才干活去了。汪也习惯了,拿过手机一看是李英。

——汪睡了吗?

——还没呢。

——愁死我了,你说老马可咋整!

——怎么了?

——和小黑呗!你说她在我们面前不顾忌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也是那样,别人会怎么想嘛!

——老马不会在乎的。汪回道。老马一向都是敢作敢当,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我是怕老马吃亏!你看那几个老乡看老马和小黑那眼神,贼溜溜的,不知道再操什么心呢!

这点汪倒是不担心,老马一向只吃她愿意吃的亏,——没那么严重吧?

——你就到时候看吧!你说老马也真是!她老公那样,你就干脆和他离婚得了,非得怎么拖着,现在夫妻二人变成了四人组合,像什么样子吗!

——可能是因为孩子吧。

——快别提孩子了!老马的闺女一直在北京念书,难得放假回来住几天,还得俩头跑,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顿饭都难,孩子什么不知道啊!

汪想起自己小时候,尽管几天见不着父亲的面,她心里还是觉的,只要有她在,爸爸在,妈妈就迟早会回来的。直到她的爸爸变成了别人的爸爸才彻底死了心。

——对孩子来说,只要父母一天不离婚,不再婚,那他们就还是一家人。

李英懊悔自己一不留神说到了汪的痛处,忙回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说了,哪天见面再骂她吧。

第二天,老马又在群里发出全员集结令,正式,郑重的宴请小黑的老乡。汪一想起那嘴大黄板牙,就扫兴,但是迫于老马淫威,只得二次作陪。

今晚的规格更胜昨晚一筹。李英和汪对了个眼色,猴子看见了,忙凑过脑袋来问:“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李英瞟了一眼挨着小黑齐齐坐的四个人,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有人爱乌及鸟罢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谁和谁啊?”猴子一头雾水。

“自己看!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少说多观察,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主人席的老马一敲桌子:“干什么呢!一坐在一块儿就开始嘀咕!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几个人坐直了身子,不再出声。几位老乡今天倒是老实的很,不再端着酒杯四处敬酒。可能是看她们人多势众的,也可能是被她们脸上的寒气吓着了。这顿饭吃的还算轻松。

饭吃到一半,黄板牙老乡站起来先感谢了老马的热情款待,又说道:“我们俩个这次不打算回去了,也想像小黑一样出来闯荡闯荡,想麻烦马老板在你的厂里给找个工作,我们有的是力气,不怕吃苦。”李英飞快的向汪递了个眼色,意思是,看!我说什么来着?

老马刚要开口,小黑耷拉着眼皮说道:“打工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靠苦吃饭,去哪儿不行,非得往这一棵树上挤?我自己还说不定哪天就不干了呢!'

“对对对!想出来闯闯是好事,但是别着急,你们刚来,先好好玩几天,帮洪水和小青把结婚的东西置办齐了,工作的事慢慢再说。”

吃完饭,又来到高老庄。汪待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了,马子豪来了,看见汪径直过来坐在她身边。

“喝酒了?”汪问。马子豪身上一股扑鼻的酒气。

“喝了点儿。”马子豪说。

“还一点儿?一身的酒味儿。”汪说。

马子豪抬起胳膊闻了闻,“我没多喝,主要是被熏的。'

”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跑出去喝酒了?”汪这话问的像个家长。

“今天电脑系统升级,老板请我们吃饭。”马子豪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喝了酒不回去休息,还跑到这儿来干嘛?”汪看他困倦的样子,嗔怪道。

“我看小黑发微信说在这儿玩,就上来看你在不在。”马子豪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汪的声音温柔下来,“回去吧,我也准备回家了。”

马子豪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待会儿短信聊。”说完和老马她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猴子看着汪鬼笑,汪没搭理她,她的心满的像要溢出来了,根本盛不下别的。

过了一会儿,她也起身回家。

出了高老庄,是一条不长的便道。这一片儿没什么居民,所以走这条路只有来高老庄的人,很少有别的行人。汪一出高老庄的大门,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个人伏在一辆摩托车上,像是喝醉酒睡着了。汪小心的靠边儿走着,想要绕开他。到了跟前,才看清是马子豪。她忙走过去,听见脚步声,马子豪抬起头来说道:“上车!”

“你怎么还没回去?”汪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是我,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吧。”马子豪说。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赶紧回家休息!”汪说道。

“我没事儿,只是喝了点儿啤酒,风一吹酒醒了。”马子豪说完,见汪还要推让,不耐烦的说:“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汪第一次坐这样的摩托车,高翘的后座,让她一坐上去,就身不由己的向前伏在他的背上,“搂住我的腰!”马子豪大声说道。汪小心的扯住他两侧的衣服,马子豪停下车,背过手来抓起她的俩手,圈在自己腰上。

呼呼的风声也盖不住他的心跳,汪把头埋在他背后,听着他咚咚的心跳,感觉到期待已久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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