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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易水曲

安平郡主生辰之日,燕都热闹非凡,虽是异乡,但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王室之乐,众将群臣岂能不同乐同贺,高祖特在上林苑设宴,一为安平庆生,二为犒劳众将,今夜上林,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不惬意,毕竟正值战乱之时,庆生之宴早早结束。

“告诉郡主,今夜良辰,夜色正好,易水河畔,等待佳人”宴席过后,赵陀默默的走到素白身边,小声说道,话毕之后,便快速离去。

喧闹的上林苑中,安平郡主正跟鲁元公主谈论正欢,素白走到安平郡主身侧,俯身耳语,鲁元公主见状,好奇询问:“妹妹,有何好事,竟怕旁人知晓”?

“皇长姐,我何来秘密,不过是赵陀兄长相约”安平郡主微微抬头,微笑说道。

“宜城侯世子果真对妹妹情谊深重,妹妹今日生辰,怕是有惊喜给你”鲁元公主拉着安平郡主的手,认真的说道。

“皇长姐”安平胡做生气的模样看着鲁元公主,她知道,鲁元公主所说的句句实话,兄长对自己,真是情深意重,自小如此,从未改变,仿佛他们只见的情愫乃前世之约,今世虽是父辈指腹为婚,怎知自小青梅,安平每每想起,脸庞的笑意都会不自觉的浮现。

“我们的郡主,心不知道飞到哪里了,我也该去向父皇请安了,素白,好好保护我的妹妹”鲁元公主缓缓的说道。

“诺,请公主放心”。

“皇姐,尽取笑月儿”。

“好好好,皇姐不说便是,你快去赴约,燕地苦寒”鲁元公主看着安平,意味深长的说道。

安平郡主送走长姐,便带着素白朝易水走去,燕都十月,皓月当空,天微寒,然心已暖,兄长之爱,日久天长,虽战乱之时不忘当年之约,誓言今生,每个生辰,必伴左右,到如今,已十九春秋,易水河畔,空中何物?如星辰闪烁,走近才知,乃萤火之虫,漫天萤火,与星辰共舞,原来这夜色可如此美好。

“郡主,看,漫天萤火,如星辰般美丽”素白看着漫天的萤火虫,激动的说道。

“是啊!萤火飞舞,星辰变化,燕都易水,此刻竟如此美丽”安平郡主伸出芊芊玉手,一只萤火虫停在她的指尖,她看着手指的萤火虫儿,嘴角的弧度上扬。

“郡主,快看,有灯”。

安平郡主顺着素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易水之上,孔明灯一盏盏升起,灯火的亮度与星辰虫儿相辉映,美不胜收。

“郡主,看,灯上有字,我在故城等待,无风无雨,红豆满树,我看见了花开,也看见了花落,月儿可知”素白一字一句的念着,安平郡主静静的看着,听着素白的声音,她的笑容一点点变得灿烂,素白念完,不明所以,忙问安平道“郡主,灯上之句究竟何意啊”?

“情深之诗,爱重之意”。

“原来是爱情之意,不知是何女子,竟让一个男儿如此记挂”素白不明所以,只是好奇的问,想知道这些词句之后的故事,安平轻描淡写的一笑带过,她可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个故事,毕竟那是自己与兄长之间的秘密。

“风萧萧兮易水,天之比翼,地之连理,纵周公梦好,怎可流连,伊人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假期几许”河畔之中,吟诵之声是如此熟悉,安平知道,那人,那景,只一刻,便惊动了心灵,声音越发的靠近,笑意便愈深。

“素白,你回去吧,我所要等的人来了”安平说罢,便见一翩翩公子乘舟而来,星辰萤火,诗灯高飞,越过山河,千里而来,只为你。

“诺”素白仔细打量了来人片刻,虽夜色微暗,她也只知道,来者何人?往昔常听公主言道,宜城侯世子于安平郡主是爱,是兄长的守护,月儿于赵陀是情深之处,爱深之时,三生石畔,忘川河中,奈何桥头,他未曾与月儿擦肩而过,所以我时常羡慕他们。

素白走后片刻,赵陀的一叶扁舟已到岸边,安平看到心心念念的爱人自是欢喜,今日生辰,兄长曾允诺,今后生辰,不离左右,不知兄长今日有何惊喜,安平郡主压制内心的喜悦,一脸平静的问道“今夜相约,不知兄长有何惊喜”?

赵陀听着安平郡主的问话,一跃而起,脚尖点地,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就落在了毫无准备的安平郡主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的尽是爱意,安平郡主微微抬头,那漂亮的双眼正好在赵陀的目光之下,眼神里的温柔似乎要吞噬一切,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漂亮的脸蛋,就算这般的无言也是去此的美好,突然,一块雕琢精美的玉佩出现在安平郡主面前,安平郡主虽是皇族,天下之宝尽过她目,而此刻的玉不像凡尘之物,于是好奇的问道“兄长,此玉精美,不似凡尘之物,莫非此为生辰之理”?

“月儿所说没错,此为生辰之理,此玉乃上古帝王送与妻子之物,多年之前,我过昆仑山中,有仙风道骨之人送我之物,说是于我有缘,特送我,让我日后送与自己心爱之人,今日是你生辰,为兄把它送你”。

听着赵陀之话,安平兴奋得一头扎进赵陀的怀抱,感动的说道“兄长之爱,月儿自知,感谢兄长”。

赵陀抱紧安平郡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吾爱月儿,前世注定,今世陪你,看尽天下景色,四季轮回,再也不离开”。

“南有乔木山有枝,此生为君而来,纵乱世之秋,亦不改相随之意”安平郡主手轻抚赵陀之胸口,心跳的速度均匀有致。

“此生一诺,今世必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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