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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瘾了

我脸上的伤口先是很疼,不过过了一会就感觉凉丝丝的,很舒服。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刘疯子以前就是寨子里的巫医,只不过把老族长给治死了,然后现在这个族长带人把他给打了一顿,后来刘疯子脑袋就不灵光了,整天只知道傻笑,放羊。

我朝着刘疯子说谢谢。

刘疯子继续嘿嘿的傻笑,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往羊圈那边走。

身后的小孩子都嘲笑我,说我反正是孤儿,要不就认刘疯子当爹、当爷爷算了。

我死死的咬着牙,我虽然很不喜欢刘疯子,不喜欢他身上的臭味,可是我忍住了,现在,只有刘疯子和我是一条线上的了。

我和刘疯子住进了一个房间里,白天我和刘疯子去放羊,我在山坡上看书,刘疯子在草堆里穿来穿去,给我看各种各样的草药,还告诉我那些颜色鲜艳的草有毒,不能让羊吃,羊吃了就会死,羊死了就会挨打,被族长用带刺的皮鞭抽。

我抱着那本唯一的新华字典,学了整整四年……

后来,我们村子几十公里外的江边,开始修桥,是苏州第一工程公司的人,我无意间看到后,再也忍耐不住,我偷偷离开了寨子,找到了一个工人,我央求他带我去苏州,他同意了,但是他说车票很贵,必须让我跟着他干一年活才行。

我立马就答应了。

这个中年人叫王成海,我叫他王叔。

王叔先让我在桥上当帮工,拎个东西看个器材什么的,半个月后,桥梁竣工,他就带着我,一路坐公共汽车,去了苏州。

王叔在苏州有一个工程队,三十多个人,每天王叔就让我跟着那些人一起干活,推小车,搬砖,架钢筋,和其他那些工人一起睡地铺。

我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吃的超级多,虽然大锅菜很难吃,可是我每次都至少吃一盆米饭,回到宿舍一躺下就睡着了。

很累,很辛苦,可是我很开心,我终于离开了那个恶心的寨子,离开了大山,来到了王雪所在的城市!

我期盼着能够见到王雪。我要保护我的老师不再受人欺负。

来苏州两个月,我都被晒成小黑鬼了,不过因为每一餐都吃的很饱,我觉得我在蹭蹭蹭的长个子,力气也大了很多。

现在是八月初,正是苏州最热的时候,工程队中午的时候也开始休息。

我回到宿舍,躺床上就要睡。

“喂,刘汉娃娃,你每天这么拼命的工作,图个啥哩,王老板每个月给你多少工钱哩。”睡我旁边的小虎哥推了我一下,问我。

我朝着小虎哥咧嘴笑,我说:“不给钱。”小虎哥好像是SX那边过来的,他二十出头,平日就他搭理我,其他人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小虎听我说完,眉毛猛地一挑,说:“啥子!王老板不给你钱!那你干啥给他干活!”

我说:“是王老板把我带来的,车票都是他出的,我要给他打工一年,才能还上。”

小虎猛地一拍我肩膀,说:“刘汉,你他娘是傻子咧!你知道在工地上干一个月多少钱不?最少六千!六千块别说是车票了,飞机票都能飞地球一圈了!”

“虎子!”远处一个大汉叫了一声,他指着虎子,说:“别多嘴啊虎子,别忘了王老板说的话,到时候真把你开了,你回家喝奶都买不起火车票。”

“哈哈……”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虎子哼了一声,说:“行,行,你们都厉害,都看得下去,奶奶个熊的,王老板真不是什么好人!”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我挠着头,我真不知道六千块是什么概念,从小到大,我就跟着王雪学过一个月的数学,只学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再多,我好像就没概念了。

虎子摸了下我的头,说:“弟弟,开过荤没?”

“你是说吃肉吗?”我看着虎子,心里挺奇怪,工地上每天炒菜都会放肉啊,虽然都是大肥肉。

宿舍里的人继续大笑。

虎子踹了我一脚,说:“你真他娘是傻子咧!奶奶的,哥今天晚上带你去开荤。”

我也不知道开荤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虎子笑的那么狡猾,我估计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晚上的时候,虎子把他的一件蓝色外套借给我,让我穿上,然后就带我出门了。

我这是第一次走出工地,看着街上的花红酒绿,看着过往的车辆,看着巨大的广告牌,我激动的跳来跳去的,像个山里的猴子一样。

虎子一把按住我,说:“行了行了,刘汉你他娘的能不能安静点,你这样把我的人都给丢了!看,看,那个妞漂亮不刘汉。”

我朝着虎子指的方向看,那是一个夜总会,夜总会前面停着很多车,门口站着好几个女人,那些女人都穿着小短裙,露着光洁的后背,一个个的腿都又白又长的。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这时候,一男一女从会所大门往外走,我一看,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那个女人,穿着高跟鞋,烫着大波浪,身上就穿了一件很短很短的紧身连衣裙,连衣裙下面连屁古都快要遮不住了,两条大白腿全都露出来了。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是王雪!

我大口的喘着气,使劲的揉了下眼睛,再次一看,确实是王雪!

那个男人正搂着王雪的腰,还去摸王雪的屁古,往王雪的连衣裙里面摸。

王雪在笑嘻嘻的闪躲。

我气的不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是看到那个死胖子这么样摸王雪,我根本就不能忍。

我朝着王雪就冲了过去。

那个胖子还要往王雪的胸口摸。

我跑了过去,一下子把死胖子给推倒在地上,我站在王雪身前,说:“王老师你别担心,我现在能保护你了。”

“你神经病啊你!”王雪上来就扇了我一巴掌,接着她赶紧的朝着那个胖子跑过去,把胖子扶了起来。

胖子气的一个劲的跺脚,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苏缘会所是怎么服务的,怎么服务的!”

王雪给那个胖子道歉。

我走过去,说:“王老师,你别害怕,我真的……”

“啪”!

王雪回身又打了我一巴掌,她看着我,说:“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想怎么样?”

“我……我是刘汉啊。”我捂着脸,这时候,脸其实一点不疼,最疼的,是我的心。

王雪愣了下,然后就指着我,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刘汉王汉的,你赶紧滚!”

这时候几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朝着我跑了过来,他们手里还拿着棍子,问王雪:“雪姐,怎么回事啊。这小子是谁?”

“我不认识!”王雪说。

王雪旁边的胖子跺着脚,说:“他推我!他敢推我!你们苏缘会所的服务怎么这么垃圾!”

“老板息怒,老板息怒,我们这就废了他!”几个人陪着笑,接着一个人朝着我后背就踹过来。

我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那几个人用脚踹我,用棍子砸我。

我一下子就瘫了。

那些人一个劲的打我,死胖子还不停的说再使点劲。

可是,王雪就站在那里看着,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我都快被他们给打死了,这时候,虎子冲了过来,虎子一下子踹倒一个人,然后拿着砖头拍另一个人头上,那人头破血流,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虎子拿着砖头,大声的说:“来啊,都特么来啊,我看谁敢再惹我兄弟,我特么让他去见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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