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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兄弟谈心

去到乡下老屋,迎出来的是三弟杨德全,还有托放在乡下的一儿一女恩第恩香,大的五岁小的两岁。因街上面房活多事杂,没时间管小孩,兄弟商量,就托放乡下了,每月给一些补助,想孩子了随时去看。亏的三弟媳贤惠照顾得跟自己的一样。

两孩子见敬知进院,都朴上来叫爸爸。他蹲下身,一边一个抱着亲亲他们的小脸,再从兜里拿给一人一把水果糖,兄妹俩在院里高兴玩开了,恩香还把糖递给三爸三娘,把三爸三娘乐得直说好闺女,没白带!然后恩第也跑来争宠,好不热闹。

玩了一会,敬知便说起街上刚知道的情况。他们边说边走向右厢房,那儿是盐井和煮盐房,请着两个煮盐的盐匠,两人正忙着取卤水,煮盐,盐房烟雾缭绕,有股咸腥味。

“你们辛苦了!”杨敬知跟匠人打招呼。

“杨师又来关心我们了?感谢,感谢!不知有没有啥好消息?”两匠人跟杨敬知开起了玩笑。

“有,干好了,过年有红利。”杨敬知鼓励他们说着,还笑了笑。

“今年盐税可有交?”杨敬知问三弟。

“交了。上年征粮征税时,已按时完成了。”德全回答。

兄弟二人走回德全堂屋,弟媳已为他们泡好了茶。“来坐着说会儿。”德全招呼大哥坐下。

“我忙,平时回的少,农忙时回几天,也只顾得忙活了。三弟三弟妹多辛劳你们,这日子总会过得下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兄弟互相帮衬,总会过出来的。”敬知说道。

“大家不也熬过来了吗?”德全回应他。

“这会儿上头新政府似乎有新政推行乡里,我们要顺应时代,多做少说,总是对的。三弟,哥在CD时目睹CD被日本人欺负轰炸,那样子永世难忘。国家无力,无法抗拒,百姓就会遭殃。新政府是为穷人办事的,也是共产党力主抗日,在西安事变后与国民党达成一致对外的策略,45年终于迎来最后的胜利,抗日八年难啊,老百姓咬牙挺过来了。”

杨敬知喝了口茶,沉思了一会,接着说:“你那时还小,不大醒事,在CD连续被炸后,哀痛的人们恨不能身上长了翅膀,飞上天去与他们拼命。国家的强大,需要每个国民的觉醒,国家的军队是要人民给养的,若大个千疮百孔的贫穷的旧中国,要治理好,不易啊!”

“方方面面都得照顾道,吃饭问题,穿衣问题,就业问题,国防军队问题,和平稳定......经济发展就如一台机器的运转,需要方方面面配合协调,才能很好地运转。改旧迎新是我们这代人必须做好的事。上头有啥新政新策出来,本质上是要让这台机器运转起来,这个过程中有新生的阵痛,也有新生儿回报的喜悦。”

“大哥你每次说这些都让我有不一样的感觉,我看不到你那么深远,但我听你的。你总不会害自己兄弟的。”

“配合新政府的新政策,总不会离普的。人生的经历教会人如何生存,我也是经历了那些事,才慢慢思考问题的。人活着不能只顾想自己的三碗五斗的米,还要有大局观,为人才不会迷失方向,才会保有为人的灵气,才不会只是一具躯壳。”

“大哥,你思想的问题上升得很高。关于如何做人的问题,我明白,与人为善,眼光看长远点,大气点。我能做到,但时下政府怎样还真不好说,政府到底怎样也要看他能不能得到拥戴,上年征粮我觉得就不好说,比旧政府似乎还厉害,弄得起民怨了不是?许多地方动真家火的还死了人。”

“哎,这事我不比你清楚?新政府也是人构成的,是人难勉会犯些错误。怎么辨别好坏,关键是看犯错之后有没有纠正,又是如何纠正的?那个可是有很大区别的。新政府接手旧政权,肯定有许多事不熟悉,没磨合好之前,好心办了坏事,吃力不讨好都有可能。在逐步的实践中改正差错,逐步走上正轨,这种能力不正一个政府的生命力吗?也是生活中常用的道理。相信新政府,我曾见过几个共产党党员,他们还真跟以前政府的人大不一样!”

“真的吗?你不会打算做共产党吧?”

“我倒是想,年岁大了也不一定非要加入,学学他们做人的方式方法也不错了。三弟我其实是想说,我爱护这个家,爱护你们每个人,我不想你们受到伤害。但现在我们还得有做人的智慧,别去硬碰硬,政策制定是面对大多数,不会只针对个人,除了配合没别的选择。如遇特殊也要合理反映,不能走极端,小心自己成了阵痛中的牺牲者,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你性子急,本性不坏,别去得罪工作组的人,千万记住了。”敬知语重心长对三弟说。

又坐了一会,敬知起身:“走,看看老太太去。”

老太是附近一个孤老太,裹了小脚,生活不便,又没人管。有次发病,敬知救了她,于是把她接到乡下祖屋,托三第照应着。老太七十多了,眼有些昏花,但听力还行。

“六婆我来看你了!”

“是敬知吗?”

“是我,六婆。我来看看你,也来看看恩第恩香。我给您把把脉查看一下身体,您老最近感觉好不好?”

“好,每天吃了饭,我会在院子里走动在动,累了就进屋子里歇会躺会,我这把老骨头有你们照顾我满足了,想不到养老送终会是你们,这是我哪世修来的福份,六婆谢谢你们了!”老太说着满心的感激话,因激动有点喘。

“您老慢点说,别累着。”敬知把着脉一边回答老太,“我们尽点薄力也不算啥,有个老人在身边,我们也可享天伦之乐,我们也不亏。”

“真是会说话的孩子。”老太乐着一笑,脸上皱纹舒展如邹菊。

他们就陪着老太闲聊,直到弟媳过来请他们去吃饭。他哥弟俩扶着老太一起出去,两小家伙也来帮忙,帮祖婆引路。老太又乐了:“好孙娃,你们是婆婆的眼睛啊,好乖,好乖,长大了一定又是好孩子。”

“慢点,六婆,门坎到了。”敬知提醒老太,老太抬脚,迈过门坎,被扶到桌边坐下。

弟媳为六婆盛了一碗粥:“六婆,中午您吃粥,用蛋羹送饭。我帮您舀些在碗里,您慢慢吃,不够我再给您添。”

“贤惠的孩子,你真好。”六婆笑着说,捧着碗慢慢吃起来,“嗯,味道不错!”

“好呢,祖婆说好吃,我们也开吃吧。”弟媳招呼恩第恩香,上桌吃饭。

“大哥德全你们小酌一杯吧,这酒是前几天我爸带回来,今天正好赶上。”弟媳说着给他兄第两各倒了一杯。

“桂香,你真是我好媳妇。”杨德全高兴地端起酒杯说,“来,大哥,尝尝,这可是我仗人的好酒。”

“好酒!真不错!”敬知抿了一口赞道。

“大哥,你喜欢就好,随变吃,不要客气阿。”桂香笑着说,“这几样都是你喜欢吃的,特地为你做的。”

“弟妹,谢了阿,难为你都记得。”敬知感激地说道,“以后有啥做啥,别那么麻烦。”

“不麻烦,总是要做的嘛,只要你开心就好。”德全接着说倒,“我这媳妇就这么贤惠。”

桂香看了德全一眼:“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够得上!桂香。六婆也知到你贤惠的。”老太忍不住接口。桌上温馨融洽,大家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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