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袭来的黑影把张天南吓了一跳,幸好他有防备立即闪身让开,黑影瞬间从他头顶上方飞过。
张天南迅速回头,发现扑向自己的黑影竟然是一只大黑猫,大黑猫皮毛油亮,站在地板上对张天南蔫了吧唧地“喵”了一声。
畜生!张天南摸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在心中恶狠狠骂了一句,他差一点被黑猫吓死,真想一脚把黑猫踢飞。
为了不惊动住在这里的人,张天南死活没敢踢猫,他对大黑猫比了比拳头,表情狰狞的咧嘴,示意大黑猫马上在自己面前消失。
大黑猫看起来状态并不好,懒懒的打了个哈气,又抻了下腰,才耷拉着尾巴跑进卧室。
望着走掉的大黑猫,张天南抹了把额头冷汗,再次走到玄关口,靠着玄关向里偷看。
玄关后的客厅有十多平米的面积,装修得古风古韵,是极为地道的中式风格,在客厅南墙有一扇巨大的红木架子,红木架子几乎占满一面墙,架子上面摆满了不知真假的各种瓷器,有些瓷器已经掉到地上摔碎,张天南估计这与之前的晃动有关系。
红木架子右边,也就是客厅的西墙窗户下,有个两米多长的红木长椅,长椅上一对衣衫单薄的男女,以非常诡异的姿势身处长椅上。
坐在长椅左边的是一个身材很瘦的男人,男人身上就一个白色小裤头,他头垂的极低,低到几乎把头垂到两腿之间,而双手则无力的放在身侧,因为这个诡异的姿势,男人的脊椎骨隆起很高,好像皮肤下隐藏着一只蜈蚣,随着呼吸上升下降。
男人身旁的女人,有四十多岁年纪,穿着藕红色的大睡裙,挺着两条大肥腿歪倒在男人身旁,她张着嘴呼嗒呼嗒喘气,头倾斜的枕在男人腿上,嘴巴恰好对着张天南方向,视力极佳的张天南,都能望到她嘴巴中的小舌头。
偷看中的张天南发现这二人除了姿势诡异外,呼吸可是非常正常的,他怀疑这二人被人下药蒙昏,要不然刚才那么大动静,连房门都被震开,架子上的瓷器也碎了一地,正常睡觉的人不可能不惊醒。
既然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惊醒这对男女,张天南就不怕了,他大大方方走进客厅,从客厅迈步去厨房,在厨房拿了把菜刀,然后拎着菜刀在整个房中检查一圈,发现这户人家,除了这对被人蒙昏的男女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他站在客厅对被人蒙昏的男女非常好奇,心想:谁蒙昏了这两人?简直就是在帮我一样,如果这两人还醒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和这家人解释呢。
这时走廊里的枪声突然变大,且一枪连着一枪,张天南估计梁武正在杀死黑衣蒙面人,他转身去找梁大庆,想把梁大庆放到卧室让他休息一会,不想来到梁大庆身旁时,发现梁大庆昏过去了,这可把张天南吓了一跳,立即把梁大庆抱起来,送到卧室的大床上,他伸手拍梁大庆的脸,慢慢把梁大庆打醒,梁大庆迷迷糊糊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对张天南讲:送我去通风的地方,我感觉这里的空气有问题。梁大庆说完双眼上翻,感觉又要昏过去的样子。
张天南怕梁大庆出意外,急忙抱起他送到阳台放下,又去厨房接了碗水,一边喂梁大庆喝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喝了水的梁大庆,很快清醒过来,推开嘴边的水碗对张天南讲:这房子的空气不对,我闻着就想睡觉。
张天南没感觉空气有什么异常,他怀疑梁大庆是饿的,就问梁大庆:你是不是饿的?
可能吧。梁大庆蔫了吧唧的讲:我也说不上来,你就让我在这待着,看有吃的吗?去给我找点。
刚才在厨房,张天南发现有些香蕉和苹果,就去厨房把这两样水果取来,给梁大庆吃。
梁大庆看有吃的马上激动起来,竟然自己坐起来,拿过香蕉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口吃,好像这辈子没吃过东西。
能吃东西人就没事,张天南放下心坐到一边看梁大庆吃东西,猛然间!张天南想通了一个问题,他隐隐知道是谁蒙昏了这家人,他怀疑这是黑衣蒙面人干的。
黑衣蒙面人就是在908被“黝黑男子”杀掉的那些壮汉,张天南怀疑黑衣蒙面人可能把整栋洪江楼的住户全都给蒙昏过去!
要知道上次时间经历中,张天南扛着梁大庆离开908时,可一个住户都没看见,当时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洪江楼诡异恐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连楼都塌了,可洪江楼的住户却像死人一样,一个都没有出来。
现在第二次解救梁大庆,黑衣蒙面人闹出的动静与第一次一样,但背梁大庆出来的张天南依旧没看到任何住户跑出来。
他由此推断,洪江楼的所以住户应该全被黑衣蒙面人蒙晕,因为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合情合理的解决,为什么他两次经历中都没有看到一个住户跑出来。
张天南又觉得自己想得不现实,因为他一共就看到八个黑衣蒙面人,而洪江楼的住户起码六七百家,这么多人家,这么大一栋楼,他晚上九点多出去时,还有人家亮着灯,现在也就十二点多,短短几个小时里就凭八个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整整六七百户人家全蒙昏,这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到底是谁干的呢?是谁把楼里的人都蒙昏过去呢?张天南紧皱眉头,他忽然有种感觉,感觉洪江楼正在发生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巨大无比却又丝毫见不得光,就仿佛黑暗中的滔天巨浪,任何碰触到这件大事的人,都会悄无声息地被巨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