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了一场赤裸裸的屠杀,以一边倒之势完胜,以腥血密浓之味席卷了一方山丘,以震撼心灵之速度分分钟征服了不远处观战二奴的高傲心。
“这供城城主倒是机警,
哼!
青山大卖场,记住了!”漠双眼微眯,似可望穿逃者踪迹。眉头微皱,似要将仇敌默默记住。
缓缓转过背对毕邪二人的身影,似一步便转瞬间来到二人身前。
不见漠衣沾滴血,二人中,尤以毕邪心中震撼十足。毕邪不愧沙园少主,见识不凡。细观漠之身法与衣不沾血,回想方才残酷而血腥的杀戮,相互印证。
只见毕邪原本总是闭上,亦或是高傲的双眼首次滚圆而精光闪闪。
“竟然是意境!风之意境!他才多大?他到底是谁?”毕邪内心首次败下阵来,隐隐出现了裂痕,险争强好胜之心不稳。“我不信!我毕邪才是天才妖孽,给我时间,我一定要超过他。”毕邪内心瞬间坚固如初!
纵然见过不少天才妖孽,哪怕是那些修仙大势力的天才妖孽,亦不过尔尔罢了,恐怕也就只有那些堪称绝世人物的天才妖孽能够稳稳胜他一筹了。
“走,有强者靠近。”说着便领头而去,而毕邪、绿鄂二人紧跟其后,其中绿鄂一直被毕邪提携尽速,虽说速度已是不错,然漠却是仅出了两分闲力罢了。
漠等人刚离开不久,山丘之上似凭空出现一道白影,其速度丝毫不比漠差到哪里去。
“真是胆子不小,趁我闭关,不仅带走了沙园少主,竟然还杀我青山大卖场的尊者,不管你是谁,都得死!”
白衣人阴沉的脸已难看至极,那望向远方不曾移动的双眼不由让人毫无怀疑他说的话。
“传令各大小分部,尤其是甘阳分部,全力追杀此人,不记生死。然后通知总部,就说沙园少主已经被人带走,沙园余党已出现,让魔羽王朝的人自己忙活去吧!我们和他们的交易就此结束了。”白衣人冷面似自语。
“是,长老,属下这就去办。”忽然,一道蚊语之音传来,而后就再也没有丝毫动静了。
再说这漠带着毕邪二人,正路过一处马场。
“公子,能不能?”绿鄂指向不远处的马场,似乎不想再让毕邪提携而行,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少女,何况是冰冷的人儿!哪里受得了与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子有肌肤接触。
虽然自己现在是奴隶,但她也是有尊严与节操的人,有些事情,哪怕死也不会服从。这或许就是漠在拍卖场从她眼里看到的孤傲吧!亦为漠买下她的原因之一吧!
看着从毕邪手臂上挣扎而出的绿鄂,漠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怜惜之感。
“我这是怎么了?杀手是不应该产生这种情绪的。”漠内心最深处那一簇温暖之火似熊熊燃烧,而后很快又被漠扑灭。
“嗯!记住,下次不要再叫我公子!”漠望向绿鄂、毕邪二人,脸色冷肃,似乎他的话毋庸置疑。
“哼!你以为你是谁?我说过,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臣服,我可以答应为你做三件事,并保护你。”
毕邪是高傲的,同样亦是强大的。对于他来说,答应为漠做三件事情并保护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怕是漠强大的战力征服了他,但还没有到让他低下高傲头颅,放下身体里流淌了拥有数千年历史的沙园之血的地步。
沙园,魔羽王朝最为强大且悠久的一方霸主势力,底蕴恐怖,其内高手如云,如漠这般修为的,简直数不胜数,如过江之鲤。
只可惜,这一代魔羽王,野心勃勃,手段狠辣,胸有大图谋。传闻其有统一整个埋仙东域的野心。
而沙园便成为魔羽王野心的第一站,都说攘外必先安内,不外乎如此!
纵沙园势大,又怎敌得过整个王室底蕴。哪怕是忠心耿耿,还不是说灭便灭了,丝毫不留数千年的仆主侍奉之情。
一夜之间,沙园嫡系本家鸡犬不留、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哪怕是各旁系分家亦如是。只有稀疏外出嫡系逃脱大屠杀,却逃不脱无尽追杀。
丧心病狂的魔羽王,为了所谓的大业,不知道又会造下什么孽?
“呵!我不知道什么沙园,却知道家破人亡的蚀骨之痛。你又凭什么高傲?在仇恨面前,你什么都不是。不是我小瞧你,没有我,你走不出太古王朝。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他们放你离开是为了什么。在你仇家眼里,你就是蝼蚁,在我眼里,你同样是蝼蚁。”漠似乎好久没有说过如此多的话了。
“你!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我。”毕邪似乎因为漠视他如蝼蚁而愤怒,已是怒不可遏,全身发抖而言语断续。
“哼!你不是蝼蚁是什么,本主挥手灭你如灭蝼蚁。不知死活的东西。”漠第一次以本主自称,似乎并不生涩。而此刻却已经有些不耐了,一个奴隶,竟敢如此放肆,要不是看上其小有天赋,早就杀了一了百了。
言毕,漠挥拳砸向毕邪,毕邪自顾愤怒,竟没有看清漠是如何出手的。
“碰!”一声恐怖的撞击声响彻,只见毕邪无力而喷血着飞出了十几丈。一身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吐血咳嗽。而漠依旧站着原地,仅仅是挥了挥手罢了。
“不是蝼蚁是什么?哼!”漠冷冷道。
旁边的绿鄂已吓得胆颤,竟不由跪伏下了,怯怯而不敢有丝毫出声,生怕自己如那青山大卖场尊者般被分尸下场。自觉眼前之人如杀神般冷血,如煞神般残忍。
远处的毕邪重重摔在山地之上,硬生生溅起泥土碎屑,口腔中浓浓鲜血喷出。竟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对于不远处的漠亦胆颤了,生怕其不留情斩杀他于此。想想不久前漠斩杀那青山大卖场尊者的手段和无情,不由更是心凉。
“难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竟如此遥远。我真的一无是处吗?我就是蝼蚁!蝼蚁呀!”毕邪终于不再高傲,而是低头不语,一脸绝望与丧气。
漠见此,依旧满脸冷漠。但也明白,自己的手段奏效了,不宜再加震慑了。
“不要这么要死要活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修炼天才。跟着我,可以逃脱追杀,可以愈发强大。
至于报仇,我同样可以帮你完成。
但我需要你效命我五十年。五十年内,完完全全听命于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不管是生命,还是尊严!”漠在最后尊严二字故意低沉了声音。
至少漠看来,尊严之于家破人亡之仇而来便不值一提。
毕邪沉默了,漠之声音似至理。毕邪动摇了,漠之声音似魔音。勾起内心深处无限仇恨。
“你!”噗!!!“你说话算话?”毕邪艰难低语,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一般。
“当然!绿鄂同样如此!五十年之后,还你们自由。”
跪伏着的绿鄂听得清晰,已激动不已,五十年,看似极久,其实,对于修真者来说却是不长。晃眼便过去了,传闻那些大能者,动则闭关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且修真者寿命悠久,区区五十年,算不得什么。
毕邪垂头,似乎已做出了极其艰难的决定,又似乎无可奈何。想想心中无限仇恨,想想不远处强大而残忍无情的漠。不得不答应,不得不放下高傲。
“好,我答应你。”仅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毕邪全身气力。
“嗯,不错!你们以后便称我门主吧!我自建道门,为日后复仇基石。”
绿鄂、毕邪二人满是疑惑,却又不敢再问。皆道:“门主!”
毕邪自然是以为漠言之报仇乃为其报仇,对漠不由更是信任几分。
“拿去服下吧!并没有伤及根本,几日便痊愈了。你们二人过来,我传你们藏匿之法。”漠冷冷道。
毕邪服下漠给与丹药,瞬回复丝丝气力。艰难站起,向漠靠近。跪伏的绿鄂亦站起,已丝毫不再有那恐怕的杀意了。
只见漠两手各一指点向二人,一丝丝灵魂力运载一段《噬魂诀》的隐字诀和变字诀而去,信息量并不大,所以二人丝毫不受影响。
二人微闭的双眼不时睁开,皆满脸的不可思议。尤以毕邪为最。
“世间竟有如此秘法,真是闻所未闻!竟无丝毫副作用,可怕,恐怖二字已不足已形容。”回味片刻,二人皆不约而同拱手拜谢。
“谢门主!”
“嗯!好好修炼,切要早些学会!已经有真正的强者盯上我们了。我们下一站甘阳。”
“是,门主!”二人齐声响应。
“甘阳呀!真是期待,不知道他们都还好吧!”漠遥望远方,似乎近在甘阳了般。默默心间自语。
而后,毕邪和绿鄂进入马场,高额买下三匹铁血宝骏,号称日行万里。毕邪出生大势力之家,哪里懂得金币灵石之珍贵。花了漠几块下品灵石,绿鄂已是心疼万分。
漠已将玄阶和黄阶储物戒中金币、灵石交由绿鄂保管。自己只是留下那一部玄阶斗技《千影剑法》和太古王朝地图及一部宝鉴。还有沉睡中的无尽。
反正自己修炼肉身,灵石对于自己没有丝毫作用了。对毕邪二人反而有极大的用处。而观绿鄂,颇有管理才能,恰以利用。
如今,毕邪、绿鄂二人皆已有各自武器。
毕邪之剑,玄阶下品,曰“鱼重”,长三尺,逾百斤,深蓝重铁心而锻。
绿鄂之箫,玄阶下品,曰“九代”,长二尺,逾九斤,铁木混香檀夹蓝铁而锻制,幽香而坚硬异常,色深蓝,触顺。
二人如今所修功法。毕邪乃沙园少主,自然高级不少,乃地阶下品《九风卷》,但却不是沙园最高级功法,自从沙园被灭门,其最核心功法《逍遥诀》不知所踪。而毕邪亦还未修习,其心痛且憾不言而喻。
绿鄂,暂不知其出生,但其修行功法寒酸不已,黄阶中品《八部音》。所以,至今方结丹修为。
再说说二人其天赋,亦暂不可知。欲知二人天赋恐只有入甘阳检测了。毕邪之天赋,定不凡。但漠不问,其自然不说了。
“驾!驾!”三人御马而去,目标直指甘阳。三人刚去不久,一道身影而至。
“甘阳?这下麻烦了。”而后,只见一道黑影消失在远方,其速度之快,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