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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二十四大罪

八月二十五,不年不节的日子,秦淮两岸却是人声鼎沸。

碧波倒影里花船画舫往来如织,河房栏轩内佳人美婢簇拥着观景闲谈。偶有画船上的浪荡公子对着心仪女妓吟上几句淫诗艳词,引来两岸河房一阵阵娇嗔调笑。但有那促狭的才妓回他一首连讽带刺的打油诗,惹得众人哄笑不叠,让那公子哥儿好一阵灰头土脸。

秦淮两岸,北为贡院,南为旧院。一方是人才辈出的科举圣地,一方是名妓辈出的烟街柳巷。却不知当初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作了这等安排。莫非是为了应和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

桃叶渡口,争渡者喧声不绝。卫玠与卫铃兰二人甫一上岸,便有那携妓的风·流骚客要雇王老船家的客船,去游一游秦淮,赏一赏两岸河房、十里珠帘。

卫玠站在岸上与王老船挥手作别,抬眼向对岸望去,依稀可见处处襕衫,原是贡院贴出了今科乡试的录取榜单,引得各路人等争相围观。

却不知郝秀才今科有无取中?卫玠心下暗忖。

每科乡试应试者少则两三千人多则上万,而录取人数不过百来人,连十取其一的比率也不及。后来者之高考是很难望其项背了,唯有火爆的公务员考试方能与之一较高下。

“哎,估计郝秀才这次中举的希望还是很渺茫啊!”卫玠默默感叹了一声。

卫铃兰走出几步见卫玠没有跟上,忙催促道:“小宝,你在发什么愣呢,赶紧走吧!”

卫玠应了一声大步跟上。因着卫铃兰偶尔间提了一嘴,说顾家开蒙的小娘唤作顾眉,卫玠不禁猜测她是不是后来‘秦淮八艳’之一的‘横波夫人’,故此一得空便跟过来见识见识。

话说卫玠在秦淮生活了这么些年,除了见过一次尚在襁褓的珠市寇白门,还没有见到过其他于后世被人津津乐道的秦淮名妓。或者还未出生,或者还是名不见经传的蛰伏在某处。对此,卫玠颇觉遗憾。

旧院妓家鳞次栉比,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行走于闾巷之中,恍然间以为是平常百姓聚居之所,唯有家家门外高高挂起的红灯彩绸,才知此地与他处不同。

卫铃兰到了一处宅院角门,轻敲铜环,便有一婢子开了门,引着卫家姐弟往院里行走。

这婢子名唤胭脂,人如其名,只见她眉尖上长了一粒胭脂痣,倒是为其平平的容貌添了几分明艳之色。

“方姑娘可算来了!”胭脂与卫铃兰说着话,眼波儿却向卫玠瞟去,见卫玠笑脸相迎,面上也挂起了笑意,她问卫铃兰道,“却不知这位小哥是何人?”

卫铃兰笑答道:“是我家弟弟小宝。”

胭脂点了点头又回眸笑看了卫玠一眼,继而与卫铃兰道:“今儿李家的贞丽小娘也来了,说是要与我们眉娘一道上课,如今两人正在屋里弹琴,说是要斗琴,却是混闹,吵得我们真真是没法呆,卫姑娘可要救我们一救!”

闻得此言,卫铃兰摇头失笑。

三人穿门过廊,行至一处金桂飘香的小院,却不闻嘈杂难听的琴音,只见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容貌清秀,步下生风;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一张桃花面,甜美可喜。两人纷纷迎向卫铃兰,至近前,一左一右挽住了她的胳膊。

“夫子可来了,让眉儿好等!”女童抬起脸来笑盈盈的看向卫铃兰。

“却是混叫,我哪里担得起‘夫子’之称?”卫铃兰笑嗔道。

“如何担不起?”女童摇头晃脑道,“‘夫子’,饱学之士也,谓人之师也。卫姐姐懂得四书五经,又精通诗词琴曲,可不就是饱学之士?你又是眉儿的老师,如何不能称为夫子?”

“眉娘说得很是,我以前怎没有想到!卫姐姐,我以后也唤你夫子吧!”另一旁的女孩满脸认同道。

“你们两个鬼灵精!”卫铃兰也不矫情,她笑道,“那我可就觍颜愧领了?”

“正该如此!”女童学着老儒的口吻点头道,引得众人都乐了。

这女童便是顾家那五岁的小娘,顾眉。她转眸看到走在后边的卫玠,不禁双眼一亮,问道:“这位俊哥哥是谁?”

“原来宝哥哥也来啦!”年长的女孩看到卫玠,立时眉开眼笑起来,她还不忘与顾眉引介道,“这是卫家的宝哥哥,夫子的弟弟!”

年长的女孩便是李家的小娘,李贞丽。她问卫玠道:“宝哥哥怎么也来顾家了?”

“我……”卫玠哪里能道出实情,他眼珠儿一转,笑答道,“自然是给你们送花来了!”

“我看你两手空空,却送得什么花?定是骗我们的!”顾眉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卫玠。

“这不就是吗?”

卫玠抬手轻轻摇动一旁的桂树花枝,只见得一树金黄桂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刹那间落花满天、香气盈盈。

两个小女孩站在花雨中又笑又闹,好不开怀。待一阵花雨过了,满身桂香的女孩却是缠上了卫玠。

顾眉道:“宝哥哥耍赖,你送得却是我家的桂花,我还没同意呢!”

李贞丽也帮腔道:“就是就是,宝哥哥既然说要送花,就要送些不一样的!”

“那么,这朵‘花中皇后’如何?”

却见卫玠正捧着满满的桂花,他双手微微一抖,桂花纷纷飘落,手中竟渐渐露出一朵黄色的月季花来。卫玠捻起手中的月季花,只见他手腕儿一转,一朵黄花竟成了一对,引得两个女孩惊呼不迭。

“这份见面礼,如何?”卫玠笑着将花儿递给她们。

李贞丽接了花儿,左看右看,似乎是在研究卫玠怎会瞬间将一朵花变成了两朵。那小顾眉却是不肯接,反问道:“为何不是红色的?”

“红色多俗气!”卫玠勾唇一笑道,“黄色,亮丽活泼,最适合你们这种可爱美丽的小女孩!”

“多谢宝哥哥夸奖!”顾眉甜甜一笑,道,“宝哥哥为我戴上可好?”

顾眉侧过头来,卫玠便将月季戴在了她的鬓边。

卫玠定睛看她,却见她粉嫩的小脸上一双眉眼似能传情达意——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水润灵动的黑漆眸子,透着分明的愉悦之情,红润的唇瓣如两片娇嫩的桃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稚嫩的贝齿,这副明媚甜美的小模样,反衬得那鬓边的黄色月季黯然失色。

现如今方知何谓‘人比花娇’了!卫玠暗叹道,看来女神都是要从小萝莉开始培养的呀!

“小宝,你又拿小把戏糊弄小姑娘呢!”卫铃兰嗔怪了卫玠一句,对欢欢喜喜的李、顾二人道,“赶紧回来坐好,我们开始上课了!”

两个女孩倒是很听卫铃兰的话,闻言都纷纷往屋里去。顾眉小跑了几步,又回头与卫玠笑语道:“宝哥哥以后要常来看我呀!”见卫玠点头,这才高高兴兴的去了。

卫铃兰开始授课,卫玠不便进去打扰,便无所事事的闲逛起来。他见方才给他们引路的胭脂正端着四色果盘往他处行去,便迎上去攀谈道:“胭脂姐姐,这是要往何处去?”

胭脂见是卫玠,笑语道:“前头院里来了贵客,我去搭把手照应照应。”

“却是什么贵客?”

“嗨,这贵客来头可不小!”

两人说话间,已是到了一处花厅外边。胭脂驻足在一扇雕花窗格外,与卫玠指点道:“喏,那几位就是了!”

卫玠透过镂空的窗格向里看去,只见花厅里坐着三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在座还有几位衣着素雅、容貌靓丽的女子作陪。

“那位最年长的是南京吏部的袁郎中,可是个有名的大学者!”胭脂道,“另两位是顾居士的两个弟弟。”

“顾居士?”

“就是咱们金陵城有名的遯园居士……”

胭脂还待解释两句,却见门里出来一个婢子,唤道:“胭脂,你站在那里做甚么,还不赶紧进来伺候!”

“哎,这就来!”胭脂应了一声,翩翩然进了门内。

对于这位遯园居士,卫玠略有耳闻。遯园居士,名唤顾起元,字太初,因在城南修筑了一处遯园,故有此名。他是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曾官至吏部左侍郎,后辞官回乡,闲居金陵,闭门著述。他曾‘七不奉诏’,坚持不再出仕,故其‘为人通达、不贪恋官场权位’之名享誉士林。

他有三个弟弟,除三弟早夭外,二弟顾起凤是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官至鸿胪寺卿;四弟顾起贞是天启元年举人。其父顾国辅是万历二年进士。他们家一门三进士、一举人,且多在官场,更有名门为妻族,使得顾家由一普通的寒素之家一跃成为了江南望族、南都名门。

卫玠静静地站在窗外,听那花厅内袁、顾三人闲谈。

“杨文孺在七月里参劾了魏忠贤二十四条大罪。我出京的时候,诸位同僚还在奋笔疾书,打算响应杨文孺的号召,联名上书弹劾。”说话的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年龄居于三人之中,当是顾起元的二弟,顾起凤。

“杨御史所书的魏忠贤二十四条大罪,在京师可是传抄成风,我前些日子也在同窗处看到了一份。”其中最年轻的一位,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当是那举人老爷顾起贞,他接过话头道,“这魏忠贤所行之条条件件,当真是令人触目惊心,与那成化年间之汪直、正德年间之刘瑾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若此人不除,必成我大明朝一大祸患!”

“正是此理!”顾起凤愁眉不展道,“我在京师可是亲历了那魏忠贤的气焰。如今魏忠贤假天子之权,在朝堂上作威作福、任人唯亲,我等欲有何作为,却是多方掣肘、无奈之至……哎,当真是小人当国,国将不国啊!”

“如今魏忠贤一手遮天,这位杨御史还敢直言上谏,倒是真有胆量,其耿直敢言、不畏强权之魄力,着实令人佩服。我等当为之浮一大白!”那最年长的袁郎中盛赞了一番杨涟,举杯邀饮道。

二顾遂与之同饮。

饮罢,顾起凤仍未走出方才的情绪,继续道:“我等苦读圣贤之书,千万人中才得脱颖而出,位列朝班,如今竟是不及一目不识丁、贪婪无耻的阉人,当真是可悲、可叹呐!”

“醒时,你这号取得可是名不副实啊!”袁郎中与那顾起凤道,“你如今辞官归乡,不就是看透了朝堂上阉人弄权、蝇营狗苟之事吗,为何还要再纠结这些个闹心事?若是你当真不甘就此屈居乡野,要匡扶社稷,为黎民百姓谋福,为我大明除此一害,倒不若与那杨御史一般,奋笔直书,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比郁郁无为来得痛快?”

袁郎中言语率性,倒让顾起凤面生愧色。

顾起贞为他二哥解围道:“若是杨御史此举当真能动摇阉党淫威倒也罢了,可如今连叶首辅都被迫致仕了,顾秉谦那帮人更是趁机把持了内阁,陛下却是对此不闻不问……我还听说朝中有好几位大学士、侍郎都倒向了魏忠贤,如今阉党势大,怕是再如何强项也于事无补啊!”

“遂初,你不必为我言说,不管如今朝政如何,我的确不如杨文孺之果敢,也不如我大哥之豁达。”顾起凤摇头苦笑道,“少修兄所言极是——即已醒时,何必愤世,是我着相矣!”

闻得此言,袁郎中洒然大笑,道:“即已醒时,何不如与我一道寄情山水、饮酒作诗,或如乃兄太初一般,闭门著述,留名文坛,岂非一桩美事?”

袁郎中一笑,席间立时活跃了几分。原因三位贵客谈论政事而不敢胡乱插言的几位小娘,此刻纷纷发挥所长笑语嫣然地劝饮起来。

正直这席间融融洽洽之时,门外来了一莽撞婢子,她一进门便神色慌张的与其中在座的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耳语起来。

那妇人闻言竟是神色一变,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说清楚,什么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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