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只有远处的树上耷拉着些似有似无的残枝绿叶罢了。不过这天,庙里的几个乞丐不知从那里得到的几件粗布短衫,兴高采烈的打闹着,其中一个说:“明晚可是个好日子,大家都能好好的玩玩了。”
“是啊,有了这身装扮,我们也能像那些自视情高的才子们附庸风雅了,反正他们也不过尔尔了!”
另一个被挤到后面的小乞丐生怕轮不到自己,赶忙插话道:“听各位大哥这么说,你们肯定参加过这样的盛会了!我,我,第一次去,向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参加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也想去么!哪有那么多的顾虑,明晚跟着我们,有你享受的时候。”
小乞丐听了还有好多疑问,但是看到其他人的嗤笑声,自己的话也被憋回了肚子里,恐怕自己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比较实用答案。他有点丧气地低下头,接着视线转向庙里的另一个角落,愣了几秒,他的脸上开始显现了几许欣喜之色。
角落里,枯草堆上,钟离修正在闭目打坐,小乞丐看到他,想把注意打在他的身上,慢慢的移动脚步,想吓他一下,邪恶的小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就被钟离修扭到了一边。
“放手,快放手,我不就和你打个招呼么?”听了此言,钟离修紧抓的手渐渐放松,抬头看着这个身体瘦弱,拉里邋遢的小子,感到尤为的不耐烦。
“兄弟,看起来你和我差不多大么!别一个人憋在那里吗!”他边说边偷偷的看着身旁人的举动,“我来这儿没有多长时间,还没有好好的出去转转呢,那个,你明天能陪我去吗?”
听这小子叽里咕噜的一直在说,考虑再三,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出去转转,毕竟一味的逃避怎么能为以后再做深得打算呢!
思即此,他便答应了小乞丐的要求。没想到这一答应,倒是捅开了一个废话篓子,再挡也挡不住,让他你也不是,说也不是。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终于有个伴了!对了,说了这么多,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了?我叫鸦墨,小时候生的比较黑,体质弱,家里人给起这个名字也是为了好养活我……”他这一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听着这小子在旁边一直说,一直说,钟离修再也沉不住气了,随便搪塞了几句,就向着庙外离去。
树林里,一棵高大的白荆树杈上,躺着一个破衣少年,他就是出来散步的钟离修,此时的他一直在想着这些日子里所遭遇的一切,额头微皱,自己少时学艺不精,有时候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更何况要调查清楚父母的死因,要寻谁报仇,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变成怎样。
他思忖着,对自己的将来也充满迷茫。但是接下来的不经意一瞥,却为他以后所要走之路找到了些许方向。一个衣袍散布着血痕的老人在快速的奔跑着,看样子好像后有追兵追捕,但他仍然在努力的奔跑着。这时,一枚暗镖突然射中了他,顿时老人双腿一软,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出现,大喝到:“你这个叛徒,还有什么话说,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给你个痛快!”
老人道:“哈哈哈,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它,兄弟,多么可笑的字眼,要不是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我们曾经还是兄弟,你想要的我给你,你过来,我现在身受重伤,行动不便!”
听了这话,那人半信半疑的走向老人,而银光一闪,老人身上的暗镖移到了男子身上。男人岂料到这一步,震怒道:“你这小子,已为板上刀俎,竟还像条疯狗一样。”边说边提起手中的剑刺进了老人的胸口,“没有你,我照样能成大事,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你再笑啊,看看你这鬼样子,谁也不能阻止我,哈哈哈……”
男子看着地上老人正在流逝的生命迹象,嗤笑着,然后双手在老人身上摸索着什么,结果一无所获,悻悻地转身离去,独留那老人与此。
见那男子已离去多时,出于好奇,离修慢慢的从树丛上跳下来,向那老人缓缓走去,结果此时骇人的一幕突然出现,老者正盯着他,他顿时双腿发软,一时呆怔住了。
老人见此,有气无力的道:“天不亡我啊,是我命不该绝。小子…你过来…想必…刚才的一幕…你一定都目睹了吧…别怕,我不会伤你的…过来…”
离修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渐渐放松,蹲跪在老人身边,只听老人道:“你…一定很纳闷吧…被刺了还没事么?是我体内的玄罡斗气…勉强护住了…我的心脉…现在体内剑气乱窜,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看到我的靴子了吗!取出…装在靴子内侧的东西,好好保管,我…不能再守着它了…我死了,就将我…随便葬在个…地方…我不想再在下面也是个无主孤魂…答应我,答应我…”
看到离修肯许的眼神,老人渐渐合上了双眸,抓着离修的手也缓缓垂下了。离修想:老人仙去了,我们虽为不相识的陌生人,但是老人如此嘱托我,我也该做点什么了。然后手移到老人的靴子上摸出了老人一直要保护的东西,打开那个小布包裹,入眼的是一本书和半块有裂纹的黑曜石,看到这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就按照老人临死前的遗愿,将他背到附近更深的密林处,将老人草草地掩埋了,又将脚底暗藏的匕首掏出为老人简单的立了一个碑,拜了又拜,将老人的遗物收好,然后朝着小庙的方向离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去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