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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智诱锦鳞蚺 叔侄奇建功

这一日午后,天气闷热,张子冲忽然心血来潮,五年来,因为急于练习拍水,每次在天池游泳只是在靠近茅舍这一侧,并未远游,今日何不来个畅游天池。想罢,急忙褪去衣衫,只留一兜裆中衣,用丝绦系紧,站在池边一个高台处,一个白鹤晾翅,纵身扎入池中。叠云峰天池的水可清澈见底,估计上古年间应该是一个火山口,以至于到现在仍是寒冬无冻,四季常温,池水拍打在身上,格外的舒服惬意。游来游去,张子冲就游到了大致叠云峰东北侧的位置。突然,张子冲就看到在不远处水中有亮光出现,能是什么呢?张子冲马上提高警惕,奔亮光处游去。游到近前,张子冲这才发现,在天池水面一丈以下石壁上有一洞穴,洞穴前长着一株植物,一根茎,多个浑圆的蓝紫色叶,顶上托着一朵金黄色的好像莲花一样的花,就是这朵花散发的光芒。正看之间,猛然池水如翻江倒海般波浪滚滚,从洞穴里窜出一条全身斑斓犹如锦绣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直冲张子冲扑来。张子冲心道“不好”,连忙翻身分水踏水,一道水线,直向岸边扑去,等到岸上,怪物与张子冲距离已不到二尺,好在那个怪物,没有冲出水面,又退回水中。张子冲坐在岸边,心“砰、砰、砰”直跳,脸上冷汗直流,好一阵子,心才静下来。

正在此时,小师叔郑亥极从山下疾驰而来,见到张子冲的窘相,连忙问:“冲儿,怎么啦?”张子冲就详细的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跟郑亥极讲述了一遍。郑亥极听罢,赞叹一声:“此乃天意啊!一定是我师父你爷爷在仙班保佑你啊。”

“师叔,您此话怎讲?”

“冲儿,当初你还小,可能没有观察得那么细。想当年,你爷爷羽化成仙之际,临行前拉着我的手,特意用手指点了我的掌心三下,提醒我别忘了他交代我日后为你办的三件事。这件事就是第一件事。本来你爷爷叮嘱我等你艺成之后再和你到水下取这两件宝贝。天师教藏有十二味转阳逍遥丹又叫九天神丹的秘方,只有天师会炼制,需要用千年灵芝、龙诞香、冬虫夏草、虎鞭、麝香、牛黄、灵犀草、锦鳞蚺肉、紫叶黄金莲、夜交藤、鹿茸、冰山雪莲这十二味名贵药材秘制而成,只有第一代天师制成过此丹药,其余历代天师都是凑足了十味药,唯独缺少锦鳞蚺肉和紫叶黄金莲。锦鳞蚺肉和紫叶黄金莲只在《山海经》上有著,乃上古传说之物。历代天师找遍了华夏各地也未找到,你爷爷接你回山的那一年,偶然一次机会,发现这两种宝物就在叠云峰天池里面,然而,你爷爷他却没有告诉你义父,只告诉我一个人。因为你爷爷知道,以你义父的秉性,他视炼丹如命,肯定会当即取出炼制九天神丹,你义父只能给你一颗两颗的丹丸。但是,如果是你发现的,你义父就至少会给你一半。所以,你从学站桩、转大树,一直到现在拍水练功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安排的,你爷爷说你将来无论人品、文品和武品都是极佳的,所以给你安排了一套完整的养成计划,因而,冲儿,这件事只能有天知地知,你爷爷和你我知道,千万不能告诉旁人,也包括你义父。你爷爷当初救岳元帅的遗孤和你时,那些江湖大侠们都争抢着选岳门之后,无人顾及你,只有你爷爷最后选的你,而且下决心要把你培养成一代宗师。可惜他老人家过早的离开我们,所以才把培育你的重任交给我们兄弟几人。”

张子冲听到这里,已经是热泪盈眶了,回想起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慈祥的笑容仿佛又在脑海中重现,张子冲仰头向着天上哽咽着低声说道:“爷爷,冲儿想你,你在哪啊?!”

郑亥极搂着子冲,动情地说道:“冲儿别哭,你爷爷在天上会听到的。今天,师叔只能和你说这第一件事,另外两件事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也是你爷爷特别强调的。”见张子冲点头遵命了,郑亥极又说道:“冲儿,我们天师教的历代天师是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传叔不传外,你爷爷就是三十代天师张继先的亲叔叔。而历代天师座下都有十二大弟子,最早追溯到第四代天师张盛,他收的十二大弟子就是我和你三位师伯、另外八位师叔的先祖,我们这十二家代代都是天师的家臣,如果有忤逆叛教的,其他十一家共杀之,所以从第四代天师到你义父这一代,我们代代都没有有辱师门的事情发生,你师叔我就是我们郑家第二十八代嫡长子。历代天师的女儿都不嫁给家臣,而是与江湖各大派联姻,你爷爷看我与你姑姑青梅竹马,更为了我能严守秘密,细心呵护于你,所以就破例把你守晴姑姑赐给我为婚。”

张子冲做梦也不会想到还会有这么多经历,没想到爷爷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破了教规,为自己的成长呕心沥血,周密安排。张子冲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辜负爷爷的殷切希望。

郑亥极没有注意张子冲的思想变化,继续说道:“九天神丹乃天下至宝,我听你爷爷说过,普通人用了可以起死回生,百毒不侵,整身童男的用了还可以使内力增长一倍,不足之处就是,因为他是至阳之物提炼,所以女人无法使用,并且凡是已经人事的男人用了内力丝毫不会增长,只能是起死回生、百毒不侵而已。冲儿,咱俩现在就下水把两件宝物取出来,然后再告诉你义父。”

“师叔,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俩一起下水,我去把锦鳞蚺引出来,然后您再去取紫叶黄金莲,等您把紫叶黄金莲放到岸上,然后您再回来,咱爷俩合力擒住锦鳞蚺?”

“不行,锦鳞蚺我去引,你去取紫叶黄金莲,别看你这几年功夫飞速提升,但是你临阵经验和水下功夫还远不如师叔我。因为紫叶黄金莲是锦鳞蚺的克星,所以锦鳞蚺每天午夜子时都要呵出毒气对黄金莲的花,毒气都是在子时产生,然后一次呵完,天天如此,如果咱俩子时来抓锦鳞蚺,那咱爷俩就惨了。你去取紫叶黄金莲的时候一定注意要拔根而起,手中攥住花根就行,不要碰花。”说着,从都囊里拿出自己的暗器——天蚕丝,递给张子冲说:“你把天蚕丝散放在洞**,等咱俩斗锦鳞蚺时,它抵不过肯定要回洞穴,只要刮上天蚕丝,它就肯定跑不掉,咱们拉着天蚕丝就能把它拖到岸上。怎么,师叔的话你敢不听了吗?”

“师叔,我……”

“你不用担心,没这把握你爷爷当初就不会把这任务交给我了。”

张子冲看拗不过小师叔,就只好点头照办,嘴里还是关切的说:“师叔,那您可要格外小心啊!!”

“放心吧。”郑亥极笑着说道。

爷俩收拾停当,每人手持一把长剑,张子冲左手拿着天蚕丝,爷俩脚尖用力,“嗖、嗖、嗙、嗙”,两道弧形纵身入水,郑亥极在前,张子冲在后,俩人分两侧向洞口游去,游到切近。可能是锦鳞蚺嗅觉闻到了人的味道,张着血盆大口从洞穴中探出头来,池水一阵浪涛翻滚,锦鳞蚺猛然向最近的郑亥极扑去,郑亥极挥手朝着锦鳞蚺的上腭就是一剑,然后翻身就跃出一个筋斗,宝剑虽然没有刺破,但估计锦鳞蚺应该是很痛,“嗷”的一声闷吼,直追郑亥极而去。借着这个空隙,张子冲连忙把天蚕丝布于洞**,留下一端扯远系在一块探出的岩石上,而后回身伸手攥住紫叶黄金莲的根茎,连根拔起,然后快速游向池岸,放至岸上后,随即又纵身入水,见师叔还在和锦鳞蚺搏斗,池水如油锅沸腾一般,张子冲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师叔无恙,急忙挥剑双斗锦鳞蚺。看来这条锦鳞蚺真是具有灵性的,敌不过二人则回身狂游进洞,叔侄二人在后猛追,就在锦鳞蚺头部进洞的一瞬间,猛然就见锦鳞蚺尖细的尾巴在水中上下翻飞,打起一道道水柱,水中的植物被抽得粉碎,一片片碎枝叶飘落水底,又被卷上来,直在水中飞舞。叔侄二人对视一眼,知道锦鳞蚺的两前足和鳞片被天蚕丝刮住了。张子冲连忙快速游到岩石附近,解下天蚕丝,俩人拽着天蚕丝的一端使劲游向岸边,锦鳞蚺却使劲往后窜,畜生就是畜生,锦鳞蚺越往后窜,天蚕丝就越紧,俩人拼命游到岸上后,把天蚕丝的一端绑在一棵腰粗的树上,然后坐在岸边喘起了粗气。锦鳞蚺还是在继续挣扎,把一棵大树拽得摇摇晃晃,险些折断。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锦鳞蚺终于不动了,叔侄俩哈哈大笑,从树上解下天蚕丝,拉着锦鳞蚺上了池岸,锦鳞蚺乖乖的慢爬上岸。

爷俩找出绳索,按住锦鳞蚺,用绳索十字插花捆住锦鳞蚺两前足,绳索一端系在距离天池更远的一棵树上,卸下天蚕丝,又捡回紫叶黄金莲。这才认认真真的端详这条锦鳞蚺。原来,这条锦鳞蚺能有一丈来长,全身鳞片闪光,头如笸箩般大,满嘴利齿,两前足粗如树干,**两侧尚存后脚退化之迹,身体前粗后细,尾部更是细得如同钢针,郑亥极知道据《山海经》和《鬼吹灯》上讲其尾部可穿百枚铜钱,锦鳞蚺能绞杀人畜吞而食之。古书中记载蚺类一般生在密林深处,而在水下生存的更是亘古难寻。

郑亥极交代张子冲看好锦鳞蚺,自己则拿着紫叶黄金莲下山去找大哥张守真,不出片刻,张守真和郑亥极一前一后兴冲冲的向叠云峰上奔来,尚有百余步远,张守真那浑厚的声音就传到了耳畔:“冲儿,好孩子,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话到人也即刻就到:“冲儿,你郑师叔都告诉我了,三十代的天师,一千多年啊,就在找这两样东西,没想到就在咱们叠云峰上,更没想到冲儿你能建此奇功啊。”一句话说得张子冲一下子脸红到耳根:“不不不,义父,主要是师叔的功劳,我做师叔的帮手才捉到锦鳞蚺的。”

张守真对张子冲的这种态度很是满意,但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凝视锦鳞蚺片刻,突然立掌于胸前,俯下身去使一掌单掌开碑,只听啪的一声,把锦鳞蚺的头骨击裂,锦鳞蚺尾巴在地上抽打几下,气绝身亡,张守真分开锦鳞蚺头骨,从里面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然后笑着对二人说:“亥极、冲儿,你们看,这就是江湖上千百年传诵的‘分水宝珠’,无论是大江大海,有这个宝珠可以使周围一片光明,而且水中无论什么怪兽,都会对它俯首贴耳、服服帖帖的,在水中还能解百毒,就是万两黄金也是换不来的,冲儿,这个宝珠为父要拿去修饰处理一下,将来就送给你贴身使用。还有,锦鳞蚺的尾部也是至宝,名曰‘如意钩’,为父要给你用玄铁穿成一把锦鳞如意锥,各种盔甲、盾牌都挡不住它啊。鳞片呢,能制成护身软甲,这些宝贝将来都是你的,我就用锦鳞蚺的肉炼丹,哈哈哈。”

张子冲真是从内心感谢义父对自己的眷顾,连忙跪下来给义父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多谢义父。”张守真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冲儿,你芊芷妹妹今天刚从岭南学艺归来,本来她嚷着非要上山来看你,考虑你今天斗锦鳞蚺很累,就让她明天上午再来看你。我得回去啦,得研究炼丹的事情了,走,亥极,咱们下山。”说罢拎起死去的锦鳞蚺,和郑亥极大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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