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郁闷的往回走,觉得这个恶作剧实在无聊透顶。
回到班级时,一个女生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纸,笑盈盈的讲:“最后,亲爱的阿扬,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署名…………”那个女孩合上信件,目光锁着阿秋,嘴角喊着讥讽的笑轻声念道:“署名……夏。”
“夏知秋,你也太不要脸了!”女生念完信,嫌弃的丢在一旁,双手捂着脸,眼睛却透过手指的细缝,观察大家的反应。
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大家对于公开谈论性这个敏感话题,都是惟恐避之的,众人听到最后一句,女生埋了头,害臊的红了耳根,不少男生却起了哄,口哨吹的响。
“你简直太坏了,怎么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阿秋夺过信件紧紧攥在手里。
“呦,兴(一声)自己做不兴别人说啊?****还要立牌坊了?”
“只有****看见所有人都是****,你……不知道吗?”阿秋看着她,温和开口。
“你!”女生涨红了脸,却依然不依不饶,“这个是你写的吧?对吧?”
阿秋低了头,看看手里粉色信件,良久,抬起头,轻应。
“那就是了,只有****才写这种东西!”女生有些得意。
人声窸窸窣窣的,女生小声讨论——不嫌臊,还敢承认。男生议论纷纷——看着不像啊?
像不像的谁又能拿的准?
阿秋不想再纠结下去,索性折起了信,回到座位。
“这信,我没收了?!”
阿秋反应过来时,手里的信已成两半。
“你想怎么样?”阿秋看着面前得意的女生,开口。
“我?当然——”女生瞟一眼门口,快步走向前把手里的信递给熙扬,拖着长长的语调,“宫宁熙扬,你看,夏知秋给别人的情书,好肉麻哦!”她故意省略掉了信的男主角。
他是认得我的字的——阿秋想着。
“写给别人的?我刚才听见,明明是写给我的呀,难道是我听错了?”熙扬看完那半封不全的信,偏着头,看着女生,疑惑的开口。
“怎么会啊!你肯定听错了。”女生讪讪开口。
“没有呀,你看这个字,明明是个残缺的扬。”男孩指着字,拿给身旁的人看,较真起来。男孩身边的人,哪管那字是不是扬字,只管凑近了脸,一睹那信的真容。
这样子下去,不知道要多少人,去看那封信了。想到这里,阿秋转过身,一股脑破罐子破摔的说。
就是写给你的。这里还有半封你要不要?”
话音刚落,教室里,起此彼伏的尖叫和口哨声。
“哦?”熙扬眉毛一挑,嘴角揶揄着浅笑,“要的,要的,你给我的,我要的。”
“你要不要我跟我回办公室?”
突然高出八度的女音,众人消了声。鸦雀无声。
“宫宁熙扬,夏知秋,给我来办公室。”班主任的眼神像装了消音器的枪一样,眼神所过之处,不死即伤,半响,她缓缓的说:“其他人,给我上自习。”
声音缓缓的,是因为极力忍耐着,可怕的情绪。
唉,那一日,那一幕,若不是突然出现的班主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阿秋想,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连流言蜚语和……受批评都是一种……。
“啪”一声,玻璃水杯砸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受到了惊吓,飞了出来,落在班主任的手上。烧开的水,有点烫。
“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到什么程度了?”班主任甩甩手,眉头皱的更深。
这怎么说。谁又会说实话。就算说了实话,谁又信?
熙扬两眼看着地面,打算抗拒从严。阿秋看看桌子上的那半封信,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一个复杂又狗血的故事。
良久。
夏知秋,我一直觉的你是一个勤奋努力的孩子,你一直脚已经踏进大学了。”班主任的小眼睛瞟一眼熙扬,接着说:“不要自毁前程。”
“好了,回去吧。”班主任把那半封信揉成团扔进了纸篓里,摆摆手,不想深究。
深呼一口气,阿秋和熙扬齐转了身。
“让你走了?回来。”
熙扬站定了身,一脸哀愁。
阿秋关门时,瞥见班主任拿出一根教学用的木质圆规。有棱有角的四方柱子,打人很疼。
“去,把门关上。”
男孩缓缓走过来,冲着门缝,摇摇头。云淡风轻。
门被轻轻关上。
门外人,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