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掩着的门打开了,一个身影闪进来。
“赵公公,二十皇子来看你了。。”
床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瘦削的人,闭着眼睛,鱼恩小心的过来,站在床边,小声的说道。赵秦微微的睁开眼,虚弱的说道:“让他进来吧,你出去候着,记住,在我们说话期间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是。”鱼恩小心翼翼的退出了。
父亲和张岱进来了,鱼恩把门关上。父亲和张岱急切的走到赵秦前面,赵秦挣扎着做了起来,父亲摆摆手,走过去,坐在床边,替他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赵秦靠着枕头,依然轻轻的咳嗽着,张岱端过桌子上的那一碗药,递给父亲,父亲细心的拿起勺子,喂给赵秦,赵秦勉强的喝了一口,父亲把碗放下,赵秦慢慢的喘息着。
“赵公公,我十二哥一案牵连到你了,我这心里着实愧疚的很。”
张岱搬过来两把凳子,父亲起身坐下,张岱也坐下,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赵秦一摆手,“皇子太客气了,这件事是我们落了下风。我们已经输了一局了。”
张岱说道:“大人,齐敏大人已经被降职,王吉也被判秋后问斩,这件事情我们得想想办法才好。”
父亲皱着眉头,赵秦忽然问,“郭仪带领黑冰台去秦州去找十二皇子的舅舅宇文景的事情,有谁知道?”
父亲和张岱相互看了一眼,张岱说道,“赵公公,此事我们安排的十分周密,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旁人绝不可能知道,我也是建议郭仪化妆出城,绕道清水镇出发的。”
赵秦沉思了下,问张岱,“那个徐荫,去杭地有几天了?“
父亲想了一下,“有五六天了吧,对了,赵公公,你为什么要我去让他去杭地找林之越呢?为什么还要我嘱咐他一定要细细查访杭地的好茶并且一定要带回几十斤的好茶呢?”
赵秦微微一笑,“前朝诗人曾写过一句诗词,‘日日花间常病酒’,你听说过么?”
“嗯嗯,”父亲毕竟喜欢词赋,“这句写的很好啊。”
赵秦微笑着说道,“那你听说过有人‘日日常病茶’么?”
“‘病茶’?”父亲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也太离谱了吧?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赵秦不再笑了,他盯着父亲,压低声音,“我自由我的用意。杭地知府林之越,是一员为政的干吏,大事从不误国,小事从不误民,皇子殿下,我在为你细细的搜罗人才啊。”
父亲十分动容,正准备说话,张岱突然问道,“赵公公,你这病,多长时间了?”
赵秦很吃惊,“有一段时间了吧?我记得刚开始只是咳嗽,气喘,后来就愈发严重了,唉,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就是多灾多病的。。”
张岱想了想,“赵公公,听说你是岭南人,早上特别喜欢喝一种米粥,是用岭南特产的粳米加上西山玉泉山的山泉水烹煮?“
赵秦愣了一下,“是啊,这有什么不对么?”
张岱阴郁着说道,“赵公公,你不觉得,你这个病和郭仪大人发现的那个投毒案有点相像么?”
父亲一惊,“张岱,你说什么?”
张岱接着说道,“大人,我不确定,但是我隐隐约约的觉察到,赵公公的病症,大非寻常,我们要仔细了。”
赵秦默不作声了,他挣扎着起来,披上一件衣服,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张纸,拿过笔,蘸墨,写了两个字,拿过来,父亲和张岱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父亲低声说,“”看来我们都要小心了。形式,是愈发的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