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驹瞪大了眼睛，与程振辉对视着，问道：“那天晚上，黄小泽和杨未央目击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逛公园。那个女孩，她是谁？”
程振辉想了想，说道：“她叫白小洁。她就是失踪一年多的那个医大女生——白小洁。”
马龙驹听到“白小洁”这个名字，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大脑，这些年来和白小洁在一起的点滴片断，在一瞬间如同爆炸一样，全部闪现出来了……
“她现在在哪里？”马龙驹用颤抖的声音追问道。
程振辉面无表情，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马警官，我告诉你，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呀。”
马龙驹立刻就猜到了最可怕的结果，他说：“难道她已经死了？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你说吧，我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
程振辉狠狠地说：“比死更坏的结果，就是生不如死。”
黄小泽又忍耐不住了，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啪啪地拍着桌子，喊道：“你小子，装什么？快点说呀，别卖关子了！”
程振辉哈哈大笑，说道：“好吧，我就先告诉你结果好了。正如你想象的那样，她已经死了。”
马龙驹终于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话，感到眼前一黑，悲痛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好久说不出话来。
黄小泽也是一惊，心里替马龙驹惋惜，看他不说话了，于是接着审问。
黄小泽说道：“罪犯程振辉！我再向你核实一下，那个白小洁是不是医大护士专科的女生？曾经是马龙驹的女朋友。”
程振辉点点头，说道：“应该没错，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说的。虽然在一个学校，但是不在一个院系，所以我以前并不认识她。”
黄小泽追问道：“杨未央和你也不在一个院系，你又是怎么认识的？”
“你管得着吗？那是我们私人的事好吗？”
他们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
这时，马龙驹回过神来，问道：“白小洁是怎么死的？还有一个人，黄野楼教授，他现在的下落你知道吗？”
一提到黄教授，程振辉的脸上泛起了复杂的表情，他缓缓地说道：“我不想说。我再想告诉你，黄教授也死了。”
“他也死了？是怎么死的？你可有证据吗？尸体在哪里？”
程振辉说：“是的，他确实是死了。我现在手头没有证据，不过，他就是我杀的！”
听到程振辉招认了杀人的犯罪事实，马龙驹又问：“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把你杀害白小洁和黄教授的犯罪经过详细地讲述一下吧。”
程振辉把脖子一扬，哼了一声，说道：“你那个白小洁，她不是我杀的。你不要诬陷好人。”
黄小泽气乎乎地说：“你才不是好人呢！”
“小泽，你不要插话，让他说下去。”马龙驹制止了黄小泽。
“说起来还有点复杂，也许你们不会相信的。所以，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了。我觉得回忆起那些事对我来说很痛苦。”程振辉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她是谁杀的？”马龙驹问道。
“讲的口干舌燥的，有口香糖吗？给我拿两块来。”程振辉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
黄小泽说：“你别耍大牌，你算什么东西呀，快点如实说来，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说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纂紧了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马龙驹对黄小泽说：“你别这样。有口香糖吗？给他拿几块。”
黄小泽不情愿地说：“有。”
说着，他拿出了背包，拉开拉链，掏了几下，却没掏到。只好哗啦一声，往桌子上一倒，倒出来好多零碎东西。有手电筒、零钱包、卡包、一本小说、一小包面巾纸和一瓶木糖醇口香糖，居然还有几个小包装的***。
程振辉看到了，笑着说道：“你小子，真有意思，还随身携带***啊。”
黄小泽自豪地说：“是啊，那是我和杨未央***时候用的呀。”
程振辉冷冷地说：“哦，我们和她***时候根本就不用那玩意！”
黄小泽被他顶的没了词。
“口香糖，给我口香糖。”程振辉嚷嚷道。
“给你！给你！”黄小泽气呼呼地把口香糖的瓶子扔到了程振辉前面的小桌子上。
程振辉伸出了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拿到了口香糖的瓶子，打开瓶盖，把口香糖一下子全倒在手里了。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细长白皙。
黄小泽说：“你干吗呀？脏不脏啊？你都用手抓完了我还怎么吃啊？”
程振辉从手心里拣出两粒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又把剩下的全都倒回了瓶子里。给黄小泽扔了回去，冷笑着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黄小泽心想，医大的学生也能说出种句话来。
他慢吞吞地把口香糖和桌上那些零碎又装回了背包里。
马龙驹又问道：“校庆活动第一天晚上，化妆舞会上出现了一个乌鸦嘴的怪人，是你吗？”
程振辉这次很痛快地承认了，“是我，我就是想杀了杨未央，然后再自杀。可惜杀错人了。”
“你那天晚上在那桌子上所有的食品和饮料里都下了剧毒，只是为了杀一个杨未央，你的心也太狠了吧！”马龙驹说道。
程振辉说：“杀死一个人是死刑，多杀几个也一样是死刑。当时，为了达到目的，也没想那么多。”
“******是从哪弄来的？”马龙驹继续追问。
“从黄教授的实验室里。”
“他的住所在哪？”
程振辉不耐烦了，他拒绝回答，说道：“你们自己找啊，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我现在累了，要休息了。改天再说好吗？”
“不行！你今天必须把问题都交待清楚，现在你是罪犯，是我们审讯你！”黄小泽喊道。
马龙驹冷静地说：“程振辉，既然你今天不想再说了，那就先到这里吧。”
程振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白小洁临死前，给你写了一封信。”
马龙驹兴奋地问：“她是哪天写的信？信在哪里？”
程振辉说：“你一直在审问我，可你是真正的马龙驹吗？”
“是的，给你看看我的警察证！”说着，马龙驹掏出了警察证给程振辉看。
程振辉点了点头说：“就是那天，黄小泽看到我和她俩在公园里的那天白天寄出的。她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就把信寄到了省警察学校。也许她认为学校收到了信会帮助送给你吧。”
“好，我现在就去找那封信。如果你提供的线索对破案有帮助，我们也会争取给你宽大处理的。”马龙驹匆匆地收拾了记录本，站了起来。
马龙驹和黄小泽走出了审讯室，程振辉继续关押。
马龙驹立即开着警车去省警校找那封信，顺路带着黄小泽回去。
他打开了警灯，飞快地行驶着。
在路上，马龙驹对黄小泽说：“这个案子很复杂，你今后就不要参与了。也不要对同学说今天审讯的事和一切有关的事。学校那边问到你，你就说是私斗。你如果有时间，就多陪陪杨未央吧，看看还能不能挽回她的心了。另外，有什么线索立即告诉我！”
黄小泽无奈地说：“我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了啊。”
很快地开到了警校的门口。马龙驹下了车，直奔传达室，去找白小洁写给他的那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