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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半牙

叶小枫和老人一直打坐了两个小时,吐出一口浊气,又站起来打了一趟太极拳。老人笑着对他说道:“嗯,不错,你的拳法已经渐渐入境了,只有坚持下去,必能有所领悟,打出自己的风格。”

叶小枫笑笑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还是武爷爷您教得好。”

“哈哈哈,嗯,不过你要记住,习武重在一个坚持,无论我在不在,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武爷爷笑着说道。

“嗯,我会的!”叶小枫重重的点了点头,“咦,武爷爷您要走?”

“我教你多长时间了?”武爷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叶小枫一句。

“嗯,四年零八个月。”叶小枫答道。

“快五年了啊。”武爷爷一句话,把叶小枫的思想拉回了四年多以前的那一天。

······

“小娃子,你来了。”老人停下手中的拳势,看向了面前的叶小枫。只见叶小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憔悴,与一星期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这是怎么了?”老人问道。

“丢了,丢了······”叶小枫喃喃的说道,“小半牙,何叔叔一家,都不见了······”

“来来来,坐下,慢慢说。”老人拉着叶小枫的手,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到这里,叶小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老人的劝解下,好歹平静了下来,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叶小枫有个发小的小姑娘叫何瑾,也就是上次来找叶小枫的那个小女孩,因为小时候摔跤跌断了半颗门牙,所以外号就叫“小半牙”。何家自叶小枫小学二年级那年就搬到叶小枫家旁边住,两家就成了邻居。而“小半牙”因为与叶小枫同岁,又同上一个年级,就成了好朋友。叶小枫的父母在他四年级那年就去了南方打工,因为工作忙,就把叶小枫托付给了何家照顾,每年只把固定的钱打给何叔叔。何叔叔名叫何念,因为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就也把叶小枫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对叶小枫很是照顾。就在四天前,也就是叶小枫遇到白发老人三天以后,叶小枫早起去叫小半牙一起去上学,却发现和叔叔家里根本没人。叶小枫等了半天只得一个人闷闷得来到学校,小半牙的东西原封未动,人却不在。老师也很纳闷,找叶小枫了解情况,叶小枫也不知道,往何家打电话也不通。一直等了一天,学校联合附近居委会才报了警,没想到,警察来了,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最后只得按失踪人员处理。

叶小枫得知后人全傻了,爸妈又不在身边,打电话又打不通,只是混混噩噩的乱走,没想到又走到小公园里,见到有一面之缘的慈祥白发老人,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完叶小枫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叙述之后,白发老人略一沉吟,手在袖子里掐算一番,随即哈哈一笑,道:“小娃娃,不要哭恼了,你说的那个女娃一家,现在好好的呢,还有了一份大机缘,况且,你和他们缘分未尽,早晚还有相见的一天啊,不过,你们再相见的时候他们恐怕会有一难,你可想帮助他们?”

听到老人的话,叶小枫慢慢平静下来,“老爷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啊?”

老人微微一笑,说:“因为我能掐会算啊,这天下还没有什么能瞒过我呢!”

叶小枫虽然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但老人的语气里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与睥睨天下的豪气。叶小枫看着老人良久,点点头,说道:“老爷爷,我相信你!”

老人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相信我,不怕我是骗子了?”

“不怕!”叶小枫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老爷爷您很亲切。”

老人笑着点点头,说:“小娃娃,你可愿意与我学艺?”

叶小枫点点头,学着电视中那样,庄重的鞠了一躬,拱手道:“见过师傅。”

老人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要当你师傅。”看着叶小枫疑惑不解的表情,又接着说道:“我只是教你一些东西,并不当你师傅,这不冲突啊。我姓武,你叫我一声‘武爷爷’就可以了。”

叶小枫感到很迷糊,老人又笑笑说:“理解不了就顺其自然吧。”

叶小枫木然的点点头,老人却收起笑容,说:“习武最重坚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寒暑不辍,如若没有这份毅力,你还是不要学了。”

叶小枫点头坚定的说道:“我能!”

老人点点头,说:“习武最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你若心中执念太重,就可能走火入魔,甚至遁入魔道!你可能心清气定,不急不躁?”

叶小枫一愣,心想:这个却有些难了,我想学些本事就是听说小半牙一家有难,时间不等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急怎么行呢,算了我先答应了,慢慢看吧。于是点头说道:“嗯,我行!”

老人看他犹豫,心中便已了然,却也不点破,说道:“嗯,答应就好,今天就先算了,从明天开始每天凌晨四点到这里来找我。”

“凌晨四点?!”叶小枫惊叫道,“那么早!”

“早?凌晨四点到六点,是一天中天地灵气最旺盛的时候,也就是练气最佳的时间点,你若嫌早,就不用来了。”老人淡淡的说道。

“不不不,武爷爷,我一定来!”叶小枫的话,掷地有声。

从第二天起,叶小枫每天四点准时到公园,与老人一起打坐两个小时,随后在学一个小时的拳法。中间也累过,伤过,却没想过放弃,只为了心中那个念想,一直坚持下来。这一坚持就是近五年······

······

“儿女在别的城市,老是担心我,想把我接过去住,我也有些想我的小孙子了。”武爷爷一句话,又把叶小枫拉回了现实,叶小枫看向武爷爷,看着他满头的银发,虽然看上去身形一如四年前一般硬朗矫健,却也中就挡不住岁月的冲刷,脸上的沟壑似乎又深了几分。

叶小枫轻轻的点点头,又想起四年前那几乎阴错阳差的跟随武爷爷学艺,那狗血得犹如三流玄幻小说开头般的相遇,换成今天的自己,是铁定不会相信这个神棍般的老头了。但这四年多以来,自己的身体强壮了,小病小伤也少了,和别人打架甚至一个能挑五六个。自何叔叔一家离奇失踪之后,武爷爷就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武爷爷也如自己的亲爷爷一般,处处关心照顾着自己,四年多了,武爷爷突然要离开,突然的有些不舍。但是,武爷爷是要去和家人团聚,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想到这里,叶小枫说道:“武爷爷,感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祝您早日和家人团聚!”说完郑重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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