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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辣辣的毕业季 上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又充实,考研的忙着做毕业设计、复习,找工作的忙着做毕业设计、找工作,等到将近大四上学期末,大部分学生毕业设计的实验基本都已经完成,速度快的同学连论文都写好了,大家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找工作中。一场招聘会一场招聘会地跑,每班考研的比例并不高,不到十分之二。

大雪从大一开始就在准备着考研的,也不负众望考上她心仪的专业,在北方的一所高校,终于可以实现她堆雪人的梦想。而苏莫辰则忙着找工作,在不忙的傍晚,苏莫辰会约大雪去跑步,每次宿舍的几个女孩都打趣她又跟帅哥去约会,这份暧昧期委实长了点,都快四年了。

叶青从那次农庄露营后,竟然跟林依轩分手了,理由是林依轩觉得拍拖太浪费时间,他要专心复习。叶青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本来也是因为林依轩才去考的研,又实在放不下他,即使林依轩不再见她,她还是继续复习,只希望可以跟他考同个学校,可以重新跟他在一起。只是天不如人愿,叶青倒是考上他们原本要共同报考的专业,但林依轩却落榜了。也只能投入找工作的大军了,只是放不下林依轩的叶青,却也跟着林依轩到处跑招聘会,他投哪,她也投那。林依轩跟顾心然说,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不知道拿什么还叶青,可是他不愿叶青放弃读研。

宿舍的人都说叶青傻,一直劝她去读研,别找工作了,她却说,“反正还没开学,面试她会去,招聘会她也会去,说不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又能跟林依轩在一起呢。”

顾心然想想,其实她何尝不傻,也是从农庄回来后,她和韩子渊一直都藕断丝连,生日那天,他风尘仆仆跑到她面前,说为了给她找这条项链,他跑了一天,终于给他找到他满意的礼物。树状紫晶吊坠,在灯光下闪着亮光,她很喜欢,也很感动。只要他愿意为她,只是为她,哪怕一件小小的事,她都感动。他有时表现得像男朋友,比如她去找他时,他总会给她带她喜欢的小零食,带她在大学城兜风,在她找工作受挫时给她肩膀,逗她笑。但大部分时间,在她不主动找他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像普通同学,他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里。毕业论文他早早就完成了,却迟迟不找工作,一直在游戏世界里沉沦。

顾心然摸不着韩子渊的想法,也不知他的去留,她不知他要去哪座城市,又是否回家,毕竟,他的家乡Z市也是座发展不错的城市。于是她投简历也有意识投Z市,并且真有一家企业让她去面试。因为第一次去Z市,面试时间也不好把握,得在那住一晚,韩子渊听到后并未说什么,只是说路上小心。顾心然带着情愫来到韩子渊成长的城市,走过他来时的路,找到他说的咖啡店,品味着他说的流年。

面试过程非常顺利,竟当面拍板,让她毕业后直接过来上班,来前打个电话就可以。

顾心然想,难道是冥冥之中,她和韩子渊注定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吗?离回去的时间尚早,她想起韩子渊说起蹦极的感受,突然也很想试试,只是从山上往下跳的那种她实在没勇气尝试,于是选择了从高处跳落的那种,在半空时,她的手离开了一直抓着的绳子,她吓了一跳,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当然,保护措施做得很好,她并没有怎样,只是心跳加速罢了。

回去的车跑在沿着海边的公路上,她坐着的位置,视觉上,海平面正好在她嘴边,似乎海平线被她一口一口吃下,她不知道为何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回到宿舍,叶青说她今天和林依轩他们去N市一家日资模具公司面试了,而韩子渊也去了。

顾心然有点懵,韩子渊这是闹哪样?不是一直没找工作吗?换完衣服,她去宿舍找他。

韩子渊也刚回来的样子,见顾心然过来,对她灿烂一笑:“小花,面试怎样?Z市漂亮吧?看把我养得这么玉树临风,就知道是不错的城市吧?”

每次见到韩子渊的笑容,顾心然就生不起气,他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眼睛里也满满的笑意,以致于多年后,顾心然忆起韩子渊时,脑海里就总是他的笑脸。“怎么跑去N市面试了?”

“你不是一直要我找工作吗?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好不容易脱离我妈的魔爪,我可不能自投罗网,能逍遥几年是几年。”

“可你之前也没说啊?那我去Z市干吗?”

“你也没问啊,再说,小花,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到你的选择。任何时候,爱情都不该是你考虑工作的首要原因。”

听到这,顾心然气呼呼的走了,什么狗屁理论。她真的理解不了这样的爱情观,就像有时跟妈妈聊天时,说起外面世界情侣间的分分合合,妈妈惊讶的说,做人怎么能这么没“仁义”?在他们的观念中,爱情之外是“仁义”。之前在杨谰博客里读到一篇文章-《有一种爱情之外的力量》,她说,一个人是一个世界,两个人是两个世界。不论婚姻是否跨国,把这两个世界融合在一起都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这时候,仅仅有爱情就不足够了——据说,它的第一次燃烧只有8个月而已。婚姻需要爱情之外的另一种纽带,最强韧的一种不是孩子,不是金钱,而是关于精神的共同成长,那是一种伙伴的关系。在最无助和软弱时候,在最沮丧和落魄的时候,有他(她)托起你的下巴,扳直你的脊梁,命令你坚强,并陪伴你左右,共同承受命运。那时候,你们之间的感情除了爱,还有肝胆相照的义气,不离不弃的默契,以及铭心刻骨的恩情。顾心然想,母亲讲的“仁义”也许正是这种关于精神的共同成长,与命运的共同承担吧。所以,她一开始就是奔着结婚谈的恋爱啊,在她的心里,爱情之外的延续就是婚姻,她所接受的爱情观念只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后面的是婚姻里的共同成长,难道她的观念太落后了?

在饭堂遇到大雪,大雪说:“这也正常,男女朋友毕竟不是夫妻,就是夫妻,一方为了另一方的事业而选择的工作,到时有什么事也会拿出来说,心里的梗就存在了。虽然我和苏莫辰极少谈到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但有次他说,他至少要到35岁才结婚,他不想太早有牵绊而影响到他的事业。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要照顾到他和哥哥,不想离家太远而错失很多机会,他不想他自己也有遗憾。他很推崇《血色浪漫》里钟跃民式的爱情。”

“好吧,或许是我的爱情观太落后了,难道不是相爱就该努力在一起吗?”

“话是没错,但首先得养活自己啊,面包都没有,谈何爱情?别想那么多,好好考虑去哪吧,你手上不是都有五六个Offer吗?”

“是啊,职位五花八门,大体有商务类的和技术类的。××交易所是国有企业,但才开始,国内做这一块的很少,不知道该模式是否行得通,韩子渊说挺适合我的,可以去试试,但这家公司在本市,我不知道韩子渊最终会去哪个城市?……”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已陷入考虑韩子渊的定向思维,但她下意识的就是想和韩子渊待在同一座城市。就像杜薇和陈梓楠,他们都早早地定下了工作的地方,两个人都留在本市,现在已经开始实习了。只是那天叶青开玩笑问杜薇:“都拍拖那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啊?陈梓楠不是一直在等着你们毕业后就结婚吗?听说他们家自己有公司的,一毕业就结婚应该也没问题吧?”

“齐大非偶!这是我妈妈说的,虽然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可是他们家里越来越反对我们在一起的。他本来考上的是北方的高校,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才来的G市,现在他家里要送他出国,他死活不肯,硬是留在G市,幸好他现在是在一家世界500强公司实习,他跟他家里人说,他在学习人家先进的管理方式,这样以后他才可以回去管理好自己家的公司,所以他家里勉强同意他留下来。他妈都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我影响到他儿子事业的不满,觉得我不为她儿子着想,其实我知道她很克制了,如果不是顾及到那么多年老邻居,加上原来和我爸妈是同事,估计都翻脸了。可是我要怎么说,太多事情我都是后面才知道的,陈梓楠做了那么多,我不敢苛责他,他都是为了我。”杜薇无奈道。

大家没想到平时在他们心目中的模范情侣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听杜薇说过,他们两家父母原来都是同一个单位的,一同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后来陈梓楠的爸爸下海经商,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也搬到别墅去,但这些,并没有影响陈梓楠对杜薇的感情。

其实很多人是迷茫的,不管是感情还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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