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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大义与杀意

龙宝宝曾经和白泽说过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起初白泽还不了解。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明白了,就是在玄冰圣君这平淡到极点的叙述中,白泽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肮脏。

在这个世界木痕玺他们绝对算得上霸主,这一点他们也很清楚,从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谦卑,也被他们给揉进了风中,消散不见。

留守在这里不是要统治这些人类,而是要休养生息,可随着时间的流转,权力一点点侵蚀了他们的内心。他们不想离开这里,玄冰圣君也不知道血魔尸尊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总之他们把他放了进来。

玄冰圣君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开口,而是愣愣地看着远方。安陌涵紧闭着嘴唇,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知道了这个肮脏的事实。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很肮脏,就像是被困养在笼子中的野兽,已经失去了自己爪牙,他们不是想着要逃离这里,而是想尽办法来装饰自己的笼子……

白泽能够感觉到安陌涵内心的波澜壮阔,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希望可以让她安定下来。

玄冰圣君像是发现了这一幕,转过头看了一眼安陌涵,转而又冲着白泽笑了笑。他看到了白泽手里握着的长剑,玄冰墨龙剑,那是有着和他一样名字的剑。

“你见过那条龙了?他还好吧?”玄冰圣君的身影开始下落,整个人依旧是坐在自己的石碑上,起初白泽还觉得这是玄冰圣君故意所为,可等到对方完全和自己平齐的时候,白泽才发现,玄冰圣君的身影正在慢慢融入帝王碑中。

像是发现了白泽的眼神,玄冰圣君爽朗一笑,冲着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

白泽哪里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等到玄冰圣君完全融入帝王碑的时候,恐怕就是他彻底消失的时候。

白泽将玄冰墨龙剑举起,送到了玄冰圣君面前,脸上带着悲伤,眉头几乎要撞在一起。

“晚辈的确见过神龙大人,还有幸得到了神龙大人赠剑,圣君大人放心,来日晚辈定当手举此剑,斩尽天下尸族,为我人族赢得一个朗朗乾坤!”

白泽说的很诚恳,这不是在敷衍玄冰圣君,他是的确打算这么做。四大圣君为了人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白泽能够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咆哮。

玄冰圣君接过长剑,用手摩挲着,听着白泽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在长剑上轻轻一弹,就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龙吟。玄冰圣君静静地听着这声龙吟传上苍穹,而后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这才将手中的长剑,递还给了白泽说道:“你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是天命之人,我能够在你身上感觉到大道的韵味,你是天道的选择,我只希望这人族的重担,不会将你压垮。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坏掉了,可他们终究是人族的一份子,我能够在你的眼中看到杀意,你动了杀心?”

玄冰圣君话音一转,细长的眼睛就看向了白泽,白泽和他的眼神一接触,顿时就觉得如同万丈惊雷从自己身上劈过,心中的杀意也在这一刻消散而去。

玄冰圣君没有说错,白泽的确有了杀意。他想不明白四大圣君为了人族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木痕玺他们怎么就能为了这微不足道的权力,不惜让天地葬暴露。在他的心里,这是恩将仇报的行为,他为玄冰圣君感到不值,也感到悲哀。

他很想将他们斩杀在剑下,让他们看看鲜血从自己的身上流出,会不会染红大地。生命从自己身上流逝,才会让他们懂得珍惜。

“你身上有大道的神韵,我能感觉出来,冥冥之中我能看到你身上背负的一切。你要记住你背负着的是这个世界,是所有的人族。如果就因为他们背叛了你,你就想要杀掉他们。那么你和尸族又有什么区别,你又何必救他们。这是你的宿命,从你一开始背负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是为了人族的大义,他们都是我们的一族,为了大义,抹杀掉自己内心的杀意吧!”

“大义?”白泽听得玄冰圣君一席话,冥冥之中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和玄冰圣君相差太远,不论是修为还是境界都相差太远。当下也只能点点头,总有一天他们想明白。

感觉到白泽心中的杀意褪去,玄冰圣君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安陌涵。

在白泽和玄冰圣君谈话的时候,安陌涵一直低着头,尤其是听到玄冰圣君被背叛的时候,她的头就低得更深。她的胸腔中也有无尽的热血,她只想为自己的族人赎罪。

“你不用自责,这件事和你无关,我只是希望在未来的一天,你能够替我牢牢锁住他内心的杀意,我知道你能做到。”玄冰圣君轻轻挥挥手,将安陌涵的额头抬起,让她能够看清自己。

白泽内心的杀意只是被抑制,并不是被抹杀,这个念头还盘旋在他的识海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杀意他也有,他也想过放弃,自己这样牺牲,换来得的确让自己感到心寒。他很希望白泽身边能有一人,能够牢牢锁住白泽的杀意,直到他能够看透的那一天。

安陌涵看了看白泽,发现对方正在冲自己苦笑,原本阴霾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噗嗤”一声就想要笑出来,可随即就想到自己现在处的情况,立马就止住了笑意,脸上升起一丝坚定的神情,转过头冲着玄冰圣君用力点了点头。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说道:“前辈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绝对会让自己成为他剑下的第一人!”

安陌涵话说得十分坚定,也十分地不容置疑。而白泽此时却和古商量了起来,他想要知道玄冰圣君和魔君一样,有没有可能让他存活下来,甚至说从新回到身体之中。

答案是绝对的,古几乎在白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这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单单就说玄冰圣君和魔君,他们两个有着本质的差别。玄冰圣君只是一缕残魂,这缕残魂是在死亡之后脱离出来的。而魔君的残魂也是从一开始就有意培养,而且还是他故意分离出来的。这就意味着玄冰圣君的残魂从一开始就是死亡的,没有生命的,等到能量耗尽的时候,自然会消散,他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

而且他的层次不是你能理解的,我只能告诉你,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复活他。”

古的话十分坚定,这让一直以为古是无所不能的白泽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将古给神化了,在他的认知中古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可如今他我有了无法完成的事情。白泽敏锐地抓住了古的话,立马就开口问道:“那我要不要从现在就分离一缕残魂?”

他想得很清楚,他既然可以复活魔君,到时候就一定会复活自己。可是没想到古又否定了白泽的话:“不用想了,分离残魂不仅成功几率极低,一不小心就会直接魂裂而死。而且如果要培养残魂,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说道这里仿佛知道了白泽要说什么,古立马又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一线生机。”

有古这句话白泽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古从哪里来的自信,但是白泽还是选择相信他。

玄冰圣君不知道什么看向了白泽,而直到白泽苏醒过来,才发现对方略含笑意的目光,这种目光很温和,但是却让白泽有一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他敏锐地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已经都被玄冰圣君给看透。

“前辈,我……”白泽立马开口,就像要解释,古的来历他答应过古,不会告诉任何人。万一到时候玄冰圣君向自己询问,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倒是玄冰圣君先一步打断了白泽的话,伸出手止住了他,而后这才带着笑意说道:“放心,我只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我也不会去问,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能不能护佑人族,你身上的大道神韵占了六层,而这个存在就占了剩下的四层。这是好事,我不会询问的你放心。”

到底是一代圣君,三言两句就让白泽走出了两难境地,十分感谢地冲玄冰圣君点点头,白泽就没有再说话。

“我最多还能再保留一年的时间,我希望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能够留在这里,你身上虽然有大道神韵,可是你却并没有完全理解,我希望你能够趁这最后的时间,能够好好理解一番。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已经是想要带她出去,这是好事情,我不会阻拦,以前不让这个世界的人出去,是因为他们无法自保。现在她对你的意义不凡,就让我最后再为你们做一点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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