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清欢的事情,我终于可以再回秀水村了。可我跟明河的事情,要怎样跟师傅开口啊。
师傅正在庭院中喝着酒,近日他喝酒越发频繁,师傅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一顿饭解决的而非要喝酒。
我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背了个包袱畏畏缩缩的凑在师傅跟前,“师傅,我这就走了,你莫要再喝酒了啊。”
师傅将手中的酒罐放下,“走吧。”
咦?师傅今日是怎么了?!
“师傅,你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告诉徒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师傅的青筋暴起,“初泽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唔,还是原来的师傅!
“那我走了哈师傅。”我摆着手。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我再回头的时候师傅已经不见了踪影。
呐,跑得还挺快。
回到秀水村的时候,小宁子和明河仍然是坐在庭院中,一人执笔作画,一人捧书喝茶。
我就像是出了远门的丈夫归家,满心都是那一眼见到妻子和孩儿的感动。
唔,画风好像不对。
算了不管了,我冲上前扑在明河的怀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明河揉了揉我的头发,“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小姨,你矜持一点好不好,这里还有个孩子呢!”
十四岁大的孩子个头已经远远超过我了,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大个的孩子啊!”说完他生气的拍开我的手,“你长得丑不准碰我!”
整整一天我腻在明河怀里,宁子的肚子叫了一遍又一遍,他眼巴巴的望着我,“小姨,天都黑了,叫叔叔该做饭了。”
看他委屈的样子,我抬头望着明河,撅着嘴巴说,“我饿了。”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放下手中的书,“我去做饭。”
小宁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表情痛苦得就差掉眼泪了。
正跟宁子在外斗着嘴,忽然厨房里传来哐当的声音,我匆忙往里跑着,进门便看见明河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水。
“明河!明河!”
“叔叔!!”
合力将他放在床上,他仍然是痛苦的神色,眼睛紧闭着,手紧攥着。我慌忙的去摸他的脉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我是大夫啊!怎么会这样!
我拍着他的胸口,“明河,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我才刚回来,你不能这样,你睁开眼看看我,告诉我你怎么了啊!”忍不住哭了起来,“宁子,快去叫大夫啊!”
大夫来了一个接着一个,都摇着头没有办法。叔叔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小姨已经在叔叔跟前守了几个日夜,叔叔仍然是无比痛苦的样子,全身滚烫着不断的沁着汗,却找不出任何病状,无从下手连药都不知道抓什么。小姨一下子憔悴了许多,想起我小时候生病发烧,她也是这样守着我的。
“小姨,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叔叔。”,小姨紧紧的攥着叔叔,“宁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叔叔有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没有,从来没有。”
忽然,小姨站了起来,“宁子你守着他不准任何人靠近!”
她疯了似的往外跑,“小姨你去哪儿!”
我以为我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桃林,却没想到只是几日便又回来了。
师傅正在庭院中独自下着棋,我跪在师傅跟前,“师傅,你救救他!”
师傅想要将我拉起来,我却纹丝不动,“你起来吧,我也没有办法。”
“师傅你骗人,你是玄医啊,你一定可以救他的!”
“神仙是不能扰乱三界秩序的,我不能这样做。”师傅背着手,不再面向我。
“师傅,求求你救他,我一定要救他的!”师傅转身进了屋内,不再管我。
唉,桃灼你是过不了她这一关的。
整整一天一夜,她跪在那里动都不曾动过,到底是太爱还是太犟。眼看着她就要摔倒,我慌忙去接住她,她的嘴唇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你身上还有鞭伤,怎会是这个犟样!”
她太虚弱了,“师傅,你替我救他好不好。”
我将她放在软垫上,回后庭端了碗暖烫,“喝了这个。”
“喝了这个师傅就会救他是吗!”她急忙抢过去,却因为喝得太快而呛着了。我拍了拍她的背,长长的叹息,“在你落难的那座山顶处,长着一棵无忧草,开着淡蓝色小花,吸收日月精华已有百年。无忧草本就是救命良药,更何况是这百年的无忧,能不能救活他,还是得看命数。”
她起身都摇晃着,“师傅谢谢你!”,连话里都带着哭腔,显得那样难过又紧张。
为什么每件事情你都那么拼命呢!阿初,我后悔了,如果换作是我出事,你还会这样吗。
她唤了毕方匆匆的离开,到如今毕方对她比对我还亲些,当真是随叫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