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是人间的中秋节,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我按照之前的法子让他们散出消息:丘时水一战,玉面婆婆重伤不治,修为褪尽。
我化作凡人模样去了凡间游荡,破天荒里,四界的闲人都在寻我的身影求证这个谣言,寻了一日又一日,小半年过去了,妖界回归平和,也再无什么大的动作,于是乎又放下了戒心,过起了各自的平淡日子。当然,除了天帝的位置一直空缺着,因为我派出守夏荣的鬼仆半路看上个良家女子,日日便去守着那女子,我一生气就将他打成了三世的畜牲,还均是那良家女子家禽,受心爱之人宰割之苦。彼时明河笑着摸了摸我的耳朵,说我越发会收拾人了,以后指不定要如何收拾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上神,万物之长,小生不敢。”
“嘴还贫,还不快与我去寻那夏荣的魂魄,夏桑正想着法要坐上天帝的位置。”
我叹了口气,“天帝若是知道他养了这样一个好儿子,在朝音铃里怕也是气得血吐了半盅。”
他拿出夏荣在天界时用过的东西,翻手施着追寻术,夏荣在人间生活的场景一一现了出来。普通人的生活,他过得也是乐在其中。看来夏桑随他爹,夏荣随他娘,天后虽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不争不抢,与世隔绝在自己的宫中。
“她的夫君被我压在丘时水之下,天后却也不寻仇,也无动作,这倒也是稀奇。”
“有什么可稀奇的,天帝已经冷落了她许多年,长乐妃的恩宠曾日日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许没有天帝,她过得更加乐活,无论哪个儿子接天位,她都是不争的朝天圣母。”
有道理,有道理!
我摇了摇他的腰身,“我一直是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察觉出天帝的野心?你们上神真是神通广大得很。”
他抽出一只手将我捞了过去,在我的额头上小啄了一下,“天帝在桃灼身旁埋下太清这个眼线,就值得让人怀疑。而他所作的种种,恰巧又能联系起来。原本他以为他的动作很慢,动静并不大,可他却是忘了,就同你说的一样,是为上神活得太久就看得太远,他想做什么一眼就看得清明。”
“说起来这样孤独,往后让你同我在药谷住上个百八年。”
“清欢最近在寻你,可要私下去会会她,瑾泉也早已醒来,你这样日日躲着,当真是一个人也不见?”,明河将我望着,等着我接话。
“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见,你替我捎话就好。”,不知为何,到了现在的地步,却也不想见人。只想远远的躲着,
躲些日子。见了面,有太多话想说,却也找不到源头,只等时间长了,一切都风淡云轻。
夏荣这一世的位置已经找到,在华城往东的一个小县城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地财主,日子过得倒也潇洒。明河收了手,十指穿过我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我提了提灰色的布裙,寻思着要做回少女,便给自己换了身粉嫩的衣裙,翻手想变出一匹大马,明河却将我的手捏住,“还想用法术么,现在可是在凡界。”
我哈了手,“唔,这不是法术用太多习惯了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