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正是我想走出梦境时,却迟迟找不到出路,就算是毁掉身旁所有的景物,它也能自己还原。
数日已过,不晓得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心烦得很。我翻过护栏沉入水中,寒水冰冷入骨,越往下沉寒水压着胸口,砰砰的跳着。水底寂静,只剩得心跳声。我伸手捂住胸口,脑中却一阵激灵,不,我没有心了,我原本已经没有心了,何来的心跳!
原想是我过于执着于女娲心,才会陷入梦境,所以这破梦之法,也正是这颗跳动的心脏。
我破水而出,祭出灵骨剑,朝着胸口。我能刺一次,就能刺第二次,我需得回去!剑身随着我的使力,没入心脏,周围只余得砰砰的跳动,越来越快,最后胸中只余一阵血腥上涌…
“阿初…阿初…梵缺!你快来看看她…”
将这口胸间的血呕去,顿时是舒畅了越多,明河苍白的脸近在咫尺,竟生了许多小胡渣。
我抚上他的脸庞,“别怕,我没事儿…”
他将我抱得紧紧的,一身柔骨被他捏作一团,心口炸开的疼。
“你…你轻些,好痛…”
梵缺赶来,身后随着清欢,只见她捂住嘴,只剩睫毛在不停的抖动。
“有甚好哭的,快过来搭把手,明河失了理智是想要捏死我…”,我冲清欢招招手,明河也反应过来,放松了些。
堂内三人,只有梵缺尚且淡定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我从明河身上爬下来,刚落地就有些不稳,他立马将我接住,“别动…”
梵缺说,我的腿被雪域的寒冰冻得太久,这段时间不能走路,需要好好静养,还得每日用热石暖腿。
“不能走便不走罢,梵缺你一介书生,竟也会看病,难不成你们上神都能当大夫。”,明河愣愣的将我放入床榻之中,梵缺听出了我打趣的意味,“并不,例如明河,他就不会,就是个风寒,他也得找上我。”
从前灵敏强大的战神,怎是这个痴傻的模样了。
“清欢,别哭了,打个热水让他收拾收拾自己,沧桑得如同老太头。”
“嗯,我去准备些药,等会儿让清欢给你清洗。”
清欢领着梵缺出去,这桑还捏着我的手,另一只还作环抱状,我不免有些心疼,吃痛将他拉下,唇贴了上去,学着他以前吻我的动作,在他的唇角处逗留。
“阿初…”,唇齿间他低低的喊着我,转而由被动变为主动,动作猛烈,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中有了色彩,终于是活过来了。
我挑着他的下巴,浅浅的笑着:“上神的这个封印,竟是要女子的吻才能解开,真是十分奇特。”
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这封印,可只有你能解得开…”
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强烈有力,而我的胸间却是空荡荡,“明河,我没有心了…”
这句话日夜来在他心头千回百转…
“没关系,阿初,我有心,你摸摸看”,他牵引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前,“这颗心只为你跳动,有我爱你就够了,我爱你就够了。”
明河躺在我身侧,这一晚他睡得格外安稳,梵缺说自我从锁妖塔里逃了出去的二十天里,明河都没合过眼,纵然是神仙也会觉得疲倦,更别说是失魂落魄的守着你。
我将他被角掖好,掐了个诀让他睡得更沉些,清欢将鬼头拐杖给我,说是如玉送的过来,这方刚好用得上,梵缺已经在外等着我,同行的还有瑾泉世叔。
“我将明河交于你,这几日让他好好休息。”
“你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去,他醒来定会寻你。”
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条,“他睡醒了将这给他看罢,他会明白的。”
我随世叔离开,梵缺问我,“你可有苗头打算?”
“会有的,这世间没有一件事能做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