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我受伤失忆重回天,与师傅相见。
像似做了好长的梦,梦里滋味百态,这心口疼得十分厉害,漫长的梦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搅作一团浆糊,只余得一片空白。
唔,这是哪里。
朦胧中有温和的光线袭来。我尝试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我用圆溜溜的眼睛打视着周围,这里到处开满了桃花,头顶上挂着一块精致的厚锦,锦上是浅浅的墨色,上面绣着点点的桃花,生机勃勃如同真的一样,我稍微挪动了身子,发现自己正睡在吊床上,披散着头发,简单的束胸襦裙,我揉了揉太阳穴,抖擞抖擞精神准备下去,唔,眼前忽然一片阴影,睁眼瞧着一位年轻的白袍男子往我的吊床内探进半个身子,隐约能从他微开的领口看见完美又健硕的上半身,五官挺拔端正,眼睛清明深邃。
半晌,我开口动了动嘴:“兄台挪挪?”
听着我这豪迈的话,他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子,我坐了起来,双脚伸出去荡来荡去。
“你这连着睡觉睡了几年,本神还以为你是不醒了,正准备就地挖坑镐了,省得占了我的地方。”
……
“这位兄台,你是何人?”,他的眼光遛了过来,“嗯?”,我干干的笑了两声,“呐,兄台面善,好生熟悉。”,我挠了挠头。
他撇了我一眼,双手背在背后,不语。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吊床,赤脚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桃花满园都是桃花,绵延至少有几里地,周围仙气萦绕,到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只是这林中无人,难不成只有我跟他?
不远处有一小竹屋,是两层楼格式,上面是休憩的地方,下面是平时休闲待客之地,虽不大,到显得十分精致,走两步是个竹亭,竹亭上有一方长桌,周围铺了软垫,正想到这时,身后之人将我打横抱起,放入软垫之中,蹲下为我穿上孰袜,套了双纯白色的圆头小鞋。
他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三年前我出游到人间,见你于乱市中晕倒,胸口淌血,因你眉中生了一朵血红的樱花,精巧又长得好看,便将你带回。谁知你这一睡便是三年,我用仙气养着你也不是办法,想着你再不醒,便就地埋了让仙气回归也不算浪费。谁知刚这样想,你就醒了,当初你伤了心脉,就算现在醒来日后也得慢慢养着,切不可胡闹。现在我问你,伤着心脉又是否伤着脑子,脑中是否有其他记忆?”,我倒是沉思了一番,“呐,这框人的话也编得太随意了。”
我望向他,发现他的额间有青筋暴起,唔,这可是他的地盘儿。
我努力扯出笑,让眼中含着伤意,伸手去抚平他的眉,“从前的事我是想不起了,劳心你救我回来,往后我就一心跟着你,可好?”
见他的神色总算有缓和,我舒了口气。
“我叫桃灼,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是九重天,不比人间,但这里神仙的生活跟那人间也没什么两样,你别怕,往后对外你就是我的小徒弟,跟我住在这桃林。”
唔,谁说了我怕了。
头如木椿,“那师傅,我叫什么名字啊?”
他愣了愣,仿佛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初泽,你以后叫初泽。”,说着桃灼向小木屋走去,我一踉一跄跟在后头,身后是满园生气的桃花。
我这入乡,入得如同自己的性子一样,随性。